老胡十八 作品

第 114 章 四大家與天賦&弄...

 春秀品牌的發展離不了羅程文,這是她通讀春秀品牌發展“歷史”之後得出的結論,清音有點後悔,剛才應該把那盒雪花膏留下,試試看的。

 她記得,剛才隱約聞見一股淡淡的草藥香,就是不確定是隔壁藥房飄來的還是那盒雪花膏裡散發出來的。

 “對了英子,你們去買的時候能不能順便幫我買兩盒?”

 “好啊,嫂子你要啥牌子的?”

 “要一盒你們說的那個什麼日本春秀,再要一盒程文日化的。”清音記得剛才羅程文說過,他們的雪花膏也在市中區百貨商場賣,只不過因為沒名氣,只在門口散賣,拿著罐子就能打醬油似的“打”回去,生意好像也不怎麼樣。

 “程文日化,沒聽過啊,嫂子確定真有這個牌子?”

 “有,你們去試試吧。”

 晚上回到家裡,清音找魚魚詳細的瞭解了羅香秀的情況,準確來說是羅家的情況。

 羅家還真跟中醫有點淵源,羅程文的父親曾是一名老中醫,按理來說應該是跟清老爺子一時的“風雲人物”,清音年紀太小,不清楚這些情況也正常。

 目前,書城市比較有名的中醫世家,主要有四個,老百姓嘴裡說的本土“四大家”:清家主要是在東城區一帶,清老爺子一生沒進過大醫院,只算民間醫生,而擅長的主要是各種疑難雜症,不限定哪一個科;羅家主要在城中區一帶,羅老爺子以前曾是市中醫院的副院長,擅長外科疾病,尤其中醫外治皮膚病很有特色,後來那十年裡被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徒弟誣陷迫.害,想不通自己上吊沒的;剩下的李家主要擅長男科,王家則是婦科。

 可惜的是,隨著社會的發展,四大家的後人們有了更多更廣闊的職業選擇,繼續學醫的子弟越來越少。清家要不是清音穿越而來,清揚一死,整個清家的名頭也就沒了。李家和王家因為一直在體制內大醫院工作,不愛出風頭,平平淡淡,不過分耀眼,甚至好些子弟為了生存還改學了西醫。

 而羅家,則是徹頭徹尾一個學醫的都沒了。

 羅老爺子只有一個獨子便是羅程文,羅程文從小就對中醫不感興趣,所以哪怕是中醫世家長大的孩子,居然說出要多多開補藥貴藥的外行話。他也一直在日化廠裡當技術員,前幾年廠子效益不好,經營不下去,他拿出全部身家將廠子買過來,成立了自己的品牌程文日化。

 但他的護膚品裡肯定有中藥的成分,因為魚魚說了,羅香秀的身上一直香香的,有媽媽身上的香味,那不就是藥草香?

 清音相信,每一個能成為“大家”的中醫,所運用的不僅僅是教科書上的普適性知識,他們一定有過人之處,再不濟也有點秘方。

 而羅程文後來去到日本人的公司裡能扶搖直上,應該就是有羅家秘方加身。

 “陳老師,忙不?”

 “都看差不多了,進來吧,又有什麼事?”陳陽端起茶缸喝了一大口濃茶。

 清音嘿嘿笑著過去,“您是咱們書城市的中醫常青樹,我想找您打聽點事。”

 陳陽差點被茶水嗆到,“別給我戴高帽,有事說事。”

 他掙到的錢不少,就是心情也愉悅不少。以前在市醫院吧,每天就是查不完的房開不完的會應付不完的檢查,但來了衛生室,他只需要坐門診,還不用每天都來,一個星期坐三天,還有四天時間能跟老夥計們下下棋溜溜公園。

 涉及到他們自身利益的事,衛生室也有專人幫忙跑腿辦理,譬如換證啊啥的,他們只需要委託一下就行,比以前方便多了。加上逢年過節各種禮品禮金問候,東西不多,但有這心意在,誰看了不高興?

