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 作品

第六十四章 立相、功侯(二)

    定了主意之後,藍淵即代太子開口,命人告與存肇等說:“東宮素有此志,奈何難測上意,不知成敗,望諸公能先斟酌,待時機成熟之時,殿下自會鼎力相助。”

    存肇領了命,心中實在怏怏,回頭便在太肅、容青二人面前嘆氣。

    太肅問了其中緣故,就憤憤地捶著桌子,臉色也冷下來,不發一言。

    容青卻好像想到什麼,他騰地起身,兩隻手撐在桌子上,用對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他們:“若太子不願此時出手,那就流血。”

    太肅慌忙往自己身上摸了摸:“流誰的血?”

    “四叔,流誰的血不重要,”容青搖搖頭,“重要的是擺出個硬拼的架勢,讓柳鎮年下不來臺!他那宰相的位置,自然就保不住了。”

    二人面面廝覷,齊聲說:“願聞其詳!”

    “柳鎮年曆來雷厲風行,獨此事上謹小慎微,他怕什麼?不就是怕得罪了滿朝士大夫?柳賊要緩和,我們就不緩和。如去拉攏一些忠烈之士,奏言反對拜相,將局勢弄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一個,柳黨或許殺得,二十個,或許就犯猶豫,三十個,便萬般不敢了。”

    “不知哪裡弄來這麼多忠臣?”太肅道,“況且事事不可能這般輕鬆。萬一爭得難解難分,連年不休,必將禍亂天下!”

    存肇計議道:“我的堂叔,您別忘了他們還有晏溫這把刀。上次晏相殺了多少人,為何還平安無事?不就是仗他家是個名門郡望!我們找得人多,看著兇猛,實則百無一用。”

    “是啊,柳黨裡還有個桂輔,更為一時大儒,說話的分量很足啊。”太肅也在勸他心平氣和。

    容青一下子像散了架,整個身子垮在那裡,一動不動。

    存肇卻看到了擱在角落,在燭臺照耀中閃閃發亮的地圖,忽然靈光一現,推開桌椅,在那張老地圖上實實比劃了幾下,緊接著,手指都興奮地顫抖起來。

    “說來巧,”存肇一揮袖子,捧起燭臺,“這桂氏與晏氏兩傢俱是北人,而觀柳鎮年帳下諸人,所拉攏得南方豪族極少,難有號召之力。我等何不擁幾個南方豪族,以作對立,同時分化柳黨陣中的南方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