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嗷嗷大俠 作品
第 16 節 商女不想當皇后
眼睛一閉，準備看戲！
顧祁冉蹲在地上抱起了我，搖了搖我的身子，焦急地喊著:愛妃，愛妃！
啊這，他平時也不這麼叫我呀。
所以我現在到底是應該睜開眼睛還是不睜開呢？
不睜開的話，顯得我傷亡比較重。
睜開的話，能更好地看到大臉貓他們的表情。
沒事沒事，反正我演技過硬，怎麼演都能演出楚楚可憐受害者的感覺。
於是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皇上……你終於來了啊……
這個真的是心聲啊。
再不來我就要被打死了。
看我終於睜開了眼睛，額頭上還有一處紅色的傷口，顧祁冉抬頭，他的話裡不似剛才溫情脈脈，反而帶著勃然大怒的情緒:你們這些秀女真是無法無天！
龍顏震動，滿屋子的人都跪了下去。
大臉貓不打就招:皇上啊，奴婢們是冤枉的，是那秀女阿桃挑事在先，奴婢們氣不過才發生了爭執，至於……至於小主……
她自稱「奴婢」卻要叫我「小主」的那種憤恨表情，讓我看了覺得無比舒暢。
大臉貓低下頭去:小主是被誤傷的……
誤傷？你要點臉吧！剛才是誰說我勾引皇上指著我要連我一起打的？
要不是我現在要裝成虛弱的白蓮花，我一定會跳起來反駁的。
顧祁冉沒管那些，冷冷瞟了一眼大臉貓:聚眾鬧事，拉下去打五十大板，然後立刻逐出後宮……其他人從屬鬥毆，打二十大板，逐出後宮。
滿屋子的秀女慌了神，但是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顧祁冉抱著我，走回了偏殿。
我第一次感受到，除了錢以外，掌權之人的情也能保護我啊。
路上，夜風吹過我們，我有點冷，鑽進顧祁冉的懷裡，在他的腰上蹭了蹭:阿冉今天好帥啊。
顧祁冉抱著我的手臂緊了緊，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麼:別亂動，再亂動，你的屁股也挨棍子打了！
10.
天真的我當然不知道顧祁冉是什麼意思。
可是我還是乖乖的不動。
顧祁冉把我帶回了寢宮，不是偏殿，是他的正殿。
他把我放在龍床上，笑著摸了摸我的頭:打朕登基以來，你是第一個躺在這龍床上的女人。
他這麼一說，我受寵若驚。
咳……
不過總覺得，這樣很危險啊！
我躺得一動不動，心裡慌得一批。
顧祁冉沒對我做什麼，而是叫來了御醫為我把脈。
把完脈後，御醫說:小主並無大礙，只是皮外傷，微臣帶了些治傷的藥，小主塗上之後，幾日便好了。
顧祁冉憤憤說了一句:要是有大礙，朕饒不了她們。
御醫留下藥就走了。
顧祁冉把藥膏拿起來，坐到我身邊:朕給你塗藥。
嗯？！
我磨磨蹭蹭地脫了外袍，還一臉悲壯地露出胳膊和腿。
顧祁冉看著我的動作:乖，都脫了，好塗藥。
！
不行！
我立刻把自己裹進被子裡，裹得嚴嚴實實的:皇上讓宮女來塗就好！
顧祁冉微微垂眼:朕不希望，別人看見朕的女人的身體，無論男女。
我急了，語無倫次:那那那……那也不能皇上塗藥嘛！
說完，我把頭也蒙進了被子裡。
看我這副樣子，顧祁冉湊過來，隔著被子拍了拍:嗯？小竹竹怎麼回事？
裹著一層被子，顧祁冉直接把包得像個蠶蛹一樣的我抱到腿上。
他說:小竹竹乖，朕是你的丈夫，遲早都要看的。
他的這番話使我面紅耳赤，只能說著:不行不行！不許看！
顧祁冉試圖把被子掀開，嚇唬我說:小竹竹要是再不讓朕給小竹竹塗藥，朕就連衣服一起掀開了哦！