 哪怕是在家裡,兒媳婦和姑爺們看著老頭子老太太還能給創造這麼高的價值,說話都得客氣兩分。

 這種錢和社會地位,幹別的行業可不容易獲得。陳陽十分清楚這點,所以清音找他問什麼,他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此時,他捋了捋壓根沒多長的鬍子,“你說城中區的羅家啊,以前是咱們醫院的副院長,解放後沒幾年就退休了,人是個好人,也樂忠於培養後輩,就是遇到了白眼狼。”

 當年羅老爺子被自己的弟子陷害,這是整個市醫院都知道的事,“不就是衝著他手裡的秘方嘛,說是他手裡有個內外兼職的方子,對很多皮膚病都有確切療效,但羅老留了一手,沒傳給自己的弟子。”

 所以才會師徒反目,最後將他迫害致死。

 “可惜,他人沒了,家裡孩子也不願學醫,醫術也就失傳了。”他嘆息一聲,“這四大家裡,目前還在認真搞中醫的就只有你,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

 清音點點頭,所以她現在已經在有意的培養後輩了,秦解放和其他兩名年輕中醫,現在都算她的徒弟,相信以後還遇到好苗子的話,她也會盡量引導到中醫之路上來。

 羅老爺子對皮膚病很有一手,祖祖輩輩傳承三百多年的臨床經驗和學術造詣,都集中在那幾首保密配方里,後來被日本人花錢買走的應該就是羅家的秘方。因為春秀號稱的就是“藥

妝”,不僅能美膚,更能養膚,常見的痤瘡、色斑、毛孔粗大、紅血絲等皮膚問題,他們的對症產品也確實有效。

 清音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惋惜羅老爺子的遭遇,希望羅家後人能過得好,可要是用這種方式,她又略感遺憾。

 回到家裡,姚大嫂做好了飯菜,像這半個月的大多數時間一樣,她是很勤快,把顧媽媽的活計都搶光了,可清音現在只想她趕緊搬走,多一秒鐘都不行。

 白天忙著香秀的事情,沒一聲,清音進屋,給他打了個電話。

 不知道又是什麼保密任務,等了很久,他才氣喘吁吁來到電話機旁,“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出什麼事,你攬過來的事兒。”

 顧安沉默。

 清音毫不客氣將姚大嫂最近半個月的所作所為都說了,“不是我對她有偏見,姚醫生跟你是有交情在,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更應該做對建民和莉莉有利的事,姚大哥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一雙兒女。”

 顧安也沒想到,以前姚醫生經常唉聲嘆氣說跟妻子沒有共同語言,說起這個童養媳滿臉無奈,以為他是反對包辦婚姻反抗精神作祟,原來是真的不合適。

 兩個人簡直就是三觀不合啊。

 剛才洗碗的時候,李菊香還紅著眼圈跟清音訴苦呢,說婆婆在家就是天王老子的脾氣,公公活著時候壓根不理她,因為沒辦法講道理,你跟她講道理她跟你撒潑耍賴,一鬧全村皆知,公公是個文化人,只能做到不激化矛盾,儘量遠離她。

 當年她跟建民的婚事,家裡人就一直不同意,因為未來婆婆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潑婦,總覺得閨女嫁過去會受委屈,沒法過安生日子。

 幸好公公明事理,人也開明,建民和莉莉根子上是好的,沒跟著婆婆學壞,不然一家子在村裡是真狗見了都得離遠點。

 再就是做生意虧本的事,她作為兒媳婦怨念更大,畢竟這是公公的撫卹金,留給一雙兒女是最妥帖的,可錢被姚大嫂捏著,她被人忽悠去鎮上開飯店,結果她自己為人小氣且霸道,同樣是五毛錢一盤小炒肉,她的量只有別家的一半,還全是些筋皮淋巴肉,客人吃過一次就再也不來了,賣不完的肉她也捨不得扔掉,第二天加點配料繼續炒給客人吃。

 就這,把客人得罪光了不說,還把人吃壞,進了幾次醫院,每次都是賠錢加罰款了事。再加上她自己又不識字,不會做賬,每天賣多少錢也弄不清楚,別那合夥人騙了個精光還幫著人數錢。

 “因為她從小到大就是這麼吃,這麼過她還覺得天下第一委屈,明明她是為了這個家,為什麼大家都不體諒她。”

 她自有她的不幸,可一想到她說把魚魚送出去做童養媳的話,清音的同情就蕩然無存。

 顧安聽到童養媳這句,“她放屁!”

 “所以知道我為啥不想讓她在家待了吧?”

