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山的孫行者 作品
第20章
畫舫外如許大的動靜，皇子趙瑋，陳康伯、朱倬、草上飛鍾萬林自是耳聞。水手亦早悄悄靠得近些，幾人清清楚楚聽了聶依雲的一曲。
趙瑋一聲嘆息：“這首李易安‘一剪梅’，本王也曾在宮中聽聞樂師表演吟唱，卻哪有聶依雲的風姿，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一個歌姬，竟能唱得如此情真意切，這聶依雲，當真名不虛傳。”
陳康伯點頭道：“太子爺所言甚是，言為心聲，普通歌姬的表演，有形而無情，口中所唱非心之所想。這聶依雲卻是做到情景交融，字字句句發自肺腑，毫無一絲扭捏造作，故而感人醉人。還有一點，聶依雲對這曲子參悟極深，隻言片語俱都瞭如指掌，或許此人真的與那作詞者易安居士就有些牽連亦未可知。”
眾人頷首。
朱孝非俊臉微微泛紅，原先只是為了男人的榮耀尊嚴，要征服聶依雲的心理在悄悄轉變，看著聶依雲撫琴唱曲，一股柔情蜜意慢慢盈蕩在心中，竟是發自內心深處愛上聶依雲。此刻忍不住想：“依雲姑娘唱著曲子時，如此傾情且復執著，嘴角盈笑眉宇帶愁，眼框隱隱有淚痕，莫非她真在思念別人，倘使她真有思念的人，該是一個怎樣的人？若真如此，我朱孝非該當如何自處？”一時間竟是呆了。
曲終，觀眾反應過來，忘情鼓掌。聲音雜七雜八傳來。有讚美的，卻也有不和諧的汙言穢語。
“好，好，再來一曲！”
“依雲姑娘，一唱傾人城，一琴傾人國。”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不愧為蓮花樓頭牌歌姬，嘖嘖，瞧瞧那小臉，那腰，真個是迷死人不償命，我見猶憐。”
“哈哈，大哥。你把她弄來，抱在懷裡，恣意愛憐，不就什麼都知道了麼？”
“哈哈，可惜。你是沒看見嗎。朱孝非公子恐怕早已拔得頭籌，做了她裙下之臣了。”浪笑聲彷彿有意讓眾人聽明白，說得不急不緩，吐字清清楚楚。
朱孝非驀地站了起來，怒髮衝冠。循著聲音來處望去：“哪裡來的跳樑小醜，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有種的站出來。”
“朱孝非，你這龜孫子，小白臉。你佔了便宜還不讓別人說幾句？”說話的一群人竟似不把朱孝非看在眼裡，推推搡搡，擠出一條道，徑直朝聶依雲等人的畫舫走來。
人群中有識的，像避瘟神，紛紛躲開：“這不是薛阿蠻，小霸王嗎？”
小霸王薛阿蠻似乎對人群的反應甚為滿意，手裡搖著一把摺扇，趾高氣揚，帶著七八名隨從，來到畫舫邊。
“朱孝非，咱家來了。依雲姑娘，別生氣。這些弟兄不懂事，想什麼說什麼，讓你見笑了，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小霸王薛阿蠻祖上倒不是高官巨賈，只是做一些布匹綢緞生意，全仗著姑姑嫁給當朝左相湯思退做了側室，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薛阿蠻一下子風光起來。更兼他好勇鬥狠，恃強凌弱，整日在臨安城帶著一群地痞混混，橫行霸道。百姓皆側目掩面而過，不敢招惹。
小霸王薛阿蠻與朱孝非早就對不上號。一者，兩家是同行，所謂“同行是冤家”，生意上難免衝突；二來，聶依雲在蓮花樓後，小霸王也有一親芳澤的心思，可惜聶依雲從不對其假以辭色，讓他悻悻不已。要不是姑父告誡過他蓮花樓老闆身份不容小覷，不要輕易招惹。這小霸王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眼看朱孝非也在追求聶依雲，而且離佳人越來越近，把薛阿蠻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好不容易知道聶依雲在西湖泛舟，急急趕來，卻還是遲了一步，朱孝非已經端然在聶依雲的畫舫裡，成了座上之賓。
恨得小霸王牙齒癢癢，禁不住冷嘲熱諷起來。
聶依雲面如寒霜，輕輕說了一句：“薛大少爺，請自重！留些口德。”這已是最重的話語。
薛阿蠻愈發惱怒。把一腔怨氣全撒在朱孝非身上，口裡罵罵咧咧。
朱孝非在聶依雲面前如何咽得下這一口氣，兩夥人針尖對麥芒，竟絕不相讓。
早有朱家的小廝傳信出去，不一會兒，十幾名朱家的家僕手持棍棒，殺氣騰騰的趕將過來。
兩邊的人摩拳擦掌，眼看一場群毆勢無可避。
