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十八 作品

第 117 章 金老闆的謝禮&遇...

 而另一邊,在滇南省某個縣城小旅館中,兩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正匍匐在床底,聽著外面的動靜。

 他們住的招待所是私人開的,小黑招待,價格便宜,住的人也魚龍混雜,他倆的外地口音,加上隨身攜帶的旅行包,剛進旅館就被人注意到,這才住進來幾個小時,已經有三撥人來敲門了。

 說客氣的叫敲門,其實最後一撥都撬門了。幸好顧安在外行走多年,這點警惕心還是有的,他們撬了一會兒撬不開就走了,不知道是去找別的工具和外援,還是今晚能暫時安穩一陣子。

 “沒想到這地方居然……”洪江最後幾個字沒說出來,顧安也明白,他們這次是輕敵了。

 剛開始顧全說的是勐州,可顧安追查到的線索並未指向勐州,而是另一個農業種植小有名氣的地區,顧全聽說他們要來這裡的時候很是詫異,以為他們信息有誤,再三找他們確認過。

 來到之後才發現,這個地方往北接緬國,賭石的亡命徒多如牛毛,往南與越國接壤,離口岸不遠,形成一個規模很大的跨國商品集散中轉站,路面上隨便走著個人都是黃皮膚黑頭髮,但你分不清他們到底是三個國家中的哪國人。

 這就造成治安管理的困難,小偷小摸是常態,哪怕是一個正常的龍國人,似乎也格外的民風彪悍,“武德”充沛。來的路上,只因搭乘中巴車和拖拉機的緣故,他們就已經被當地人找過茬了。

 等到外面徹底沒了聲音,洪江剛想起身,顧安衝他噓聲,自己悄悄挪著,來到門後,趴在地板上,先看了看外面的燈影,確定沒影子晃動,這才將耳朵貼到地板上,靜靜地聽外面動靜。

 聽了大概三分鐘,確保外面的人暫時走了,他才起身,“小心為妙。”

 洪江長長的鬆口氣,“這都什麼賊窩。”

 他們在石蘭的時候也沒少遇到壞分子,但像這種走到哪兒都是不懷好意的還真是首次。他們白天只不過是停下找個半大孩子問一下路,那孩子就打聽他們從哪兒來,是要去賭石還是來進貨。

 賭石不用說,那身上肯定是有大貨的。

 來進貨,那就是做生意的,身上肯定也帶了不少本錢。

 “錢和證件都帶身上沒?”顧安忽然壓低嗓音問。

 洪江摸了摸,點點頭。

 “下半夜,咱們就走。”

 洪江張了張嘴,想說這就走,豈不是白跑一趟,可顧安的眉頭越皺越緊,洪江立馬屏住呼吸,從包裡摸出兩根鋼管。

 這可不是普通鋼管,看著只有自來水管那麼粗,但兩頭卻暗藏玄機,一頭焊接了一個尖矛,一頭則是刀片,關鍵時候都是殺器。

 顧安接過他扔過來的鋼管,左手摸到腰間,那裡硬硬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他現在已經有持.槍資格,但洪江還沒有。

 倆人蟄伏著,就在他們準備伺機而動的時候,他們的房門再一次被敲響,這次是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大兄弟在嗎,大兄弟開開門,能不能麻煩你們送我閨女去醫院一趟,孩子發著燒,還不停吐酸水,我一個女人家來進貨,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醫院在哪兒,幫幫忙吧……”巴拉巴拉,女人的抽泣夾雜著小女孩的哭聲。

 洪江自己剛當爹沒幾年,對孩子生病比較敏感,雖然身體沒動,但神情略有鬆動。

 顧安衝著他搖頭,堅定地搖頭。

 門外的女人繼續哭求,一邊拍門一邊訴說孩子爸病死了,公婆不做人,將她們母女倆趕出家門,這次也是聽人說這邊服裝便宜,拿了貨回老家就能賺一筆,要不是為了討生活給孩子交學費她也不會來這裡云云。

 小女孩哭得像一隻瘦弱的小貓,“媽媽,妮妮痛,媽媽……”

 洪江以眼神示意:這孩子挺可憐的,幫不幫?

