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鳶 作品

第109章 全錦賽冠軍

 紀和玉並不知道所有觀看著他的表演的人, 都不約而同地去思考他的極限。

 倘若知道,紀和玉也只會回答“競技體育永無止境”,在花樣滑冰這個項目裡, 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極限, 只有不斷的攀登和超越,曾經的他征服了被譽為不可能存在的跳躍的4a是如此, 如今的他又完成了被認為男單無法完成的燭臺貝爾曼也是如此。

 當紀和玉再一次以一個燭臺貝爾曼結束了自己的自由滑時, 不少觀眾甚至激動得站起身來為紀和玉大聲鼓掌和吶喊。

 震撼,實在是太震撼了。

 而冰場邊正在拍攝的穆婷婷,同樣久久不能平靜。

 當少年浮腿向後上方伸得筆直,與滑腿形成一條無比流暢的直線, 當少年的手緊緊攥住了他的小腿,向前塌陷的腰都因疼痛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當這一幕被攝像機忠實地記錄下來,穆婷婷也再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這個動作的無比殘酷。

 作為一名從業多年的體育記者, 穆婷婷不知報導過多少比賽, 見過不知多少優秀的女單選手做出這個動作。

 哪怕是再柔軟的女單, 做燭臺貝爾曼都並不輕鬆,更何況是生理結構受限的男單呢?

 照片裡, 少年額角遍佈冷汗, 面色也泛著不正常的慘白,就連臉上濃郁的運動妝, 也遮不住那糟糕的臉色。

 然而,少年帶笑的眉眼,以及唇邊泛起的淺淺梨渦, 卻顯示了紀和玉根本沒有半分勉強, 甚至是享受著這個美麗至極、同時也殘酷至極的動作。

 少年有著一顆純白無比且堅定之至的冰雪之心, 當他站立在冰面上的時候,沒有人能不為少年對冰面的熱愛所感動。

 在觀眾熱烈的掌聲裡,紀和玉向四周的觀眾們鞠躬致意,撿起落在冰場周圍的鮮花和玩偶後滑到了等分區。

 這一次,在等分區裡不止駱溫明一人,甚至還有蔣一清和陳衍芝。

 “滑得不錯。”蔣一清一面將擦汗的毛巾遞給他,一面笑著揉亂了紀和玉的頭髮。

 紀和玉仍因氣未喘勻而胸口劇烈起伏,卻在聽見了蔣一清這句話後強打起了精神,張開雙臂擁抱了蔣一清一下。

 “你也是,蔣哥,你也是。”紀和玉是嗓音有些虛弱,但仍是艱難地從喉間擠出這句話。

 紀和玉神色間的認真和莊重令蔣一清愣了一下,接著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行了,以咱們的關係,就別商業互吹了,瞧你,一口氣都沒喘上來還要跟我說話呢,快好好歇著吧,我不耽誤你休息了,瞧你們駱老師的眼神都快要把我吃了。”

 大腦殘存的眩暈令紀和玉不得不乖乖地閉上眼睛休息,過了兩分鐘,肺裡的絞榨感才勉強緩了過去,充足的氧氣隨著血液分配到全身各處,稍稍撫平了紀和玉肌肉的酸脹。

 “蔣哥,陳哥,你們怎麼也等在這裡。”紀和玉總算恢復了過來,疑惑道。

 “等分區陪著的都是教練和親友,怎麼,我倆就不能算你的親友啦?”經過落選賽的相處後,陳衍芝跟紀和玉的關係拉近了不少,此時也能開幾句玩笑了,“還是說,你把我們當競爭對手,不願意我們在這等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