趙瑋微微皺眉，神情頗不愉快。西湖的山水把一群人養尊處優慣了，戰場上處處被動，縮手縮腳，卻把精力放在此做爭風吃醋，幹些煞風景的事情。
趙瑋一聲嘆息：“這首李易安‘一剪梅’，本王也曾在宮中聽聞樂師表演吟唱，卻哪有聶依雲的風姿，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一個歌姬，竟能唱得如此情真意切，這聶依雲，當真名不虛傳。”
陳康伯點頭道：“太子爺所言甚是，言為心聲，普通歌姬的表演，有形而無情，口中所唱非心之所想。這聶依雲卻是做到情景交融，字字句句發自肺腑，毫無一絲扭捏造作，故而感人醉人。還有一點，聶依雲對這曲子參悟極深，隻言片語俱都瞭如指掌，或許此人真的與那作詞者易安居士就有些牽連亦未可知。”
眾人頷首。
朱孝非俊臉微微泛紅，原先只是為了男人的榮耀尊嚴，要征服聶依雲的心理在悄悄轉變，看著聶依雲撫琴唱曲，一股柔情蜜意慢慢盈蕩在心中，竟是發自內心深處愛上聶依雲。此刻忍不住想：“依雲姑娘唱著曲子時，如此傾情且復執著，嘴角盈笑眉宇帶愁，眼框隱隱有淚痕，莫非她真在思念別人，倘使她真有思念的人，該是一個怎樣的人？若真如此，我朱孝非該當如何自處？”一時間竟是呆了。
曲終，觀眾反應過來，忘情鼓掌。聲音雜七雜八傳來。有讚美的，卻也有不和諧的汙言穢語。
“好，好，再來一曲！”
“依雲姑娘，一唱傾人城，一琴傾人國。”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不愧為蓮花樓頭牌歌姬，嘖嘖，瞧瞧那小臉，那腰，真個是迷死人不償命，我見猶憐。”
“哈哈，大哥。你把她弄來，抱在懷裡，恣意愛憐，不就什麼都知道了麼？”
“哈哈，可惜。你是沒看見嗎。朱孝非公子恐怕早已拔得頭籌，做了她裙下之臣了。”浪笑聲彷彿有意讓眾人聽明白，說得不急不緩，吐字清清楚楚。
朱孝非驀地站了起來，怒髮衝冠。循著聲音來處望去：“哪裡來的跳樑小醜，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有種的站出來。”
“朱孝非，你這龜孫子，小白臉。你佔了便宜還不讓別人說幾句？”說話的一群人竟似不把朱孝非看在眼裡，推推搡搡，擠出一條道，徑直朝聶依雲等人的畫舫走來。
人群中有識的，像避瘟神，紛紛躲開：“這不是薛阿蠻，小霸王嗎？”
小霸王薛阿蠻似乎對人群的反應甚為滿意，手裡搖著一把摺扇，趾高氣揚，帶著七八名隨從，來到畫舫邊。
“朱孝非，咱家來了。依雲姑娘，別生氣。這些弟兄不懂事，想什麼說什麼，讓你見笑了，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小霸王薛阿蠻祖上倒不是高官巨賈，只是做一些布匹綢緞生意，全仗著姑姑嫁給當朝左相湯思退做了側室，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薛阿蠻一下子風光起來。更兼他好勇鬥狠，恃強凌弱，整日在臨安城帶著一群地痞混混，橫行霸道。百姓皆側目掩面而過，不敢招惹。
小霸王薛阿蠻與朱孝非早就對不上號。一者，兩家是同行，所謂“同行是冤家”，生意上難免衝突；二來，聶依雲在蓮花樓後，小霸王也有一親芳澤的心思，可惜聶依雲從不對其假以辭色，讓他悻悻不已。要不是姑父告誡過他蓮花樓老闆身份不容小覷，不要輕易招惹。這小霸王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眼看朱孝非也在追求聶依雲，而且離佳人越來越近，把薛阿蠻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好不容易知道聶依雲在西湖泛舟，急急趕來，卻還是遲了一步，朱孝非已經端然在聶依雲的畫舫裡，成了座上之賓。
恨得小霸王牙齒癢癢，禁不住冷嘲熱諷起來。
聶依雲面如寒霜，輕輕說了一句：“薛大少爺，請自重！留些口德。”這已是最重的話語。
薛阿蠻愈發惱怒。把一腔怨氣全撒在朱孝非身上，口裡罵罵咧咧。
朱孝非在聶依雲面前如何咽得下這一口氣，兩夥人針尖對麥芒，竟絕不相讓。
早有朱家的小廝傳信出去，不一會兒，十幾名朱家的家僕手持棍棒，殺氣騰騰的趕將過來。
兩邊的人摩拳擦掌，眼看一場群毆勢無可避。
趙瑋微微皺眉，神情頗不愉快。西湖的山水把一群人養尊處優慣了，戰場上處處被動，縮手縮腳，卻把精力放在此做爭風吃醋，幹些煞風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