我連忙抓緊被子:不要！
不知道是因為顧祁冉的調戲還是因為我在被子裡撲騰，反正我的臉紅紅的。
我隔著被子悶悶地說:臣妾不塗了。
說著，顧祁冉就從我後面掀開了被子，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不許不塗！
我趕緊從他腿上下來，縮到角落裡，一臉奶兇看著他:不要阿冉塗！
顧祁冉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嗯？那後背上的傷，小竹竹自己能塗？
我急得直冒汗:那那那……
說著，我解開了腰間的腰帶。
下一秒，我飛快地把腰帶繫到了顧祁冉的頭上，把顧祁冉的眼睛矇住。
顧祁冉果然要摘下來。
我不知道哪裡的底氣，大喝一聲:不許摘！
顧祁冉很乖，把手收了回來。
我盯著顧祁冉看了一會兒，見他沒什麼動作，才扭扭捏捏褪了衣服。
剩下最後幾件的時候，我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
顧祁冉還是用腰帶把眼睛蒙得嚴嚴實實的。
我稍微放心了一點。
我轉身背對著他，飛速地把藥膏擦完，把衣服從前面穿上，把前面用手捂得嚴嚴實實的。
接著我小聲說道:皇上可以把腰帶拿下來了。
顧祁冉一把就扯下了腰帶。
他看著我白淨平滑的後背，在燈光下隱隱露出骨線，從後面還能窺見前面的優美曲線，忽然從背後一把抱住了我。
他一點點啃著我的脖子，用鬢角蹭著我的下頜線，聲音沙啞而有磁性:愛妃，你的腰帶，其實是透的呢……
10.
……
寂靜，沉默。
我的臉燒得一片通紅。
我再不做點什麼，就要失身了。
忽然，我靈機一動，大喊:疼疼疼！
果然，顧祁冉聽到我的尖叫，再也不敢亂動，鬆開了我。
他給我認真地上完了藥。
然後，他一邊擰著盒蓋子一邊說:剛才是誰說要不上藥來著？這會兒知道疼了？
我心裡想:要是不這麼喊，我不被你吃幹抹淨了嘛。
我穿好衣服，打算回偏殿。
顧祁冉一把拉住我，跟我說:今天你就在這睡。
我問:那皇上去偏殿？
顧祁冉摸摸我的頭:朕也在這裡睡。
我急了:不要！小竹竹不要和阿冉一起睡！
萬一半夜發生點什麼怎麼辦。
顧祁冉摟住我:不行！小竹竹就要和阿冉一起睡！
我忽然想出了一個理由:不要！萬一阿冉晚上動來動去，碰到傷口怎麼辦！
顧祁冉很沒底氣地說道:阿冉不會動來動去的。
我捏了捏顧祁冉的鼻子:不信！
可能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顧祁冉只好委委屈屈地同意和我分床睡。
這樣，就讓顧祁冉更加痛恨起剛才打我的那群秀女了。
不過他並沒有很快放走我，而是小心翼翼地抱起我，在我的額頭上烙下一個吻:安平安平，你說你叫安平，怎麼一點也不平安。
聽到這個名字，我僵了一下。
他怎麼知道我叫安平？
安平是我的法號。
我剛出生孃親就死了，父親和正室不太願意管我，就以我體弱多病求福為由把我送到了寶佛寺去，我的童年都是在寶佛寺裡度過的。
顧祁冉看見我眼睛裡的疑惑，說道:你以前問過朕，朕為什麼喜歡你，你是不是以為，朕是從你進宮之後才喜歡你的？
見我沒說話，顧祁冉繼續說道:朕從寶佛寺回來之後，心裡就有了你了。
本朝禮佛，而寶佛寺是皇家御建寺廟，自然不少貴族子弟都會被送到其中修行幾個月。
當然，像我這種常駐寶佛寺的人，自然要發揚主人翁精神，在各家小孩來寶佛寺的時候，陪他們玩，順便發揮我的商人頭腦，從他們手裡賺點錢，出去買好吃的。
