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永安 作品

第194章 合歡宗女主角(42)

    妄機宜放縱了這一次, 在床榻上整整躺了半個月。

    緋紅衣不解帶照料他,竟把他要作畫的美人圖遞到他跟前,為他奉筆侍墨, 眼也不眨看著他畫。

    她嚴肅地點評,“姿勢雖好,小命不保,師父, 我們不要跟他們比, 普普通通就行。”

    妄機宜:“……”

    你這跟凌遲我有什麼分別?

    還有你覺得你很普通嗎?哪個正常弟子會把師尊摁在佛家經疏上幹得昏天暗地的?

    一個月後,十二郎書齋的師兄弟們過來收東西。

    他們嘖嘖稱奇,讚不絕口。

    “朝師兄, 你功力更深了,明明兩人只是對視一眼, 都被你畫得纏綿悱惻,難捨難分。”

    有師兄說, “是啊,朝師弟,你出《千嬌百媚》的時候, 雖然美人都是攝魂奪魄, 但總感覺他們都是吃齋唸佛的, 好似下一刻就要出家, 皈依佛祖。這次就不同了,都是淋漓盡致的情愛風月,看一眼都能燒身的。”

    妄機宜覺得他們每一句都在嘲諷自己。

    何止是燒身, 他都快被他姑娘吃得骨頭渣子都沒了。

    妄機宜掛著溫和虛偽的笑,“你們喜歡就好,可以走了吧?我姑娘要回來了。”

    再不走我姑娘就要跟你們進行探討什麼姿勢適合久病的書生了。

    “朝師兄, 彆著急趕人呀,我們是來給你帶好消息的。”師兄弟們促狹地說,“你不是發愁你家的小老虎找不到小情郎嗎?正好,我們十二郎書齋來了一個新人,可了不得,年紀輕輕就是金丹道君,至今還未婚嫁呢!”

    “可不是,人家少年郎才十七歲啊,跟你姑娘年歲相當,肯定很談得來!”

    “不止如此,這道君出身大宗門!”

    “出手也闊綽,定是委屈不了你姑娘。”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什麼天定良緣,什麼比翼連理,甚至連夜夜春宵都糊妄機宜臉上了。

    總之是一群沒貞操的書生,私底下嘴皮子都沒一個是乾淨的。

    而妄機宜這個書生中的極品幽幽地說,“我姑娘不愛少年郎,就喜歡又老又病又沒用又適合她糟蹋的。”

    眾人:“?”

    你確定你姑娘口味沒錯嗎?

    於是當天的晚膳師徒倆是這樣的情形——

    緋紅夾了一筷子魚肉給妄機宜。

    師父幽怨地說,“你喜歡大魚大肉是麼?為師沒給你大魚大肉,你就不喜歡為師了是麼?”

    緋紅:“?”

    這老傢伙幹什麼呢?怎麼感覺像個深宮怨婦?

    緋紅轉而給他夾起了一道春筍,“那吃點素的。”

    師父愈發憂鬱地垂眸,“是了,你在埋怨我十天半個月不給你開葷只能吃素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是嫌棄我人老珠黃,身子骨不頂用了,哪裡像那些少年郎,鮮衣怒馬,意氣風發,滿樓紅袖招搖……”

    緋紅忽然起身,把他給抱腿上了。

    妄機宜身姿修長,披著松鶴大氅,幾乎要把緋紅淹沒,於是她撥了撥他的腰,“你太高了,躺下來些,不然我喂不著你。”

    妄機宜眼神清幽,“現在你還嫌棄為師長得高,你果然不中意為師了。”

    緋紅:“……”

    這是沒事找事吧。

    弟子看向他,目光泛著危險的意味,“師父,您要是再不閉嘴,咱們現在就去辦事,從現在到明天早上,我保證您一粒米飯都吃不著。我中不中意,您會非常深刻地體會到弟子的決心。”

    妄機宜眨了眨眼,意識到她是要來真的,立即見風使舵。

    “為師忽然覺得很有食慾,來,莫談前事,為師給你夾一個少年郎,哦,不是,是竹筍,它鮮香滑嫩,最適合我家姑娘進補養顏。”

    但老房子還是避免不了被拆的命運。

    妄機宜剛爬起來,腳踝又被拖了回去。

    他只得故作柔弱,“紅兒……室內太悶了,咱們去外頭賞月好不好?”

    弟子皺眉,“外面不能做,您身體這麼弱,會著涼的,上次就躺了半個月,這次您還想躺個幾年嗎?您是在折磨你還是折磨我?”

    妄機宜:“……”

    徒弟弟你信嗎?

    我真的只是單純看一下月亮。

    緋紅最終還是給人披上了大氅,抱著他去院子的臺階上坐著。

    那頭大胖鵝原本在角落裡熟睡,聽見動靜,撲稜飛來,又在妄機宜的腳邊蹲下,像是一團毛絨絨的雪球。緋紅就說,“師父,你這養鵝跟養豬似的,什麼時候能把你自己養得結結實實的,肚子還有小軟肉,我就謝天謝地了。”

    妄機宜也笑,“那不行,書生有肉,就成胖書生了,你不喜歡。”

    “瘦的,胖的,師父變成什麼樣兒我都喜歡。”

    她吻他耳畔碎髮,淡淡的降真香裡夾著一股血腥。

    緋紅眼神陡然凌厲。

    “怎麼又虛弱了?不可能,剛雙修過!”

    緋紅熟練撥開衣領,摸他心脈。

    妄機宜咳嗽了一下,並未反抗,還取笑道,“幸好只有一頭鵝看見,不然你這如狼似虎的名聲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是你爐鼎,被你金屋藏嬌,採陽補陰的……”

    緋紅冷眼睨他,“您覺得這很好笑嗎?您都快要死了。”

    我姑娘又不高興了。

    妄機宜當即斂唇,嚴肅地說,“禍害遺千年,為師覺得再遺臭個幾百年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