 顧安搖頭。

 門外的人敲了幾分鐘,一直沒看見裡頭亮燈,也沒聽見有人說話,終於有個男人的聲音憋不住了:“你確定他們進了這間房?我看著不像有人的啊。”

 “算了,去三樓那間,別浪費時間,那裡好像只住了一個女人。”很快,腳步聲往樓梯走去,上了三樓,沒多久,上面也傳來一樣的女人和孩子的哭聲,沒多久,又傳來開門的聲音,顧安示意洪江趕緊收拾行李。

 卷著包袱,倆人從後窗跳下去,奔著野外而去。跟人比起來,野外算是非常安全的,他們完全能掌控的地界,倆人換著守夜,各自睡了三個小時,終於熬到太陽出來,倆人又卷著包袱往縣城的方向走。

 結果剛走到昨晚的小旅館前,就見有幾名公安站在門口,裡三層外三層都是人。

 他們湊近一打聽,原來是昨晚這小旅館遭賊了,一個住在三樓的從外地來進貨的女人被人給搶了,因為她反抗,不僅錢財首飾全丟了,還被砍掉一隻手,整個房間血淋淋的,人昏迷了幾個小時剛被發現送醫院,不知道能不能搶救過來……

 洪江頓時一頭冷汗,連手都是顫抖的。

 顧安眯了眯眼,看來這次差是來對了,朗朗乾坤居然還有這種半夜入室

搶劫的事,搶劫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害命,這能是普通人幹得出來的事?

 這分明是一窩悍匪!而一般這樣的悍匪背後,都不簡單。

 “安子,咱們怎麼辦?是先回家還是去公安局?”

 “繼續住,假裝昨晚沒回房間。”

 “可要是他們還來怎麼辦……”

 “鬧出這麼大的事,我們住這裡反倒是最安全的。”很多房客已經被嚇得卷著包袱退房了,但今天估計退不了,凡是這裡面的人都是公安偵查的重點對象,而有公安在這邊守著,他們就安全。

 洪江一想也對,倆人假裝驚慌失措的跑進店裡,裝作是剛聽說出事,趕緊回房檢查他們的東西有沒有丟,公安也沒阻攔,由店家確認真是住客之後,只讓登記一下信息就放行了。

 洪江在屋裡加固門窗,以防萬一,顧安則繼續趴在地上,昨晚那夥人躲在門口,尤其是女人帶著孩子哭求的時候,他隱約看見有人影晃動,他努力在腦海中回憶影子出現的位置,光線的方向,心裡有個可怕的念頭——

 他記得沒錯,那夥人裡,除非還有人一直躲在暗處,或者在門口接應,不然應該是在六個人左右,“母女倆”是他們的“誘餌”,其他四人應該全為男性,說過話的有兩人,其中一個說看見他們進了這屋但懷疑沒人在,這人性格多多疑且善於觀察,另一個說不浪費時間,提議上三樓的,應該是一個性格急躁且兇悍的人。

 但這倆人明顯都不是團伙裡的話事人,剩下的兩人才是首腦。

 而這兩人,顧安只從偶爾晃動的影子裡見過,其中一人的影子是瘦長的,一人是個矮胖的光頭……這些都是昨晚他觀察到的影子,只能算初步信息,具體還得驗證。

 洪江見他一直趴在地上看門縫,也沒出聲打擾,只是又默默地把鋼管磨得更尖。

 他們這兩根鋼管單純是因為這年代路匪多所以帶著防身的,平時亮出鋼管就沒什麼事了,從矛和刀,就是有槍他也完蛋。

 “這群王八蛋,那母女倆估摸著是被他們拐來,不得不配合他們演戲的。”

 顧安扯了扯嘴角,“不一定。”

 “怎麼說?”

 他雖然沒見過她們的神情,且聽聲音說的也是基本標準的普通話,但“反酸水”不是“suan”,而是“shuan”,昨晚那女人也是這麼說的。

 不過,龍國那麼大,讀不準這兩個字讀音的省份也不少,這並不是非常有力的證據,顧安還是什麼都沒說,“今晚咱們不用守夜,好好補一覺,明天有硬仗要打。”

 ***

 在書城的清音是不知道顧安正在經歷什麼的,隨著暑假接近尾聲,魚魚的小情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開始準備上學物品。