我的商人生涯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現在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大家都變了樣子，
可是，我們在寶佛寺一起玩的時候，叫的都是對方的法號。
那麼問題來了，顧祁冉的法號是什麼呢？
既然他當時就已經對我有好感了，想來他在寶佛寺和我一定關係不錯。
我想了想在寶佛寺和我關係很好的幾個人，問道:皇上是不是莫憂？
顧祁冉搖頭:不是。
我繼續問:那是靜思？
顧祁冉搖頭:不是。
我又問:是樂真？
顧祁冉皺眉:不是！
我斷定:那一定是言福！
顧祁冉生氣了，捶著床吼道:來人，把佔著朕在皇妃心裡位置的莫憂、靜思、樂真、言福都給朕砍了！！！
看著顧祁冉這麼暴躁的樣子，我腦海裡忽然出現一個名字，我上前一把抱住他: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修……修……
顧祁冉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我大聲說:修德！
……
顧祁冉憤怒地下了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嗚嗚嗚，皇上啊，我的小夥伴實在太多了，臣妾是真的記不住你是誰啊。
11.
後來，第二天的時候。
我剛剛睡起洗完臉，等著顧祁冉上朝回來和他一起用早膳。
就在我混吃等死的時候，聽見門口傳來一個男聲:李公公，你別攔著本王，本王就是想看看皇兄唯一選中的一個秀女是何方神聖！
我一下子就慌了。
完了完了，醜媳婦我就要見家人了。
我慌忙從床上起來，光著腳站在地上，卻找不到鞋。
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他來了！！！！
沒有鞋且蓬頭垢面的我非常尷尬地轉頭，面帶一個極為僵硬的微笑，衝來者揮了揮手:你好。
當我看清對方面容的時候，我愣了。
他也愣了。
這張臉好熟悉啊！
我與他同時脫口而出:修德！！！/安平！！！
接著，我們倆淚流滿面地抱在一起。
我:嗚嗚嗚好久不見！
他:嗚嗚嗚是啊安平，我以為你死了呢！
？？？
我可去你三姑奶奶的！
我立刻冷靜下來，一把推開了顧祁朔。
顧祁朔被我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看他齜牙咧嘴的樣子，估計摔得也不輕，只能板著臉拉起他。
我不屑地看了看他:哪有你這麼說話的。
他一邊揉著屁股一邊撅嘴:那那那誰讓你之後就杳無音訊了的。
我白了他一眼:是你無能，問不出來！
顧祁朔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他站起來以後，忽然激動得看著我:安平，我後來抓到蝙蝠了！
我也跟著大喊大叫:真的嘛！
我們倆又激動得抱在了一起。
故事是這樣的。
顧祁朔和顧祁冉當時是一起進寶佛寺的。
顧祁朔小時候經常調皮搗蛋，大家都認為他德行不好，所以他的法號叫修德；而顧祁冉一直規規矩矩，是大人眼中的完美孩子，大家覺得他什麼都不用修，修些與佛的緣分就好了，所以他法號叫修緣。
當時我對修緣顧祁冉實在沒什麼印象，畢竟他是那種悶悶的，一句話也不說的孩子，每天就乖乖地吃齋唸佛做禪定。
但是修德顧祁朔可不一樣！