 顧安頓時有點坐不住了,“不行,她必須立馬離開我們家。”

 “和善堂給建民和菊香安排有宿舍,可我看她還有點不想走。”

 顧安太陽穴突突跳,書城市的小團伙是從隔壁省流竄過去的,他順著小青年找到這邊來,布控了這麼久,馬上就要行動了,姚大嫂偏偏這時候作妖,他真是後悔得想罵髒話。

 “行了,這事你別管,我來解決。”

 清音聽他語氣不好,“你別衝動。”

 “跟這種人犯不上。”顧安冷笑一聲,把電話掛掉,清音忙別的去了,沒一會兒電話響起,是魚魚接的,聽說爸爸要找建民哥哥,她還有點奇怪。

 “建民哥哥,電話。”

 姚建民也是摸不著頭腦,甚至連電話該怎麼拿都不知道,聽見顧叔叔的電話立馬就站直了身子。

 全程三分鐘,姚建民大氣不敢喘,等到電話一掛,立馬黑著臉回房找李菊香,小兩口關著門,不知道說了啥,反正當天晚上清音覺得異常安靜,祥和。

 ***

 第二天一大早,姚建民小兩口跟著祖紅進廠,辦完入職手續,開始正式上班。

 姚建民有把子力氣,就安排在切片車間,負責中藥飲片切片、清洗、提純等工作,都是熟能生巧的事,沒多少技術含量。李菊香則是在包裝車間,從事藥品外包裝工作,活計輕巧,還能按時上下班。

 清音下班回來,姚大嫂還主動地把飯菜做好了,大家熱熱鬧鬧吃了一頓飯。

 “嬸兒,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感謝您和顧叔收留我們,幫我們安排工作。”姚建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看你這孩子說的。”顧安不在,清音替他喝了半杯。

 “就是,咱們建民就是見外,在這兒就是在叔家,客氣倒是見外了。”姚大嫂大咧咧的說,正想琢磨莉莉能不能找到工作,姚建民忽然又站起來。

 “這半個多月多有打擾,我們廠裡分配了宿舍,我向廠裡說明情況,能申請到兩間宿舍,吃過飯咱們收拾一下就搬過去,以後家裡要是有什麼我能做的,叔和嬸兒直接叫我。”

 姚

大嫂的筷子都快掉了,“什麼?!”

 姚建民目光裡帶著父親在世時的無奈,還有不同以往的警告意味:“我們有宿舍,吃完飯就收拾。”

 “不是,這裡住得好好的……我也不是說一定要在你顧叔家住著,就是覺得他們家房子挺大的,空屋子也多,要是長時間沒人住,屋子就容易壞……”

 在兒子逐漸兇狠的目光中,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你是吃我奶長大的啊,咋啥都像你爸?你剛才那表情就跟他活脫脫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把你養大容易嗎我,你那麼兇我?”

 姚建民和李菊香一人一邊扶住她,強笑著說:“我媽喝醉了,我們先帶她回房。”

 不由分說將人架走,清音看了看電話機,顧安是真生氣了。

 姚建民小兩口也不知道是怎麼跟姚大嫂“說”的,沒一個小時就把行李打包好,趁著天沒黑就去了廠裡。姚建民走之前,把顧家能做的力氣活都給做了,李菊香和姚莉莉則是把廚房收拾乾淨,住過的屋子整理好,還把他們一家人用過的鋪蓋全洗了,晾在院裡。

 “媽媽,為什麼哥哥姐姐他們走了呀?不住我們家了嗎?”她還怪捨不得莉莉姐姐呢,姐姐雖然不愛說話,但經常坐在一邊陪著她寫作業,借她的課本看,有時候還會給她說說大山裡的故事。

 清音笑笑,“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哪怕是親兄弟姐妹,各自成家之後也不能長時間住別人家裡。

 魚魚可不知道爸爸媽媽在背後有多維護她,反正小孩子嘛,開心最重要!

 她最近跟羅香秀也成了好朋友,經常被香秀帶著去城中區一帶玩耍,正好也期末考完了,她幾乎不到飯點不著家,比穗穗自由多了。

 穗穗養的冰糖最近快生小狗了,她需要天天守在家裡,因為姥爺和媽媽經常不在家。而魚魚在家又待不住,正好羅香秀帶她到各個公園裡溜冰,她玩得樂不思蜀。

 “媽媽,香秀好厲害,她認識好多中草藥呢。”

 “像這個,她說是能止血的,那個能泡腳,還有那個是清熱解毒的,上火可以泡水喝。”魚魚指著路邊的“野草”說。

 清音一樣一樣看過去,還真是,“她怎麼知道這麼多,你作為我的閨女還啥都不認識。”真是失敗啊。

 她感慨人羅家無人學醫,醫術失傳,可她清家也沒好到哪兒去,顧白鸞是肉眼可見的不會學醫,她只想玩,你跟她說啥她會聽,但那僅僅是聽,不是真的感興趣。

 羅香秀對中草藥的辨識應該不是她爺爺教的,按年紀推算,她出生之前,羅老爺子就已經去世了,而羅程文對中醫藥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她說是書上看的,她爺爺留下好多書,她都當故事書看,已經看完好幾本啦。”

 清音點點頭,這就跟小時候她跟著爺爺生活時候一樣,沒玩具,也沒課外書,她就把爺爺書房裡那些發黃的“老古董”找出來當圖畫書看,上面會繪製一些中草藥和人體經絡腧穴什麼的,單純就是看著玩。

 但有時候,興趣就是這麼培養的,清音現在回想起來,也不得不感激那時候的自己,感激爺爺有那麼多書,因為從小喜歡看,慢慢的就養成了興趣。

 “香秀平時學習成績怎麼樣?”

