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章：道義所在

    “是麼？”荀九霄行為上雖有所收斂，嘴上卻依舊不改傲然，喝道:“因緣佛閣、快哉堂，你們既然決定趟進渾水來管閒事，那想必玄元星宮也定然有人藏匿在附近。

    哼，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鬼鬼祟祟了，痛快點現身亮相，出來與我一戰，難道不好麼？”

    “哈哈哈，天童見識倒也不差。不過嘛這件事情卻須怪他們不得。畢竟玄元星宮的朋友早就動身前來會合了，只不過恰好和我們另外一波人手迎頭撞上，給纏住耽擱趕不過來而已。”

    隨著這串大笑，禮堂大門外的煙霧之中游龍般地進來一名非道非僧亦非俗，衣著打扮古怪到了極點的老者。

    看到這怪人露面，廉大雅平靜的臉色突然發生了些微妙變化，似乎對於這個怪人，他確實存有著某種顧忌或者說憂懼之類複雜心情。

    “原來一直潛伏在暗處，令人頗感心煩的那個神秘人竟然就是你。”廉大雅苦澀地乾笑了一聲，頗為有些無奈地說道:“往事歷歷在目，不覺轉眼又到今日。”

    “廉教授，多時不見，堪稱暌違。闊別以後，應亦無恙？”後來的怪人龜背鶴肩，鬚髮皓白，雙目精芒湛湛，望之令人油然生畏，卻正是狐教當中，聲威素著、地位尊崇超然的長老何無定。

    廉大雅答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天書院於狐教涇渭分明，判如寇仇。你我相見，除了一決生死，亦無任何交情可言。”

    “廉教授還是薑桂之性，老而彌辣。”何無定負手喟嘆道:“枉老夫一片好心，竟似明月照溝渠。”

    廉大雅擺手道:“正邪自古如冰炭，這些早都是定局，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大張旗鼓地侵犯我天書院、芙蓉樓，不會僅僅只是假惺惺闡發幾句歲月易逝之類的空洞感嘆吧？”

    “廉教授，你又何須如此激烈？就算是宿敵死仇，也不一定非要你死我活是吧？藉著見面的機會說說人生聊聊日常不也挺好的嗎？”何無定凌厲的眼光鋒利如刀，口裡所說的言語，卻又明顯與神態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