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吱吱吱 作品

第12章 Chapter 12

 “哦,是我忘了,這兩位是同一人啊。”

 “......”

 周時予面無表情地抬起眼眼皮,四目相對,望進梁栩柏饒有興致的桃花眼。

 幾秒後他緩慢站直身體,薄唇輕啟:“所以,你花送出去了?”

 “......”

 嘴角笑容凝固片刻,梁栩柏挑眉說著無趣起身:“互相傷害是吧,行,我認輸。”

 “陳秘書說你要繼續診療,”梁栩柏好奇,“怎麼突然這麼配合?”

 “我結婚了,”周時予平靜道,“需要確保萬無一失。”

 梁栩柏皺眉思考幾秒,笑眯眯道:“不好意思,心理醫生不是神仙,做不到呢。”

 懶得搭理他滿嘴跑火車,周時予戴上眼鏡,和梁栩柏一前一後回到包廂,在場人除了邱斯,都紛紛起身迎接。

 等周時予在主座坐下,對面的中年男子忙舉杯起身:“我剛才還在和小邱說張濤的事,實在感謝周總提點。”

 周時予靜靜等待男人仰頭將酒一飲而盡,溫聲道:“能和重視女性權益的公司合作,是成禾的榮幸。”

 “意向書會在三日內送達,”並未起身,周時予拿起手邊茶杯,放在唇邊輕抿一口,微微一笑,“酒量不好,就以茶代酒了,見笑。”

 聽周時予點頭同意,中年男人立馬喜笑顏開,哪裡還管喝的是酒是茶,只恨不能叩首拜謝。

 今天的局,本就是為了圈內人脈資源互通,邱斯對此興致缺缺,唯獨好奇旁邊的梁栩柏,湊過去問:“梁家老二是吧。”

 “你一個當心理醫生的,怎麼會和周時予在一塊玩?”

 看了眼話題中心處變不驚的周時予,梁栩柏故弄玄虛地挑眉,桃花眼彎彎:“因為我們倆都是瘋子。”

 “瘋子當然要和瘋子一起玩。”

 -

 時鐘走過八點半時,盛穗還是忍不住給周時予撥去電話。

 男人提前告知過會晚回來,但夜間最佳的飲茶時間就在八點半,有暖胃和助消化之效;反而再晚些的話,不但效果減弱,更怕喝了晚上睡不著。

 心裡清楚可以明早再泡,但盛穗回家經過餐廳就想起清晨那頓豐盛早餐,人便迫不及待地想為周時予做些什麼。

 她抱著懷中撒嬌的平安,手中通話遲遲未接,因為期待而莫名有些緊張。

 將近一分鐘過去,周時予終於接通電話。

 盛穗立刻在沙發上坐直身體,努力不讓語氣太急切:“你快回來了嗎。”

 “還沒,”許是她錯覺,周時予今晚似乎格外寡言,幾秒後才問,“你著急嗎。”

 “不著急的。”

 口口聲聲否認著,當盛穗眼看著牆上時鐘的指針不斷轉動,話忽地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就是想快點見到你。”

 這話聽著太像表白,盛穗耳朵尖一熱,連忙改口:“我、我的意思是,我在等你回家。”

 “......”

 簡直越描越黑,盛穗決定閉嘴。

 周時予被她的口不擇言逗樂,低笑聲隔著聽筒在盛穗耳邊輕震:“那你開門。”

 盛穗愣了下。

 她一打電話就恰好是周時予到家,居然這麼巧嗎。

 放下平安,她快步走去玄關處開門,果然就見氣周時予站在門外,身形修長挺拔,手裡拎著兩個大塑料袋,各自塞滿貓咪的零食和罐頭。

 “明天我要出差,平安在家沒人照顧。”

 周時予換鞋進屋,先盛穗一步開口詢問:“如果你不著急搬走的話,可以留下來照看他幾天嗎。”

 男人嘴角笑意溫和,語調神情如舊,盛穗卻總覺得他此刻的情緒緊繃。

 “可以的,”提手細帶在周時予手上勒出紅印,盛穗伸手想幫他分擔一個,輕聲道,

 “但我沒有打算搬走的意思。”

 周時予將塑料袋放在料理臺,拉開櫥櫃,平靜道:“下午你在電話裡說,不打算搬家了。”

 手上動作微頓,他低頭笑了笑:“我想,大概是我照顧不周。”

 “沒有沒有!”

