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10 作品

124 不是省油的燈

常歲寧便問喜兒:“他可知我與周頂往來之事?”

喜兒點了頭,臉色也不太好看:“有一回鍾婆婆曾交待婢子要多加提防著,莫讓女郎被那周頂給騙了……婢子離開時見他鬼鬼祟祟躲在牆後,像是在偷聽。”

“那就是他了!”常闊一拍茶几:“這見錢眼開的東西!”

說著,就喊了白管事上前:“……讓人暗中去幷州拿人,就算那吳林鑽進了耗子洞裡,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抓回來!”

白管事應下。

“聽著也不像是個聰明人,料想從他那裡應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常歲寧道:“但此等不知死活的背主之人,是該儘快找出來——”

否則還不知要洩露多少主家之事出去。

常歲安不免道:“此等人走到哪兒都是個禍害,當初就不該放他回鄉!”

常歲寧也贊成這句話,但此時說這些已無意義:“只當長個記性便是。”

常闊則問:“今晚這解氏之事……寧寧可是有了懷疑之人?”

常歲寧點頭,直言道:“應國公夫人昌氏。”

常闊聞言不見意外之色,顯然也已經有所猜測,只沉聲道:“這是替她兒子尋仇來了。”

他固然憤怒,但腦子還是清晰的:“只是此事非是她親自動的手,那解氏必不可能供出她來,若在吳林那裡拿不到直接的證據……怕是暫時動不了了她。”

常歲寧接過喜兒遞來的溫茶,隨口道:“只需先理清了此事即可,其它的不著急。”

見女孩子平靜地去喝茶,常闊沉默了一會兒,卻是問:“寧寧可會覺得阿爹無用?”

常歲寧抬眼看他:“阿爹何出此言?”

常闊的語氣有些發悶:“閨女受了欺負,明知是何人所為,當爹的卻不能打上門去給閨女出氣……”

“若這便是無用,但應國公府明家豈非更是無用了?”常歲寧有些好笑地道:“我打了明謹,他們不也是同樣不敢打上門來出氣,只能背地裡做些手腳嗎?且這手腳還做砸了,照此說來,更憋氣的應是他們。”

常歲寧將茶盞放下,笑道:“身為聖人的母族人尚且如此束手束腳,阿爹沒有證據在手,不能隨意打上門去,倒也不寒磣的。”

“相反,能叫他們這般束手束腳,不敢在明面上動我分毫,不正是礙於阿爹的身份威名嗎?若非仗著有阿爹在,當初我打明謹時,又豈能打得那般順手?”

聽她這般說,常闊也不禁搖頭笑了,心中這才釋然些許。

他並非那等無腦之人,也不是頭一日陷進這京師權貴漩渦裡,自是明白並非所有事都能隨心所欲——但平日裡縱是再能耐的父母,見了孩子受委屈,若不能將公道立刻討回來,便總會覺得挫敗。

做父母的在孩子面前,總認為自己就該無所不能。

這心情,常歲寧是感同身受的。

她雖沒做過父母,卻也見不得身邊人被欺負——這或正是她幼時第一次穿上阿效的衣袍時的初衷。

“但寧寧放心,這筆賬,阿爹遲早找了機會給你討回來!”常闊保證道。

常歲寧自覺今晚倒不曾吃虧,且昌氏雖未冒頭未能揪住,但在前面蹦躂著的解氏卻是逃不掉的。

此事的分量輕重於她而言不過小打小鬧,但她這個人,無論大仇還是小賬,都喜歡算得清楚點。若有仇沒報乾淨,飯都吃不香,做夢都得磨牙惦記著。

而她如今最惦記的,莫過於前世收買玉屑給她下毒的到底是哪個——

思及此,常歲寧便道:“除此事外,我另有一事想與阿爹商議。”

常闊聽來頗不順耳:“說什麼商議!”

不能立刻給孩子出氣的感覺實在痛煞人也,他現下恨不能女兒立刻跟他提一百個要求才好!

故而這不叫提要求,這叫獻孝心!

“我想同阿爹借幾個人來用,需身手好的,不常在人前露面的。”常歲寧就近編了個理由:“有他們暗中跟隨,也好提防著明家人。”

常闊一怔之後,笑的很舒心:“這個提議好啊!阿爹贊成!”

說著,便喊白管事:“老白,把人都帶過來吧!”

常歲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