即使進了寺院，他也依然是搗蛋大王，平時白天還好，他假模假式地和大家一起做早午課，一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開始他的表演了！
那個時候，顧祁冉不知道為什麼，一到晚上就睡覺，從來不溜出去，而我和顧祁朔到晚上就趁大人不注意到處亂跑。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也是我人生中剛學會半夜幽會男人！
而且，因為我和顧祁朔都是晚上一起玩，那時候顧祁冉都已經睡覺了，所以，他應該不知道我和顧祁朔很好的關係。
我和顧祁朔一直討論蝙蝠和老鼠有什麼關係的自然科學課題，相約到晚上抓幾隻蝙蝠，可惜最後顧祁朔都被抓走了，蝙蝠也沒抓到。
這才有了開頭的一幕。
不管怎麼樣，這也證明了我和顧祁朔深厚的友誼。
我看著顧祁朔，顧祁朔也看著我。
忽然，我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轉身翻找我的箱子，終於翻出了我寶貴的賬本。
打做生意那天開始，我就喜歡把每一天的收支記清楚。
我打開賬本的第十二頁，大聲念道:元豐十九年八月四日，修德買烤雞一隻，欠三兩，八月十日，修德鬥蛐蛐連輸五局，借錢二十兩……十年連本帶利，共計八百兩！
當我念完合上賬本的時候，顧祁朔正試圖挪到門口溜走。
我不顧自己光著腳，走上前去一把薅住顧祁朔的衣領:你別想跑，快還錢！
顧祁朔掙扎著:啊啊啊快放開我！
我拎著他向屋裡走:不行！你現在是堂堂王爺，不差錢，快還錢！
顧祁朔像蛇一樣扭來扭去，企圖逃離我的控制:不要！你也是皇妃了！你不差這八百兩！
我堅決不鬆手:我即便是皇后，一年的俸祿才一千兩，你必須還錢！
顧祁朔還在掙扎:不行！我一年才一萬兩銀子！那八百兩相當於我一個月的俸祿啊！我都給你了，我這個月吃什麼！
我踢了顧祁朔一腳:你憑什麼一年一萬兩！你一年一萬兩還拿不出八百兩？你會不會攢錢！
我和顧祁朔扭打在一起，鬧成一團。
忽然，顧祁朔一個不穩，和我一起摔倒在床上，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顧祁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顧祁冉低低地說道:你們在幹什麼……
12.
看到顧祁冉來，我們倆都意識到事情不太妙。
我趕緊把顧祁朔脖子上的手收回來，他也趕緊把我腰上的胳膊拿回去，還有夾抱在一起的大腿……
我狼狽地站起來，看著顧祁冉，小聲說:我們在打架……
顧祁冉也撓著頭:對對對，皇兄，我們在打架！
站在門口的顧祁冉的目光依舊是冷冷的:打架？在床上打架？
我趕緊解釋道:是修德他欠臣妾錢，好多年不還，臣妾找他要，他不還錢，就打在一起了，不小心跌倒在床上。
顧祁朔也過來，一臉哀怨:皇兄，我當年就借了八十兩銀子，現在利滾利滾利滾利都漲到八百兩了，你說這像話嘛！
我指著顧祁朔的鼻子大喊:誰讓你欠錢這麼多年的！
顧祁朔也大聲說:本王這不是以為你死了嘛！
我踢了顧祁朔一腳:你才死了！
顧祁冉看我和顧祁朔鬧成一團，黑著臉喝道:夠了！
我們倆只好原地站好。
顧祁冉握緊拳頭:八百兩是吧，朕替你還了。
我們倆同時激動得眼睛發光:真的嘛！
顧祁冉轉過來，一把把我摟在懷裡，摸著我的頭，霸道地說:從你欠朕的十萬兩里扣。
？？？？
我看著顧祁冉，要哭了:臣妾什麼時候欠了皇上十萬兩嘛！