 這是她最後一年的小學時光了,大家似乎都有點戀戀不捨,首先得買一本超級漂亮超級無敵的硬殼筆記本,請班上每一個同學幫忙抄一首歌詞上去,最後再留一句祝福語。

 類似於後世的同學錄,清音是非常贊成的,她上輩子因為沒錢,一直到快期末考了才攢夠買同學錄的錢,結果新同學錄拿給大家寫的時候,不知道傳到誰的手裡,就再也找不到了……清音哭了好幾天,那是她自己攢錢買的第一本同學錄,也是整個小學階段最後一次能寫同學錄的機會。

 後來,初高中階段,她再也沒買過。

 現在魚魚要買,她就專門撥款五元給她做經費,讓她和穗穗、香秀一起上百貨商店挑筆記本,最好再挑幾隻不同顏色的筆,這樣寫出來五顏六色的,夠土也夠好看。另外現在外面還開始賣一些演員的小貼紙,就在她們學校隔壁那間“開心小賣部”,清音幾次路過的時候都看到很多小女生圍在店門口嘰嘰喳喳。

 清音不追星,但她支持女兒買點她喜歡的東西。

 結果,她們仨剛高高興興走出門沒多久,清音家裡的電話就急促的響起來。

 “小清在家嗎?”

 “姜院長,我在,怎麼了?”她現在有點害怕聽見老薑的聲音,因為肯定沒好事。

 果然,老薑著急道:“在的話你來醫院一趟,有個棘手的病人。”

 “怎麼個棘手?”清音開著擴音,自己去拿櫃子頂上的醫藥箱,她以為要出診。

 “突發性耳聾,關鍵是,患者是外賓來咱們石蘭省考察隨同的翻譯。”

 翻譯員最重要的就是一雙好耳朵,要是“聾”了,那確實問題很大,對工作影響非常之大!

 “聾到什麼程度?”

 “火車從她身邊開過她都聽不見。”

 哦豁,好傢伙,這可不是小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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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音差點被嚇一跳,但仔細一看,這急慌慌的傢伙不正是前不久居高臨下的金老闆?

 “金老闆這是……”

 “清醫生當真是妙手回春,宅心仁術啊!我們剛喝了您開的藥三副,犬子的病就好了大半,您真是華佗在世啊!”

 清音:“……”大可不必。

 原來,當天開了處方之後,金家兩口子並未拿藥,金老闆總覺得感冒病的方子治不了兒子大便失禁的毛病,所以一直沒上心,甚至隱隱有點責怪高偉辦事不牢靠,怎麼什麼樣的醫生都推薦給他們。

 而金夫人,則是她那些花花豬大腸的心思作祟,防賊似的防著清音通過看病跟她的親親老公攀上關係。於是,兩口子都默契的把這事拋之腦後。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老家祭祖之後,全家剛準備回港,也不知道是飲食不適應,還是氣候變化,金家孩子那大便失禁的毛病癒發嚴重,有時候一天要換五六次紙尿褲,金老闆越看越揪心。

 加上老宅家鄉的叔伯都說他們對孩子寵溺過度,紙尿褲該脫就要脫,不然將來小男孩發育成問題。兩口子心裡愈發不是滋味,這個怪病已經成為全港城公開的秘密,他們原打算這次來能悄悄治好,回去洗脫“汙名”來著。

 恰巧此時孔先生打電話給他,禮貌性詢問孩子的情況,知道他們沒去抓藥,就勸了幾句。

 對於高偉的話,金老闆是不怎麼信的,在他這種商業大亨眼裡高偉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可孔老闆不一樣,他浸淫商海多年,為人正直,也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金老闆又有點心動。

 再加上孩子病情加重,他心想不就是一個感冒病的方子嗎?難道還能吃出什麼毛病?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當然,出於安全考慮,他還是先把清音開的處方找業內人士檢查過,確保只是治感冒的,不會造成嚴重後果,這才讓人去配藥。

 誰知才一副藥吃完,孩子的出汗量明顯減少,再加上貼身照顧的保姆說孩子已經兩天沒大便了,金老闆想起清音說過的話,頓時覺得信心大增,又給繼續吃了兩副,一直吃到第四天,孩子忽然開口跟保姆說要上廁所!

 這是多麼神奇的事情啊!