 “考試成績有點下降,但媽媽你說的考試成績只是一個指標,不是全部。”

 “當然,我只是好奇一下,她下降是因為數學課經常請假吧。”

 “嗯,以前她的成績可以,說明她本來是聰明的。”

 清音笑笑,“既然她喜歡看中醫的書,那你問問她喜歡看啥,我家裡的可以借她。”

 她們家最不缺的就是書,尤其是專業書籍,他們主臥一面牆的書架上都是書,且每一本都是清音已經看完,看過至少兩遍的,借出去一段時間也無妨。

 “好呀,那我可以帶她來家裡玩嗎?”

 “當然。”

 於是,從第二天開始,顧家又多了個小姑娘來做客,三個小女孩就在暖烘烘的客廳裡一起寫作業,寫完就去隔壁看冰糖的孩子。

 冰糖頭胎居然生了個小獨頭蒜,灰黑的毛色,圓溜溜的小腦袋,嘴巴周圍是白的,頭頂和腰腹、尾巴上各有一塊白毛,大家都在猜到底是誰的孩子。

 首先蒼狼可以排除,因為它不喜歡冰糖那樣的小狗,體型相差太大了。

 其次排除衚衕口的大黑,那可是全黑,冰糖是灰,應該生不出帶白毛的。

 最後數了一圈,居然找不到它的生父,因為看誰都不像!

 生父不詳並不影響大家對它的喜愛,獨生“子”的快樂誰懂啊!這隻小公狗,大家投票給它取名嘟嘟,每天喝不完的奶,享受不完的來自人類的愛,才剛會睜眼就由三個小女孩帶著,冰糖簡直是甩手媽媽,除了餵奶,其它時候跟它的崽都是各玩各的。

 同時,清音書房裡的書,也允許三個小女孩進去隨便看,穗穗和魚魚不感興趣,香秀卻看得格外仔細,有些藥名裡帶的生僻字,她還會自己翻字典查出來,然後

記在自己的小本子上。

 顧媽媽看在眼裡,“音音你說香秀這孩子,看不出來倒是對中醫這麼感興趣,她爺爺的天賦沒傳給她爸,倒是傳給了她?”

 清音不置可否,興趣只是第一任老師,以後她能不能在興趣的帶領下走上這條路還真不好說。

 倒是英子幫忙買的兩個牌子的雪花膏,清音仔細做過對比,日本牌子確實是很普通的雪花膏,主要成分就是硬脂酸、鹼和香精,春秀也不過如此,但程文日化產的雪花膏,清音聞著有好幾種中草藥的氣味,仔細甄別之後至少應該有黃芪、黨參和白芷。

 這是她的經驗能甄別出來的有限,要是讓積年老藥師或許還能聞出更多,但清音又不是想破解他們廠的保密配方,沒去多此一舉。

 光這三樣就足以證明她的推測是正確的,羅程文就是將來那位大名鼎鼎的助力春秀走上巔峰的工程師。

 ***

 等嘟嘟能滿地跑的時候,春季學期也開學了,而在清音的調理下,香秀痛經的毛病好了大半,剩下可以不用藥物干預了,慢慢的飲食調理加上早睡早起,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就行。

 清音幫著看過幾次,發現脈象漸好,就連貧血都糾正到正常範圍,她就開始忙批發市場的事了。

 一期工程進行到現在,主體已經完工,接下來就是內部裝修這樣的細活,她去看了幾次,效果十分滿意,就開始跟蘇小曼商量招商的事。

 批發市場就像一個大型菜市場,不是建好放在那裡就行,還得有藥商進去開店,進去租檔口才行。

 蘇小曼本來打算的是把檔口賣掉一部分回本,但清音不贊成。

 “現在賣一個也沒多少錢,將,批發市場還是全權掌握在咱們自己手中最好。”

 她倆在原本各自的領域裡都是能獨當一面,擁有絕對話語權的,不喜歡受制於人,這話蘇小曼愛聽,“行,聽你的。”

