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章：道義所在

    他的這幾句戲言並沒有起到任何緩解對方情緒的作用，廉大雅甚至乾脆不再理會他，冷冷地看著何無定的拙劣表演。

    “既然這樣，那麼老夫也就明人不說暗話，開門見山、推誠佈公地跟你把真實來意說清楚。”何無定假笑道:“想必你也明白我等今日此行的主要目的了。

    沒錯，上次薤露客自作聰明，去偷盜你的寶貝，枉自浪費了一番勞心勞力，最後盜出來一本以假亂真的《爾雅註疏》。教主震怒，害得我們因此，也受到一場連帶的牽累。

    本來當時就要針對你展開一場特別行動，但你已經火速回到雁城，你天書院更委派另幾名持經弟子專程與你在分院會合，以策萬全。

    加上那時候，我教亦發生了內憂外患的動盪，有所顧慮，不得不把中止那次行動。

    這一耽擱，轉眼就是三年。現在本教氣象煥然一新，自然必須繼續執行已被延緩擱置長達三年的計劃。

    廉教授，好話不說二遍，好鼓不用重錘。你還是乖乖將真本《爾雅註疏》交出吧。只要得著此書，我可以承諾我狐教於天書院秋毫無犯。”何無定將往事徐徐道來。語氣淡定平淡，眼神中卻隱藏著詭譎的殺氣。

    芙蓉樓的火勢越發肆虐，樓道口已經竄進明火。陣陣黑煙席捲而至，廉大雅對何無定的一席長談全無配合的意思。

    只見他從戒驕禪師和青衫書生的身後走將出來，鄭重說道:“何無定，你知道我廉大雅為人素來固執，說再多廢話也改變不了我的任何決定。要《爾雅註疏》絕對沒有，要動手強搶，只管放馬過來。”

    何無定乾笑一聲，生硬地說道:“看來，你意已決，雖死不悔了？”

    “弘毅載道:乃我天書院立命之本。但凡理所當為，天書院弟子取義成仁，在所不惜。”廉大雅昂然肯定道:“道義所在，死而無憾，悔從何來？”

    何無定陰惻惻說道:“論起嘴炮，確實天書院從來都是首屈一指、秀出群倫。好吧，既然如此，多言無益，老夫也不再奉勸你什麼有的沒的了，但卻必將以滿腔怒火的懲罰回饋，作為你這份冥頑不靈必須償還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