 盛穗不知他怎麼會這樣想,匆匆轉身跑去客廳搬來裝滿茶館的紙箱,自證:“我下午沒收拾搬家東西,是在整理茶葉。”

 “你不是發燒剛好嗎,我就想,能不能為你做些什麼。”

 她不善言辭,著急的臉都微微發燙,生怕說慢又讓周時予難過:“ 我就想等你早點回來,給你泡點茶喝。”

 在丈夫沉靜溫和的注視下,盛穗拿起早備好的金銀花、菊花和茉莉花按比例放入茶杯,再倒入剛燒沸的熱水沖泡,就只等燜泡十五分鐘。

 “這是三花茶,清熱解毒的效果很好。”

 雨點大雷聲小,盛穗解釋完才發覺,她匆匆忙忙把周時予喊回家,居然就只是為了喝杯成本個位數的花茶。

 周時予鏡片後越發漆黑的雙眸令人琢磨不透,盛穗聲音原來越小:“謝謝你今天的早餐,我很喜歡——”

 話音未落,就見周時予長腿向她走近,在盛穗忍不住身體後傾時,俯身,瞬間將兩人間的距離壓縮到極致。

 濃郁的冷木幽香卷席而來,盛穗眼底倒映男人猝然放大的身影,呼吸驟停時,兩片滾熱唇瓣覆在她雙唇。

 是周時予在親她。

 怕她後腰抵在料理臺會痛,男人親吻時,還不忘用手臂摟住她細腰隔擋。

 淺嘗輒止後,周時予貼著盛穗溼潤柔軟的唇,低聲回應:“......謝謝你,我也很喜歡。”

 不論是花茶,還是笨拙卻赤誠靠近的她。

 大腦宛如攪亂漿糊,恍惚中,盛穗想著周時予都還沒嘗過她泡的花茶,怎麼就能輕易說喜歡。

 心跳錯亂間,她聽見周時予又問:“昨天說每天都進步一點的話,還作數麼。”

 想不通這和剛才的吻有什麼關係,盛穗暈乎乎地乖乖點頭:“作數的。”

 她乖順柔軟的模樣實在遭人心動,周時予黑眸微沉,手上用力,輕易將人單手抱上料理臺。

 在盛穗輕呼著環住他脖頸時,男人抬眸再度逼近,抵著盛穗光潔的額頭,得寸進尺:

 “我想聽你叫我的名字。”

 盛穗眼底泛著點水霧,沒有拒絕丈夫請求:“周時予——”

 她分明聽話,卻又被周時予封住雙唇。

 和第一次不同,這個得到她默許的親吻不再溫柔克制。

 好像蟄伏在溫雅男人體內的野獸終於覺醒,不過短短几秒推搡啃咬,盛穗只覺得她下一秒就要被吞食入腹。(這裡真的只是親親,脖子以下部位完全沒出現過QAQ)

 這是盛穗第一次嘗試親吻,身體像是被抽乾力氣,想要存活,就只能將全身重量靠在周時予肩頭,無助卻也親暱地顫慄、依賴。

 她被吻的呼吸艱難,含糊地小聲央求著,一遍遍輕喊著“先生”,想求得男人哪怕一時片刻的心軟。

 “喊錯了,”周時予薄唇終於後退寸許,愛憐地撫揉盛穗髮絲,沉聲沙啞,“穗穗,我想聽你喊我名字。”

 微頓,他重複請求:“就一次,可以麼。”

 男人行徑惡劣,溫柔語調卻令人沉淪,盛穗雙手還攥緊他領口衣料,指尖泛著白,只是又一次被哄騙照做:

 “......時予。”

 “嗯,我在。”

 聽到滿意答案,周時予還不知滿足地落下蜻蜓點水般一吻,看著盛穗情/動水眸中的點點委屈,眼底泛起笑意。

 “生氣了麼。”

 “我明明說對了的,”盛穗心想這人實在欺人太甚,小聲抗議,“你不講信用。”

 記得她不喜人飲酒,周時予今晚滴酒未沾,此時卻只覺醉的愈發厲害,幾乎要溺斃在她的溫軟氣息中。

 他忽地感慨當混蛋也很有好處,於是抬手輕撫過她發紅微脹的唇,低聲笑了笑:“嗯,無良資/本/家/是這樣的。”

 “所以最後那個吻,是為了明天更好進步,提前進行的預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