 小少爺以前從話,而是來不及,每次還來不及表達自己的需求,來不及脫褲子,大便就出來了!可這次,他居然能忍住,一直忍到進了衛生間脫掉褲子……

 看著十一歲的兒子終於能像個正常人一樣上廁所,金老闆兩口子老淚縱橫,抱頭痛哭,這是他們做夢都在盼望的情景,居然真的出現了!

 接下來幾天,一直到把幾副藥都喝完,孩子不僅不愛出汗了,連解大便次數也少了,維持在基本每天一次,且能完全自主的控制住,能在馬桶上解決。這不,今天他立馬就找到衛生室來感謝清音嘛。

 清音聽完他的話,倒不是很意外,她自信診斷沒錯的話,治療也不會有太大偏差,只是金老闆的態度……一開始有多不信任,今天就有多虔誠。

 “確實是只好了一半,令公子的病一半在身,一半在心。”

 “哦?此話怎講?”

 “太過寵溺,會讓孩子有嚴重的依賴心理。”十一歲了,解大便還得叫保姆,這本身就已經是個災難了。

 可在金家兩口子看多諷刺吧!

 “另外,小孩子新陳代謝快,除了補充,還需要消耗,應該讓他多運動,多出去曬曬太陽吹吹風,飲食上不必太過精細,可多吃五穀雜糧,這才是最養脾胃的,同時也不必太過講究清潔衛生……”像金夫人那樣孩子摸一下桌子都不行,坐個板凳都要墊上消毒巾,以後出了社會怎麼辦?

 他們能為孩子建造一個真空世界,且能保證小少爺一輩子只會活在他們的真空世界裡嗎?

 清音自己是有點潔癖的,但她在養孩子這件事上比對自己粗糙多了,還記得魚魚小時候學吃大人的東西,她和顧媽媽還就到底要不要放鹽而爭論過一段時間,後放鹽,放炮仗都行。

 金老闆怎麼可能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真誠道歉:“對不住清醫生,我夫人脾氣急,若有得罪的地方,我代她向您賠不是。”

 清音倒是無所謂,反正她們以後估計也不會再見面了。

 “對了,我聽高偉說你正在牽頭舉辦福利學校,身為華夏子孫,我也該盡一份綿薄之力才是,這是我們全家人的意思。”

 身後秘書遞上來一個支票本,上面明明白白寫著,給整個書城市民政局一次性捐贈現金一百萬元,“我在港城也熱心慈善,屆時會派三名有工作經驗的員工前來協助,您看怎麼樣?”

 清音大喜!這可是一百萬啊!

 在後世還不夠一線城市首付的數目,但在這時候,卻無疑是鉅款中的鉅款,用好了能辦成很多事了!至於派

人過來協助,一方面可能真是好心,另一方面也是怕這筆錢用不到福利院孩子身上,清音舉雙手贊成。

 她本來就擔心層層撥款之下,數目會越來越少,但現在人家大老闆的自己人直接監督這筆錢的開支情況,她還有啥擔心的?金石集團在港城確實是有自己舉辦福利學校的經驗,姚大姐他們與其自己盲人摸象不如直接借鑑成功經驗,到時候再做適當的修改,使之更符合國情省情,簡直事半功倍!

 高偉從中牽線搭橋確實是立了大功!

 金老闆不放心,第二天又把孩子帶來請清音把脈,濡脈基本沒了,就是仍然有點細弱,這跟他長期不運動、營養不均衡有關係,清音就沒開藥,只讓他回去多曬太陽,多運動就行。

 晚上回到家裡,清音把這事當故事講給顧媽媽聽,“還是媽你們老一輩有經驗,養孩子真不能太嬌氣。”

 “那是,全子安子兄弟倆那真是在泥巴窩裡石頭縫裡長大的,哪有那麼多講究的條件,魚魚相比他們還算精細的,現在小石頭就不一樣了,爹媽都忙工作,他才幾個月就自己到處亂爬,衣服髒了你大哥還說不用管,換也不用換,光身子也不怕,哎呀那小腳丫冷得不行,他還不讓穿襪子,一穿就給你蹬掉,他襪子都丟了好幾只。”

 最後,老太太再總結一句:“這點跟魚魚很像。”魚魚小時候也是不愛穿襪子鞋子,經常走哪兒掉哪兒。

 為此顧安帶她出門的時候要隨時摸摸小腳丫看看,鞋襪還在不在。

 “魚魚小時候,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咱們這把老骨頭也越發不中用咯。”

 “媽說啥呢,您哪裡老了?”

