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早田真花皺著眉,很是意外:“感冒引起了嚴重的併發症嗎?”




“不。媽媽是昨天被咒靈襲擊導致傷勢過重去世的,今天上午爸爸發現去醫院認領了屍體。”枷場奈奈子平靜得彷彿在說別人的故事。




“那你們?”




枷場奈奈子垂下眼:“是我讓爸爸瞞著妹妹們的,她們不知道。”




“她們對教祖的到來期待已久,先讓她們感受快樂也好,媽媽已經死了,早些去晚些去看她,又有什麼分別呢。”




現在的枷場奈奈子有種平靜的瘋感。




“你媽媽的死因有蹊蹺?”




枷場奈奈子終於露出一個笑容:“嗯,不僅有咒靈的原因,還有人的原因。我要去殺了他。”




“真花姐姐,不要告訴教祖哦。”




早田真花:“我當然不會閒著沒事把你家裡的私事透露給教祖,當然要是教祖主動詢問,我也不會替你守口如瓶。”




枷場奈奈子:“嗯。”




“復仇可以,別死了。”




“好。”




“姐姐,快上車呀!”隔著車窗玻璃,枷場菜菜子從裡透出來的催促聲音像是蒙了一層紗罩,不太真切。




枷場奈奈子轉頭,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做了個口型:“好。”




.




別墅內。




夏油傑走到桐原司身邊坐下,問道:“奈奈子,也是咒術師?”




她身上的氣息不太一樣。




此時,夏油傑還不知道這種直覺一樣的東西在咒術界叫做咒力感知。




“準確的說,他們一家都是。”桐原司往後仰了仰,聲音很淡:“差點都被村裡的人當做邪祟燒死。”




“……”夏油傑揉了揉眉心。




偏僻的鄉下,村裡大多都是沒接受過教育,腦袋愚昧的村民。




夏油傑誠心道謝:“謝謝你,桐原,幫助了他們。”




桐原司睜開眼,琉璃般的瞳孔裡倒影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夏油傑,他對同類的愛護就如廣廈之蔭,無邊無際。




“夏油君,你真是個……”




夏油傑已經學會了搶答,道:“真是個奇怪的人,對吧。”




“嗨、嗨,這已經是第三遍了,我已




()經會牢牢記住了~”




桐原司:“嘁。”




頓了頓,夏油傑道:“桐原,我總覺得奈奈子的狀態不大對,給我一種微妙的感覺,有些眼神,就像是……”




“在和你告別一樣。”




並不是空穴來風的猜測,而是夏油傑注意到了枷場奈奈子的眼神。




儘管她盡力在掩飾,但她畢竟才只有十二歲。




夏油傑這邊思緒萬千,桐原司直接給了他丟了個雷:“大概是她母親並不是真的生病了吧。”




“母親被害,她要去復仇殺人。”




夏油傑一驚:“?!”




……等等!




乍一聽很荒謬,但越想越合理,至少套在枷場奈奈子身上,邏輯是說得通的。




夏油傑有點慌了,難道真的是這樣?!




半個多小時後。




夏油傑終於等到了送人回來的早田真花,他眼睛一亮。




桐原司的視線落到她身上:“真花,你知道了什麼嗎?”




“果然瞞不過教祖呢!”早田真花直接丟下了一道驚雷:“枷場由乃死了。”




“枷場奈奈子方才讓我把雙胞胎送去了殯儀館,枷場誠也在那,他和我說,是野曾村裡一個和他們沾親帶故的遠方親戚,在昨天下午去妻子工作的美容院鬧了一場,店長為了息事寧人,把枷場由乃打發回家,讓她晚上再來補上一個夜班。導致加班的枷場由乃撞上了作亂的咒靈。”




“感冒是枷場奈奈子掩飾的理由,實際上枷場由乃今天凌晨就搶救無效死亡了。”




說到這,早田真花雙手托住下巴,用輕飄飄的語氣說:“瞞著教祖,是奈奈子想要去報仇吧。”




“不過那個親戚是毫無咒力的普通人,所以不用擔心啦~”




“輕鬆就能殺掉。”




聽著聽著,夏油傑的臉色從震驚,變得陰沉難看起來。




他轉頭看,桐原司卻沒有露出其餘的表情,也沒有一絲阻攔的話語。




夏油傑一直知道桐原司和他理念相悖,但從未這樣清晰地感受過。




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




他看見漫不經心的冷漠棲息在桐原司的眼角眉梢,唇邊的笑意清淺,蒼白的皮膚上,那雙猶如寶石般的雙瞳倒影著他模糊的輪廓,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