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處默 作品

第49章 白公之亂(1)

 接下來是地域受限如何解決——這是葉公一到當地就發現的問題。身為邊關重鎮,一旦戰役發生,軍士駐守需要許多糧食,必須開拓領地,地廣人多,供給才能有保障。若是固守舊地,維持現狀,一旦戰火燃起,此地難擔重任。

 出於長遠考慮,擴張領地已是箭在弦上。為此,葉公一面命人開墾荒地,一面堅固城防,多項並舉。整個葉邑因為他的到來,呈現出熱火朝天欣欣向榮的氣象。

 正是因為這一系列改善民生的舉措的實施,葉邑人口增長,經濟繁榮。楚王得知後,屢次賞賜,還當著群臣的面對他大加讚賞。

 當年,周遊列國的孔子,聽聞葉公在當地的卓著政績,不辭勞苦,輾轉前來,就是為了與他會上一面。

 兩人會面之後,葉公向孔子請教如何治國。

 孔子淡淡說道:“近者悅,遠者來。”

 所謂“近者悅”指的是治下的百姓樂於擁護,“遠者來”就是境外的遠效的前來歸順。如何達到這個目標,當然是孔子一生都在極力推廣的“仁政”。

 把眼光放遠一些,近者未必侷限於本國本縣。陳、蔡一直是楚國的附庸,由於地處楚國北上爭霸的交通要道,成為楚國的北方門戶。

 孔子其實是想借葉公之口,奉勸楚國的統治者,若想成為大國,想王天下,要由近及遠。不要讓鄰國陷入戰亂兵戈,體恤弱小,憐憫矜寡,遠方他國感受到這股仁德之風,自然會心動向往,行動歸順。

 被澤而悅,聞風而來,則近者悅,遠者來。團結本國人,與近鄰友好,影響會慢慢擴展,不瞭解的遠國也會慕名前來。

 “言猶在耳,斯人卻已遠走。”沈諸梁感慨過後,連澆三杯酒,祭奠一面之緣的孔子。

 子路死後,孔子悲傷過度,臥病不起,待到起身下床,身體已大不如前。回顧一生,從年輕時求學上進,到小有名氣,為齊君賞識,再到行相事,可說是步步走高順心順意。

 豈料光耀短暫,很快就幽暗迷離。出走他鄉十四年,惶惶如喪家之犬,迷惘困窘,性命幾次危在旦夕。再度返回魯國朝堂,雖然並未寄予厚望,現實卻比預想更殘酷。

 政見不合,兒子離世,昔日追隨的弟子紛紛或死或走。從前雖一樣不被公室接納,至少思想的同行者仍簇擁左右,如今是真的行單影只,寂寥冷清。

 思及此,孔子只得駐足而望,盼著子貢。欲眼望穿,終於見到來人,他才戀戀不捨的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