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沉淪

 藥瓶裡的阿普倫唑見了底。 

 強制李瑞睡眠的時間在減少,食用各種精神藥物混著吃的副作用漸漸開始顯現,劑量只能越來越大。 

 他又醒了,這次塞在他嘴裡的是麵包,多多少少能吃一點,還是不能阻止唯一能宣洩痛苦的喉嚨尖叫,一次比一次嘶啞,淒涼又憤怒,彷彿在刨心鋸骨。 

 吵到整個房子都在連同顫抖,吵到白靜需要吃兩片氯硝西泮才能休息。 

 撐著頭的指尖無力按壓太陽穴,白靜不修邊幅的頭髮胡茬越來越長,在李瑞身上花費太多時間能睡個好覺都是在做夢,臉色泛著一層厚厚的灰。 

 房間外面嘶吼的聲在變小,好像摻了沙子般破破爛爛,白靜重複性的倒了一杯水加了幾粒藥,打開昏暗的門,走進聲音的根源。 

 捆綁住李瑞的電線漸漸被拉扯掙扎的變形,抽搐的頻率卻在變小,仔細點一看能發現塑料軟皮包裹漸漸裂開露出銅絲,可白靜空然無一物的眼睛不會看見。 

 白靜熟練的抬起李瑞逐漸尖銳的下巴,緊按住腮鉗住牙取下齒痕深陷的硬麵包。 

 牙齒不過放鬆了一秒立馬不受控制的亂咬,腦袋左搖右晃,白靜絲毫不緩,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纏滿紗布四指全部塞進去抵住,任由指尖被利齒咬的凹陷。 

 從大大小小的痕跡來看被咬了不止一次,液體就這樣順著直挺挺的喉嚨咳嗆著嚥了下去。 

 然而副作用卻比以往要來的快,還沒來得及放開李瑞整顆頭,額間青筋凸顯胸腔抽動撞擊靠背的椅子,強烈的嘔吐。 

 剛喂下去的水和藥吐了滿身發酸,嘔的口水都流不出,這顯然還遠遠不夠。 

 開始止不住的乾嘔,宛如氣管卡了刀片般撕心裂肺,每一次乾嘔好像耗盡了全部的力氣,想要把器官吐出來才肯罷休。 

 對於這種情況,白靜顯得無能為力,直到起伏的胸膛漸漸微弱,合不攏的嘴垂落,不再動彈一下。 

 白靜這才鬆開勒的發紫的腰腹,擦掉滿臉液體水漬,換掉溼透的衣服,一如既往的為他清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