顧祁冉不顧顧祁朔在旁邊看著，吻在了我的額頭上:周淑琴出宮之前，朕把夜明珠拿了回來，給了她十萬兩銀子，這十萬兩是你欠朕的。
……
我直接昏死在顧祁冉懷裡好了。
嗚嗚嗚怎麼還提那十萬兩的事情。
我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顧祁冉就彷彿知道一樣，拍了拍我的頭:乖，繼續給朕在後宮打工吧。
顧祁朔得意洋洋地看著我臉上很難受的表情。
我瞪了顧祁朔一眼。
顧祁冉淡淡開口:錢還了之後，就別見面了。
？！
不是吧，我好不容易能找到個小夥伴。
我上前拉著顧祁冉和他撒嬌:阿冉，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小夥……
伴字沒說出口，顧祁冉怒了。
他掙脫開:什麼叫好不容易找到個小夥！
我結結巴巴地補充:伴……伴！小夥伴！
顧祁朔說道:是啊是啊，皇兄，我和安平好不容易又能玩到一起去的。
顧祁冉用目光剜了顧祁朔一眼:那是你皇嫂！
顧祁朔點點頭:皇兄，我和皇嫂好不容易又能玩到一起去的。
顧祁冉:……
在顧祁朔說完皇嫂兩個字之後，他感覺有點彆扭。
但是我很爽快啊！哈哈哈哈！老孃現在可是你皇嫂，以後你就不能欺負我了。
顧祁冉哼了一聲，坐在床上，看著凌亂的床，越來越生氣。
他生氣地拍桌子:以後你們倆見面，提前向朕報備！
這時，太監們端了菜來，該用早膳了。
顧祁冉看著顧祁朔，客氣地說:要不留下一起用早膳吧。
顧祁朔早就垂涎三尺，當即說道:好！
好看的眉頭一皺，顧祁冉想著，我就客氣客氣，你還當真了。
於是留下來吃飯的顧祁朔坐到我身邊。
見此情景，顧祁冉默默站起身子，把我拉過去，他坐到了我和顧祁朔中間。
我看著這個圓桌子，心想，我們是個三角形啊，我怎麼還不是和你們兩個捱到一起去。
不過我可不敢惹顧祁。
位置終於定好了，我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顧祁朔也是餓壞了，夾走一隻金絲煎餃，一口就吃了了。
他又夾了一個水晶蝦餃，一口吃掉。
剛吃完，他又吃了一個蛋餃。
顧祁冉喝了口粥，放下碗，幽幽說道:這麼愛吃餃子啊。
顧祁朔大快朵頤著，吃得滿嘴流油:當然了，好吃不過餃子嘛！
啪！
顧祁冉的筷子一扔，他憤然離席。
13.
我和顧祁朔對顧祁冉忽然表現出的憤怒感到疑惑。
我們倆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我比他先反應過來。
我踹了顧祁朔我一腳:你說你是不是缺心眼兒。
我趕緊追出去:阿冉阿冉，別生氣，乖，好好吃飯。
在我的一番勸說下，顧祁冉勉強回到飯桌上和我們一起吃飯。
看到自己的哥哥回來了，顧祁朔尷尬地撓著頭:咳咳……皇兄，臣弟只是很單純地喜歡吃餃子而已。
顧祁冉不悅地拿起筷子，瞪了顧祁朔一眼:少廢話，吃飯。
他還特意補充了一句:不許吃餃子了。
顧祁朔哀怨地看了我和顧祁冉一眼。
不過桌子上的餃子基本上也已經被顧祁朔吃完了，只剩下一盤了。
我清了清嗓子，決定說點別的話題，轉移一下他們的注意力。
想來想去，我只好說道:咳……聽說前幾天有人在御花園的湖裡看見一隻王八，我也想看看。
顧祁冉因為剛才的事情沒什麼食慾，已經吃完了，正在慢條斯理地擦著嘴:哦，注意安全。
顧祁朔還在夾菜，聽到我的話，他抬頭看著我，忽然捧腹大笑:哈哈哈那御花園的湖裡怎麼能有王八呢，安……皇嫂你太好玩了哈哈哈……
一盤餃子從我眼前飛過去，糊在了顧祁朔腦袋上。
