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章：此心如蓮

    旁邊樊素絲則俏臉微微一紅，心中頗有些微詞，以為這金雲程對尚只是萍水相逢的黃衫少女如此吹捧，未免有些不妥。

    不過，她也只是內心活動如此，表面上則低頭不語。畢竟她樊素絲的個性，更接近於靦腆含蓄，所以方才有如此想法。

    當然，有些女子則又與她的心理截然不同，她們反倒都因此容光煥發，各人看向金雲程的目光，也都毫不掩飾那滿滿的欣賞喜愛的神采。

    “好詩，果然是好詩啊。在下雖然不才，卻恰好也偶然得著一首在這裡，也有心展示一下，還請帥舉子和金秀才多多指教！”只見人群中鑽出一個人來，大言不慚地向帥非凡、金雲程請求指教。

    可他嘴上說的是指教，實際上聽那滿不在乎的口吻語氣，顯然是在存心挑釁。

    秦艽聞聲看時，卻赫然正是陪同自己一起前來芙蓉樓的，那個帶路少年白雲低！

    “文擂臺”禮堂之中，認識白雲低的，除了這黃衫少女秦艽以外，其實還有廉大雅、帥非凡、金雲程師徒三人。

    並且，憑著廉大雅、帥非凡他們四個人的熟悉程度，都知道對方這些年來的所有甲子乙丑。

    就現在在場眾人當中，能夠直呼帥非凡舉子、金雲程秀才的，便也確實只有白雲低。畢竟，他們仨可都是同個山旮旯裡頭走出來的，說是光屁股長大的也不為過。

    少年鄉黨的交情，原本情義無價，即便現在私底下，也可以沒心沒肺地開開玩笑。可是眼下的畢竟是很正式的場合，帥非凡、金雲程都已經算是負有功名的成功人士，身份在那裡擺著。白雲低這麼不管不顧地在交際場合如此放誕不羈，大放厥詞，未免確實有點不給面子。

    因此廉大雅當即睜大眼睛，瞪看了白雲低一眼，意謂警告他注意分寸，不可太過放肆了。

    作為曾經教導過白雲低的塾師，各個學生的水準究竟怎樣，他比誰都清楚。

    在他看來，這小子平日功課平平，沒上進心，只喜歡扯閒篇讀閒書，能把音韻平仄弄個大不離就算是燒高香了，現在居然大言炎炎，破天荒地說也要當場表演作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