 “招商的事,我已經在各大汽車站、火車站,以及醫院附近的馬路邊打上廣告,這段時間陸陸續續也有人來諮詢,目前登記在冊的有意向的商戶大概佔了檔口的20%左右。”

 還是不夠啊,即使這些意向商戶最後全都來了,那也還有80%的空置率,這可是要虧本的。

 清音想了想,“這樣,除了這些常人能想到的藥商出沒的地方,咱們往遠處的山裡走走,看有沒有小的個體戶願意來,只要願意來的,咱們頭三年都給點租金優惠,幅度你看著辦,只要把這些金鳳凰引來,三年到期他們要走也不怕。”

 “他們下的蛋已經留在批發市場裡面了。”

 雖然蘇小曼的比喻有點簡單粗暴,但事實就是如此,清音也笑起來,“我問問東北長白山那邊,有沒有藥商願意過來。”

 她跟劉麗雲的七舅姥爺偶爾還有聯繫,當年負責聯絡他們這批跑山人的人,正好就是劉麗雲老公的堂弟,當年初中畢業之後沒工作,又不想在老家乖乖種地,聽說劉麗雲在找這麼一個“聯絡人”,他就自告奮勇去幹了,聽說這幾年託著清音的關係在長白山一帶混得不錯,身邊應該有認識一些人脈。

 倆人商量一會兒,決定除了東北那邊,還要再抽空去書城市周邊種藥、收藥的地方看看。

 ***

 而姚大嫂彷彿被人點了死穴,自從搬走後清音再也沒見過她,只是偶爾建民和菊香會送點東西過來,在他們能力範圍內已經是最好了,什麼米麵糧油應季水果之類的。

 顧安全拒絕了。

 他明明白白告訴姚建民,自己當時收留他們,是看在跟他們父親朋友一場,他想讓他走得安心些。但他們的未來,不是他這個顧叔叔的責任,姚醫生雖然去世了,但單位不會不管他們,國家更不會不管。

 前提是,姚建民要能把家撐起來,而不是由著他媽胡作非為。

 至於姚醫生真正的去世原因和身份,按照規定還不到公開的時候,他不能說,他們也不知道。

 而姚大嫂,還是那個逢人便數落姚醫生沾花惹草負心漢的,行走的負能量發射器,據說姚建民已經在想法子把她送回老家了。

 倒是姚莉莉那邊,顧安幫忙聯繫了學校,姚建民領到工資後,春季學期就把她送進學校。小姑娘自尊心強,不願意從三年級讀起,直接插班去了五年級,為了跟上進度,每天都非常努力,天不亮就起床背書。

 清音聽過一耳朵也就過了,進入四月份後,天氣回暖明顯,山上的花兒開了,草也綠了,幾家人相約帶孩子出門玩一趟。

 不過,地點選的有點遠,居然是城北區再往北的利州市的山區。

 孩子們歡呼雀躍,就差把車頂掀翻,清音被吵得耳朵疼,就不跟孩子們一輛車,去了英子那邊。倆人看著這條崎嶇難行的泥土路,都有點感慨萬千。“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蘭花男人出頭七。”

 蘭花的男人最終還是油盡燈枯去世了,只不過有清音給的藥,勉強多活了幾個月,最後走的時候也沒那麼痛苦,而蘭花的遺津病也算痊癒了,倆人算是有過一段甜蜜

時光。

 可惜他一走,婆婆和妯娌就想霸佔他們三房的房子和田地,最終是村支書想到男人死前的囑託,悄悄給英子家打了電話,英子剛子帶著一車兄弟進來,才把事情擺平。

 “哼,都是些欺軟怕硬的慫貨,看蘭花沒孃家人了就欺負她,還想佔她的房子和田地,村支書把遺書掏出來,鄉政府的幹部也來了,他們不認?那就打到他們認為止。”

 幸好對方慫了,最後不僅沒打起來,還把吞的東西全還回去,英子也把那個存摺給了蘭花。

 “拿到存摺的時候,她簡直哭成淚人,可惜了啊。”

 清音今天進山,一方面是來辦自己的事,另一方面也想著來看看蘭花,因為她不願離開這個地方,她們就帶了些日常用品和米麵糧油來給她。

 “上次走的時候,我倒是問她有啥打算,但她當時只顧著哭。”

 終於,開了快兩個小時,車子終於歪歪扭扭拐進一個小村子,村裡人倒是不少,都看著車子好奇的猜是誰家親戚來了,就是路真的很爛,進到一半就進不去,只能又灰溜溜退回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