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上加狂 作品

84、第 84 章(渺茫成真)










一場酣暢淋漓的情濃之愛後,司徒晟心滿意足地摟著豆花軟轎娘,卻也琢磨出滋味。









這楚琳琅的反應跟他料想得完全不一樣,甚至沒有一句委屈指責......









難道......她真的只是貪了他的身子,絲毫不曾走心,也不想跟他的未來,是“逢場作戲”罷了?









想到這,司徒晟可不想囫圇了過去,只騰得坐起身,問楚琳琅是什麼意思。









楚琳琅撐得酒足飯飽,正準備擦擦嘴,翻身窩在司徒晟的懷裡美美睡上一覺。









可誰想,卻是男人一臉嚴肅地要找她算一算帳。









於是她便跟沒有骨頭般,窩在男人的懷裡,用手指摩挲他略長了胡茬的下巴摩挲,然後心不在焉地聽他說。









當他問她為何不氣的時候,楚琳琅納悶道:“我為何要氣?我聽得清楚,那人就是你的父親楊毅,難道我還指望著你拉著我去跟他相認,自然是要跟我撇清關係嘍?”









司徒晟一怔,他沒有想到,琳琅居然明白他當時那麼說的意思。









琳琅卻恨恨道:“幸好夏荷掉了東西,我才醒腔拉著她走。不然聽了他的話,真是氣也要氣死了!真恨不得衝過去,幫著你罵一罵他。他與你這麼久未見,見面竟然都是指責,他也好意思說出口!就是因為當時沒鬱氣發出去,我氣悶了好久,每次想起他那麼對你,墩地的時候都恨不得給那男人一拖把頭!”









司徒晟徹底愣了,原來冬雪跟觀棋說大姑娘這幾日生悶氣,原來在生他父親的氣!









楚琳琅低低道:“我也是才明白,你以前收了那邊的來信,為何會氣得自殘,原來你的母親被他用來拿捏你。你這麼說,無非也是不希望我如你母親一般,落入他的手中。若是能為這個生氣,你也是太小看我了吧?也就是因為這個,我才忍著這麼久沒去找你,直到我買下了這裡,此處清幽,能避開京城紛雜的耳目,才讓冬雪找你,想著在這宅子裡相見一面......”









司徒晟愣愣地盯看著懷裡的女人,低聲道:“是我害得你這麼些日子來,受了人的非議,又被太后貶斥,就連女學也......”









琳琅此時已經起身,從一旁的小几上翻出了藥箱子,替司徒晟的傷手重新抹藥包扎。









“只有冤枉的人被人非議才難受。可我跟你的確不清不楚,當時又因為誤會廖夫子仗著年長誘拐女學生,一時氣憤失了禮節。讓人說了兩句又能如何?只要她們不在我眼前說,我照樣穿衣吃飯,並不礙事。至於宮裡和女學,那原也不是我該去的地方,如今不去,倒是落得輕省。”









看著琳琅若無其事的樣子,司徒晟沉默了。









她總說自己讀書不多,跟那些名門小姐們比起來,欠缺了詩書風雅。









豈不知,只她這一份寵辱不驚的從容氣度,就連他這樣一個昂揚男兒都自愧不如。









這個從小跟他一樣,在苦難裡泡大的女子,卻在這艱辛的生活裡,如向陽花般,一直保持著蓬勃的朝氣和野草般的韌勁兒......









以前,他總覺得自己是何其不幸,接二聯三失去摯愛之人,只怕這一輩子都要如見不得光的鼠,隱姓埋名地活著。









可是現在他才知,上蒼對他也是有一絲仁慈的,在無盡而無望的苦難之後,卻賞給他彌足珍貴的這一點甜。









這麼可著心意的女子,如今卻是他的!可他卻連讓她名正言順的名分都給不得,還要讓她在那些惡毒婦人的嘴裡被糟踐......









想到這裡,司徒晟再次猛然將她摟緊,低低說道:“琳琅,我們成婚吧!”









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煙消雲散,他只想給琳琅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讓她成為他的妻子,不再跟人們嘴裡那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名字扯上關係。









琳琅也愣了,她沒有想到司徒晟居然開口提出了這麼荒誕的建議,不禁失笑問:“司徒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司徒晟卻已經想清楚了,他沉聲道:“雖然不能立刻成婚,卻要簽下婚書,以後該有的婚書聘禮,都要有,只這般,又是委屈你了......”









楚琳琅哪裡是覺得自己委屈,而是她覺得司徒晟是瘋了。如今她們相處得好好的,為何要談婚論嫁?









再說了他跟自己簽了婚書,若是以後再遇到了合他心意的女子,還是如何是好?難道他不怕落了把柄在自己手上?









他雖然以前說過不喜歡孩子一類的話,大約是情濃時,逢迎著她,都是不作數的!









於是楚琳琅立刻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表示她是真的不想嫁人,天色也不早了,要不然大人還是趕緊穿衣起身吧。









偶爾走一走夜路,對人的腦子好,正好吹吹一路的涼風,變得清醒一些。









司徒晟也不想聽楚琳琅說著這些,只轉身倒臥在她的羊毛氈的大床上,拖著長音問,如此急切地趕著他走,可是一會還要私會“趙錢孫李”?









楚琳琅笑著捶打他,卻被他大掌一握手腕,很是絲滑地再次拉拽進了被窩子。









那日,直到清晨,楚琳琅才將黏膩的司徒大人送走。









而過後,楚琳琅也渾然沒有將司徒晟的話放在心上。









人在情濃的時候,總要說些甜言蜜語,與司徒晟成婚這這件事,實在是渺茫得成不了真。









以至於,她這一日被司徒晟邀約出城,卻在湖邊的涼亭裡遇到了齊公與廖靜軒時,還有些懵然,不知狀況。









原司徒晟邀約了這二位做了個鑑證,要與楚氏先締結了婚書。









畢竟他還有“孝期”在身,不能立刻成婚。









不過在守孝時,與中意的人先低調締結婚書,孝期之後再成婚,是民間許多人的做法。









司徒晟請來的兩位見證婚約的主事人,便是祭酒齊公,還有好友廖靜軒。









一則齊公德高望重,二則他為人誠信,一旦應下,絕對能替兩位新人保密。









而請廖靜軒來,則是解鈴還須繫鈴人。畢竟外面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妖言,便說廖靜軒也垂涎楚琳琅。









他若能到場,正好可以跟齊公解開誤會,為楚氏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