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處默 作品

第38章 越王越事(2)

 吳王貪利又急進,生性殘忍又耳根子軟,好聽讒言。伯嚭恰恰能投他所好,故此兩人是彼此欣賞,臭味相投。吳王想了想,伯嚭說的有理,準備答應。

 伍子胥聽說文種覲見吳王,馬上意識到吳王可能會更改主意,聞訊趕來的他苦苦勸諫道:“大王若不趁優勢在我滅掉越國,將來一定會後悔莫及。勾踐,賢良之主,心懷壯志,大夫文種、范蠡都是足智多謀的良才,如果允許勾踐返國,將來必定作亂,貽害無窮。”

 眼前之利和長遠收益做何取捨,往往是考驗一個人眼光的試金石。這次考驗,吳王選擇了近在眼前的珠寶。危險是未知的,為了未知的風險放棄現成的好處,實在不划算。

 最終,不顧伍子胥的苦諫,吳王夫差選擇赦免越王,撤軍回國。

 就這樣,越王勾踐絕處逢生,范蠡跟隨越王去往吳國,成為吳王夫差的僕役,為其駕車養馬,盥洗打掃。越國大政則全權交付文種,由其監國。

 公元前494年的“夫椒之戰”以吳國勝利,越國戰敗告終。這場戰役,吳國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勝,是自公元前510年第一次“檇李之戰”以來,殲滅越國的絕佳機會。如果說兩國爭霸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覆國殺將,那麼,吳王夫差赦免越王勾踐則是違備了身為吳國最高統治者的初衷。

 事後的歷史表明,吳王夫差對越王的處置成為越國國運的轉折點。對吳國而言,如同在自己的胸口埋下一根針——日後,它將茁壯成長,出其不意的戳入心臟。

 淮河、長江流域,除了吳越爭雄,楚國也不甘寂寞。

 距離公元前506年的“柏舉之戰”,已經過去十二年。按照天干地支曆法來算,整整過去一輪。所謂一輪,意味著回到起點,開始新的輪迴。曾經稱霸一方的楚國,像只重傷過後靜靜休養的老虎,正在慢慢甦醒。

 身為百獸之王,一旦恢復往日雄風,豈能坐視從前將他打倒在地的敵人逍遙自在?陳國早早倒戈,重新回到楚國的懷抱。蔡國還看不懂臉色,依舊緊緊抱住吳國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