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蕁 作品

貌美花魁拒做怨種後4 我養的蛇奴變成……





喬薇薇一看,廚子的土豆燉牛肉燉了一大鍋,他手藝不錯,牛肉燉的軟爛,土豆看上去也糯糯的,紅棕色的湯汁泡著熱燙的食物,聞著就讓人流口水。




還有旁邊的炸土豆條,色澤金黃,香氣誘人,炸的有些焦,但肯定不影響口感。




後廚房幹活的人們比較隨意,中午還得伺候前院的人,所以這會兒已經端著碗吃上了,雖然一人分不上幾塊牛肉,但是土豆卻管夠,土豆也吸飽了湯汁,特別好吃,比前幾天他們好奇煮熟的好吃不少!




喬薇薇端著自己那份,笑眯眯的跟廚子說,自己也是偶然得來的。




廚子說要把今天才也端給廖春芳嚐嚐,據他所知,這土豆可不貴,要是能做出這麼好吃的菜,他們春風樓的菜單又能多加一筆招牌菜了!




喬薇薇在廚房與大家聊了一會兒,又嚐了兩道以前從沒見過的菜品,最後大家都吃完了,喬薇薇這才端著自己的那份離開了。




她回到小院裡,跟宋淮青一起吃飯,宋淮青把人給氣走了之後便一直安靜的待在那裡,腦中捋著這些亂糟糟的事情,事情又雜又亂,還有個虛無縹緲的神明之說擺在那裡,他理不出頭緒,只覺得頭疼,因為早飯吃得少,這會兒聞見飯菜的香氣,突然就覺得餓了。




喬薇薇把香噴噴的炸土豆條和土豆燉牛肉擺在他房間中的桌子上,眼見那人從床上站起身,邁著兩條長腿走過來,精準的坐在椅子上,抬了抬自己的手,張口問道:“你看我新換的衣裳,這桃花繡得漂不漂亮?”




宋淮青分辨著她話中的情緒,覺得她好像沒那麼生氣了。




他坐在那裡,看著她,眼中勾勒著她的模樣,然後開口,聲音放的有些輕:“漂亮。”




他可不想再把人給惹得生氣跑掉了。




喬薇薇卻沒笑。




她抿了抿唇。




她根本沒換衣裳,這衣服上也沒有桃花。




他應該不是看不見,只是看不清,可是這也足夠讓她心軟了。




確定了,她反而更加不會去拆穿了,只是吸了吸鼻子,道:“來吃飯吧。”




宋淮青跟她一起坐下,喬薇薇給他夾了菜,宋淮青依照感知覺夾起碗中的土豆咬了一口,稀奇的說道:“這是什麼?”




這種口感和味道的食物,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見。




喬薇薇見他也沒吃過,就顯擺的說:“這叫土豆,是外邦的東西,那些商隊進城的時候帶進來的。”




宋淮青瞭然,想了想,說:“不錯。”




喬薇薇吃的很開心,“這種東西其實很不錯的,不僅好吃,而且耐寒耐旱,很多地方都能種活,存放的時間也比尋常的蔬菜要久,其實是好東西呢。




不過樓裡的人吃慣了好東西,這東西剛送來的時候他們煮了一顆,覺得沒滋沒味兒的,就扔在角落了,幸好我機智,被我給發現了!”




宋淮青聽了她的話,想得難免就多了一些,這土豆若真如她所說的那麼好,那完全可以引進中洲這片土地上來種植。




他已經清楚了,自己現在身處臨州城,這是繁華程度僅次於皇城的城池,又是在城中青樓這種奢靡的地方,這裡的人自然看不上土豆,可要是換了別的地方……




宋淮青琢磨著,可是中途卻又歇了心思。




想這種事情似乎已經成了刻入骨子裡的習慣,他曾做夢都想見一見只在書中出現過的盛世,百姓人人都能吃飽肚子,人人都有衣穿,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可以出門勞作,靠自己的雙手獲得幸福……




這曾是他所認定的,有生之年必要完成的事情,可現在他這副模樣,甚至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到皇宮中去。




喬薇薇吃著炸土豆條,琢磨著這個世界能不能找到番茄,要是有番茄,再給她來一碟番茄醬,這炸薯條就圓滿了。




*




到了下午,喬薇薇被廖春芳催促著去廚房煎藥,王大夫始終在旁看著,不停的問問題,能答上來的,喬薇薇全都說了,答不上來的,她就模稜兩可的糊弄過去。




王大夫挺激動的,因為廖琦的病症確實罕見又難治,喬薇薇模模糊糊不想回答的時候,他也不勉強,畢竟每個大夫都有自己的脾氣,有些人家關起門來只傳給徒弟的東西,是不能隨便往外說的。




就光喬薇薇回答的那些問題,也足以讓他茅塞頓開,回去琢磨一陣的了。




筋疲力盡的應付了求知慾旺盛的王大夫,喬薇薇咧了咧嘴,想著等兩三劑藥下去,她非得跟廖春芳說一說不可,說她根本就不是大夫,說自己手中只是恰好有神藥,要是王大夫這樣的大夫再多來兩個,她怕是要露餡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興奮的王大夫回了醫館之後,還是與堂中的大夫說起了這件事情。




洪仁堂是臨州城最好的醫館,昨日醫館來了個傷勢嚴重的人,他斷了三根肋骨,腰椎嚴重受損,肩膀也脫臼了。




更糟糕的是,這個人中了劇毒,堂中沒人能識出這是何種劇毒,這毒素從他手上蔓延,侵蝕了半條手臂,所以大夫只能拿去他那條中了毒的胳膊,才能阻止那劇毒從手臂染到臟腑,以致最後無藥可醫,人因中毒而死去。




