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嗔 作品

第三七章:大謬之人

    錦衣少年旁若無人的怪腔怪調,早就令旁邊往來的路人目露鄙薄,就像與看耍猴戲相似的情形。

    他本人倒也罷了,根本毫不在乎。可是一直緊跟在他身後的一個負責陪侍的垂髫丫髻少女早就羞得滿面通紅,這時候大概感到太也無地自容,便再忍耐不住,抿嘴低聲勸道:“公子爺,你就不能表現得正經一點嗎?

    非得害我每次跟你出來,都必定丟一個老大的臉回去。然後說給其他人聽,他們又都只是覺著好笑。好像我這吃人嘲笑的經歷,都是該的一樣。”

    “是嗎?”錦衣少年哈哈大笑道:“你的經歷真有那麼”逗哏那麼好笑嗎,寶貝?”

    這錦衣少年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模樣,那垂髫少女相比較,大概比他更要小上個三、四歲,估摸著才十二三歲。打扮雖然幼稚,烏黑光澤的垂髫分佈左右雙肩,長相卻又甚是小巧水靈。

    錦衣少年口裡邊說著話,手裡邊搖動摺扇。當說到“寶貝”兩字,更大模大樣地伸出右手,去把垂髫丫頭那白嫩水鮮的粉紅臉頰兒,輕輕地捏了一捏。

    垂髫丫頭小小臉蛋登時微微發紅,但對錦衣少年的調戲撫弄好像早已見慣不怪、安之若素,絲毫也不為介意。

    那錦衣少年年紀不大,可輕薄的唇角,總是噙著賊顯油頭滑腦的笑容,簡直比尋常油膩大叔更顯三分油膩,讓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或者初來乍到的某某某看到,勢必油然湧起厭惡憎煩之感。

    不過,垂髫丫頭赫然不在此列。對於自家這個如同將慵懶輕浮刻在臉上的少爺公子,以及他的這種招牌式的浪蕩笑容,她畢竟早就已經習慣。

    她甚至還深深地瞭解,在自家公子爺這張情緒非常表面化的假面具下,究竟隱藏著多麼強烈的驕傲放縱和自命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