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鵝踏雪泥 作品

第136章 寶珠出計

    啪啪鼓掌,牛啊你徐好牛!

    好目標,好志向!

    又是中藥又是化學,這倆哪個都是能讓你學得悲催的王炸。

    還有,這不就是藥學嗎?這個專業中好像就包含著植物化學。程寶珠伸手扒拉著數了一下自己學校這個系的課程,滿滿的化學課!

    我靠,你媽我是哪個都不敢深碰,你竟然還打算專研,走科研方向……

    程寶珠當時歡笑過後的表情略微有億點點複雜,拍拍她閨女肩膀,沉重道:“你加油,不懂的別問媽。”

    你媽我也是半吊子,為了維持母親我智慧聰穎的形象,我不方便且大概率拒絕回答你的問題。

    話回正題。

    一樓看完,那二樓呢?大閨女蹬蹬蹬地興奮跑上去,左邊是三四年級、中年級閱讀室、檔案室。

    右邊是男老師宿舍,拐角處有鐵門隔著。同樣四間房,每間房間對於宿舍而言算大的,竟然隔出了小兩房一廳一衛和陽臺。

    三樓同樣如此,左邊五六年級的教室、高年級閱讀室、老師辦公室,過了鐵門就是女老師宿舍。

    不過支書說了,這些老師也可以自個兒到村裡住獨門獨院,村裡當年的知青院還沒拆,被改成四個連著的單獨院子房。

    但,學校有小套房誒,可以睡到課前三分鐘再起床,誰願意住到村子裡去?

    母女兩人站在三樓的走廊中,靠著圍欄,能俯瞰整個學校的風景,甚至能看到大半個老坑村。

    此刻正是太陽落山之時,火燒雲佈滿天際,熱烈而又燦爛。

    徐川就在校門處,校門口還停著一輛大貨車,這會兒正在忙手忙腳地和別人卸貨。

    卸啥呢,閱讀室的書。

    閱讀室其實就是圖書館,程寶珠覺得閱讀室的利用率想高,就必須得分級。

    試想一下,你高年級同學的在看書,人家低年級小孩的在吵吵嚷嚷,這誰受得了?而且一年級到六年級的年齡跨度太大了,看的完全就不是一類書,所以分級最好。

    程寶珠擴兩下肩膀,張開嘴――

    “哎!”

    “哎?”誰搶了她的感嘆!

    程寶珠轉頭看閨女,大閨女笑眯眯地對她說:“媽媽,你和爸爸是最棒的!永遠是最厲害的爸爸媽媽!”

    “嗯?”程寶珠眨眨眼。

    大閨女就沉默不說了。

    直到夜晚,程寶珠迷迷糊糊即將入睡時,她忽然意識到,閨女這是在安慰她。

    他們夫妻錢掙得雖多,但在閨女學校的家長圈中,還是以經商為恥的。特別是前幾年,如今倒是好了許多。

    閨女的班上,有父母在廠裡工作的工人,有當官幹部,有做研究的研究員。

    可沒幾個孩子父母在經商。

    那幾年,程寶珠和徐川每次去開家長會,當同學家長問起你在做什麼工作時,你說自己開店做個體戶,人家家長便嗯嗯兩聲,再也不跟你說話。

    小孩兒本不懂這種劃分,可大人的態度與話總能影響自家小孩。

    大閨女有時和同學鬧彆扭,同學氣急時便會說你是“個體戶的小崽子”,大閨女原先還會哭,後來便再也不哭了。

    她甚至強笑懟過去:“我就是我就是,可你成績咋沒我高呢?”

    但程寶珠也曉得,那段時間,有人問她你爹媽是幹啥的時,她都含糊說:“我爸是廚師,我媽是研究生呢!”

    瞧瞧,這是心裡在意極了。

    徐川也懊悔,總是睡不著,看閨女這樣他心一抽一抽的疼,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

    大閨女是不是怪他們了?

    是不是覺得自己這個爸爸跌她面兒了?

    他無法責怪大閨女,也不覺得大閨女錯了,只埋怨自己。

    那段時間,絕對是徐川最努力,最上進的時候。

    徐川忿忿想:還是我不夠有錢!