 顧媽媽想說自己白頭髮多了,腿腳不好了,可一看也沒白多少,腿腳趕不上年輕人但在老年人裡也屬於很健康的,頓時就開心起來,“不老不老,我把魚魚和小石頭帶大,還要給他們孩子帶大呢。”

 這幾年每到特殊節令,清音就會燉藥膳給全家人滋補,這效果也是十分明顯的。杏花衚衕裡跟顧媽媽差不多年紀的老大娘們,一個個走路都不大靈活,只有她明明是多年的老風溼,卻居然能健步如飛,腰不酸腿不疼。

 婆媳倆說了會兒話,顧安從外面回來,身上還穿著前兩天出門的衣服,“你這幾天都沒回家?”

 “嗯。”

 “趕緊去洗洗,臭死了。”顧媽媽嫌棄,把正在地上玩的小石頭抱起來,生怕燻著孩子。

 顧安將小石頭拎過來,往上拋了幾下,小子一點不怕,還興奮得嗷嗷叫,鬧著讓他再來一次。

 他洗完,清音也剛好進屋,“你這幾天忙啥呢,我聽劉廠長說那天李科長退休的歡送會,你都沒去。”

 顧安自有一套他為人處世的方式,李科長也算一手把他提拔起來的人,他居然缺席他的歡送會,這點清音覺得很反常。

 “外面有點事,可能又要忙了。”

 上次順藤摸瓜摸到鄰省的販.毒窩子之後,他也沒閒著,一直在琢磨這些人到底是以什麼途徑進來的,畢竟龍國是禁.毒力度十分強大的國家,他們那麼多東西是不可能通過正常的海關渠道進來的,他甚至懷疑,會不會是龍國內部產生的。

 顧全也懷疑,龍國有人在種那個東西。他在勐州和鄰國待過多年,知道國內也有一些地方的氣候和土壤條件適合種植那個東西,但他現在主管的不是這一塊,也走不開,李老師的任務就只能顧安自己去執行了。

 “我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要出個長差,劉廠長那邊我去解釋,李科長……等一下,我出去一趟。”

 顧安穿上衣服,從櫃子裡摸出兩瓶好酒,李科長啥都不愛,就好酒。

 清音看著他的背影,知道今晚又是夜歸人了。自從搬過來梨花衚衕後,清音算是後知後覺的知道為啥倆人在一起的機會不多了,因為他更加“肆無忌憚”的夜不歸宿或者晚歸了,以前還忌憚著大院鄰居的目光,現在門一關,誰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他來去越發自由了。

 可能是年紀大了,清音現在的想法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覺得魚魚想去哪裡去哪裡,天高任鳥飛,可現在,清音忽然有點羨慕張姐和李姐,她們的孩子唸書是不怎麼樣,但安安穩穩的,能一直留在身邊,即使上大學也在書城市內,至少一個週末回一次家,這種平淡的幸福也挺好的。

 魚魚要是像她和顧安,事業心太強的話,這種天倫之樂她註定是享受不到嘍!

 這正憂愁著呢,第二天中午就被寶貝閨女送來一個爆炸性消息——“我童童哥是省狀元喲!”

 “啊?”

 魚魚清了清嗓子,小手叉腰,大聲宣佈:“陳童哥哥高考分數是全省理科生裡最高的,這叫理科狀元喲!”

 清音都不敢問考了多少分,能當上狀元的,肯定跟當年的她不一樣,“你聽誰說的?”

 “陳奶奶打電話回來,你不在,我接到的,明天一早,招生辦的就要來送大紅花啦!”陳慶芳因為還在鵬城,孫子的成績是今早剛知道的,給家裡打電話,老伴兒和陳童

都不在,就打到清音家了,她今晚的飛機回來,問我想要什麼禮物。”

 清音:“???”人家孫子考狀元你個不相干的小丫頭收什麼禮物!

 “我當然沒說,媽媽你以為我傻呀,我說陳奶奶您能回來就好啦,不用為魚魚破費的。”

 好吧,清音這才鬆口氣,陳慶芳實在是太寵魚魚了,什麼都給,什麼都送,就怕以後孩子胃口大了,他們原生家庭滿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