可是這樣一來,這好好的人就成了個獨臂的殘疾人。




席緒山昨晚就接到暗衛的通知,從城郊的據點趕來了臨州城的醫館。




席風如今是凌霄峰的頭領,無數人都想要要他的命,按理來說,他是不能這樣貿然暴露在這樣的醫館中的。




可席風的傷勢太嚴重了,嚴重到無法搬動他的身體,轉移到別的地方。




席緒山是前朝最忠誠的將軍,他死守城門到最後一刻,最後從敵人的刀下調換了席風這前朝唯一的皇子,救了他的命,將他養大。




他從小就告知了席風的身世,告訴他他要報仇復國,他才是那個應該坐在皇位上的人。




席風是優秀的孩子,從小便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席緒山始終的堅信著,他會是一個合格的君主。




可是現在他反倒有些茫然了。




那麼驕傲一個孩子,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模樣,現在他到在這裡,渾身狼狽,還斷了一條胳膊,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該是什麼樣的表情啊?




依照席緒山對這個義子的瞭解,他這種驕傲的人,肯定寧願死,都不願意變成一個殘廢,要是昨晚,席風清醒著,一定不會讓他砍了他的胳膊。




可是能怎麼辦呢,一條胳膊跟一條命比起來,必然是命更重要的。




但這優秀的孩子現在是一個有殘缺的人了……




只要一想到這裡,席緒山就忍不住的心絞痛。




他雙目赤紅的轉頭看向手下,眼中帶著寒冰:“還沒查出來麼,昨晚闖進去的到底是什麼人?”




手下面有羞愧,低頭道:“沒有。”




拷問了昨日在外守著門的小廝,小廝就算被折磨的渾身是血,也堅持說自己看見了一條巨蟒,是巨蟒殺死了劉長英,也是那條有毒的巨蟒將席風給害成這樣的。




叫他們潛進春風樓的探子說,探子也說昨天在外面伺候的兩個女人,對廖春芳也是這麼說的。




席緒山也懷疑,這些人是中了什麼出現幻覺的迷藥,這樣的藥物他是聽說過的。




他根本就不相信什麼巨蟒之說,那麼大一條蛇,若真出現在春風樓那種全都是人的地方,怎麼可能就只有那幾個人瞧見?




劉長英不是也不見了麼,若真是那條蛇把他擄走了,能聽不到一點聲響麼?




席緒山覺得這是仇家所為,而且還是劉家人的仇家,因為只有劉長英不見了蹤影,所以那些人是針對劉長英去的。




這樣一來,他這可憐的孩子就是被誤傷了。




只要一想到這裡,席緒山就心肝肺哪哪都疼。




又著急又忐忑,著急找不到罪魁禍首,忐忑席風醒來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餘大夫忙來忙去,因為要處理席風的棘手傷勢,已經一整天都沒閤眼了,好不容易,王大夫從外面回來了,他緩了口氣,趕緊招人過來幫忙。




王大夫昨日也見了席風的傷情,但那只是匆匆一瞥,這會兒看見他的胳膊都被斷掉了,倒抽一口冷氣,說:“這……這可……”




他謹慎的看了看席緒山的臉色,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




餘大夫搖頭嘆氣:“用了藥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這樣的傷,就算能醒過來,日後怕也是個體弱的了。”




王大夫忍不住說:“說不定有個人能讓他好得快一些。”




席緒山始終都在兩個大夫的旁邊,他們凌霄峰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大夫的,大夫昨晚已經來過了,也說難辦。




席緒山生怕席風除了胳膊,別的地方再出問題,聽見王大夫這麼說,趕緊問道:“不知王大夫說的是哪裡的神醫?”




王大夫笑笑:“這也趕巧了,我說的真是春風樓的喬姑娘,廖琦你知道麼,那小子從小的虧空,斷腿之後病情加重,一直躺在床上嘔血,可是喬姑娘一劑藥下去,他不知好了多少。”




席緒山皺皺眉,又問:“喬姑娘是?”




王大夫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鬍鬚:“可不就是前些日子新來的花魁麼,不過她治好了廖小公子的病,恐怕以後就是那廖老闆的恩人了。”




席緒山聽王大夫這樣說,心中沒由來的一驚。




他自然是知道席風的計劃的。




可他們的調查裡,那個喬姑娘只是個從山中來的孤女啊,難道這其中還有別的隱情麼?




*




喬薇薇不知道麻煩要找上門了,吃完了午飯,又給廖琦看了病,喬薇薇見他還算有精神的模樣,便戳了戳他的胳膊,問:“你能走路了?妖怪的傷都好得這樣快麼?”




昨天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恨不得從塌上滾下來,這會兒就好了?




宋淮青笑看她,沒說話,他的氣色確實好了很多,尤其是在吃了一頓味道不錯的午飯之後。




不過,他想著,什麼樣的珍饈都不及小糖糕一半的香。




可是小糖糕不是土豆燉牛肉也不是炸土豆條,吃完還可以再做,小糖糕就只有這麼一小塊,一口吞掉就沒了,所以要慢慢吃。




喬薇薇見他一副懶洋洋隨時要睡過去的模樣,忽然想起了自己撈回來的那些金元寶,於是就跟他說:“我帶你出去散步,去不去?”




宋淮青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的模樣,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那半邊英俊的臉覆蓋著深色的鱗片,睜著那雙金雙色獸瞳的時候,難免有些詭異的感覺:“這副模樣去散步麼?”




喬薇薇說:“咱們坐馬車呀。”




說著,還從後面掏出一個面具,戴在了他的臉上:“你戴著這個,就沒人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