    隨著時間推移,社會風氣在這兩年有了轉變,經商潮的出現後,便少有人嘲笑個體戶。

    閨女開始正視父母的職業,會主動介紹說:“我媽開藥膳館,是位中醫,醫術很好。我爸開的是私房菜館,是位廚師,廚藝特棒!”

    父母兩人從此釋懷。

    看嘛,閨女長大了。

    卻萬萬沒想到,大閨女如今才終是放下。

    程寶珠一瞬間,腦袋中就想到這麼多。她驚醒時毫無睡意,然而旁邊的徐川正發出輕微的鼾聲。

    “嘶――”

    程寶珠抬起手,咬牙正想打醒他呢,卻忽然聽徐川吧唧吧唧嘴巴,抓抓臉含糊嘀咕:“嗯啥……都要,買項鍊給我媳婦……紅寶石的……”

    程寶珠:“……”

    她愣了好一會兒,片刻後房間中傳來嘻嘻嘻嘻的低笑聲。

    “嘿嘿!”程寶珠臉上露出甜蜜的笑,拉起徐川的胳膊,大熱天的非要塞到人家的懷裡。

    真棒,覺悟很高。

    ―

    老坑村的夫妻倆人像是不怕熱般,緊挨著對方甜滋滋地進入夢鄉。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首都,徐家良也正躺床上,憂心忡忡地想著他家阮邈和同學的通信。

    嗯……阮邈故意露出的這封信。

    這種拐彎抹角(陰損狡詐)的辦法來自被家良叫了好多年“寶珠姐”的程寶珠,阮邈不想和徐家良明說,覺得這樣顯得她小氣,程寶珠便提出了這種辦法。

    這種事得讓家良自己發現最好。

    她挑眉,笑嘿嘿說:“這樣他會覺得你受盡委屈並且願意繼續為了他委屈求全。”

    阮邈眼睛一亮:“而且還能測試他!”

    “測試他到底是把你放在前頭,還是把他那頭的親戚放在前頭?”

    “bingo!”

    阮邈得意,然後抬起下巴說:“如果他看到了我的信,並且願意讓我繼續委曲求,覺得我這種態度很好,那我就帶著兒子回我媽那裡,他愛咋過咋過!”

    我去,這是連環套啊。

    程寶珠衝她豎起大拇指:“是了,就得這樣,沒有誰離不開誰,讓他獨守空房後悔去吧!”

    兩人一時興奮,甚至還是湊頭交談著阮邈離開徐家,回到自己家時,家良他那悽悽慘慘慼戚的模樣!

    “哈哈哈哈給……”

    阮邈捂嘴笑:“我好想試試!”

    程寶珠激動:“哎先聽我說完,我告訴你,你的信得這樣寫……”

    兩人再湊近嘀咕。

    正坐在廊下,託著腮替她媽看守砂鍋的大閨女:……

    啊,家良哥,你攤上大事了。

    阮邈拿著幾封剛剛寫好的信,興奮地跑出門,看到門口的好好,把手指放到嘴邊,嚴肅地:“噓!”

    徐好好小朋友決定和她媽站在統一戰線,比出個ok手勢。

    阮邈滿足地笑笑:“乖好好!”

    真是孺子可教也!

    她簡直是一路飛奔回家,先把信紙藏好。

    第二天時,程寶珠和徐川回老家,家良工作量也加大許多。

    第三天,她終於找著機會,在趁著家良不在,把信紙直接夾在臥室書桌上的書中,又把桌面搞亂。同時,她在抽屜的一本書裡也夾了幾張錢。

    就在她要去醫院上班,經過嘉年福總部辦公室時,跑進去問徐家良要了些錢。

    “你啥時候回家?”她問,隨後懊惱說,“我錢不知道是丟了還是在哪,又快要上班了我來不及找,你回家幫我找找,我也得去問我媽要點錢。”

    阮邈工資基本都會留一半存她媽田老師那裡,隨著老人年紀越來越大,手裡有足夠的錢才會有足夠的安全感。

    徐家良正準備回家接兒子去游泳呢,這大熱天的,還是得去游泳館泡泡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