顧祁朔因為笑得太投入，被這麼一打，又重新跌倒在地上，還掛了一臉的肉餡。
顧祁冉起身死死地攥著我的手走出了案發現場，恨得咬牙切齒:總有一天，朕要把顧祁朔給流放了！
嘖，好慘。
不過，活該。
我一邊和顧祁冉走一邊跟他親親抱抱要舉高高，總算穩定了他的情緒。
把顧祁冉送到御書房批奏摺，我閒得無所事事，決定去御書房看看傳說中的王八。
老遠，我就看見一個男人站在御花園的湖邊。
走近，竟然是顧祁朔！
哈哈哈哈，一定是他也想看傳說中的王八。
我從後面悄悄靠過去，然後突然蹦出來大聲說:顧祁朔！你是不是也相信湖裡有王八！
沒想到我這突然冒出來的話讓顧祁朔受了驚，他一不小心直接跌落進湖裡。
湖水盪出陣陣波紋，他在湖裡拼命掙扎:啊啊啊！快救我！
我也嚇呆了，回過神後立刻衝到湖邊伸手夠顧祁朔。
顧祁朔撲通撲通，一臉驚慌。
按理說，他是會游泳的啊，而且這御花園的湖根本不深，他都應該能夠到底的，怎麼能這麼害怕呢。
終於，我伸出一根長樹枝，把顧祁朔救了上來。
顧祁朔上了岸，我才知道為什麼他如此害怕。
顧祁朔的衣襟上，咬了一隻王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見顧祁朔的臉上掛滿了落葉浮萍，衣襟上還咬著個王八，實在是太好笑了。
於是這回換我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哈哈，顧祁朔，這回你該相信湖裡有王八了吧。
後來，顧祁朔氣沖沖地回府換衣服了。
晚上我給顧祁冉講這件事的時候，顧祁冉先是心疼了他弟弟半秒鐘，接著一臉嚴肅地看著我:也就是說，朕去批摺子的時候，你們倆又見面了？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關注點嘛！
我訕訕點頭:額……是啊。
顧祁冉敲了我的頭一下:不是說以後你們倆見面都要向朕報備嘛！
於是，第二天。
顧祁冉正在書房裡看書，收到了太監的傳話:皇上，舒小主和安王殿下在御花園的湖裡釣王八。
中午的時候，太監又說:皇上，舒小主和安王殿下在御膳房裡做魚湯，把御膳房點著了。
下午的時候，太監:皇上，舒小主和安王說不等您用膳了。
……
如此過了幾天，太監又來說:皇上，安王殿下帶舒小主去逛百花樓了。
顧祁冉聽罷，忍無可忍，大聲怒吼:來人，去百花樓！把顧祁朔給朕流放了！
14.
我為什麼會和顧祁朔來百花樓呢？
想見識見識傳說中好看的小倌是第二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我手上還擠壓了一堆沒賣出去的化妝品啊。
剛才我們走到門口，一見到顧祁朔這般玉樹臨風的男子，那些站街的姑娘就爭先恐後地去招呼顧祁朔了。
顧祁朔兩手一背:爺喜歡臉上紅的姑娘。
我在旁邊左顧右盼地吆喝著:賣紅胭脂嘞~
於是賣出去不少東西。
顧祁朔趁大家買東西的時候溜進了樓裡，我也很快脫身。
進樓裡，我們聽見一群大哥在交流身上一股女人的香味回家要怎麼向老婆解釋。
我對顧祁朔竊竊私語了幾句，顧祁朔點點頭，也跟著混進去。
他在一群男人中間拿出了一盒胭脂展示:兄弟們~鄙人經常在回家之前買一盒胭脂給夫人，告訴夫人鄙人是去胭脂店給夫人買胭脂了，這才沾了一身香，她從來都很高興。
眾人連連點頭:是啊，我怎麼沒想到。
這時候，我又在旁邊喊道:賣胭脂嘞~
又賣出去一批。
我們倆配合默契，將樓裡的人分為幾種，針對每一種目標的剛需進行售賣，收效甚好。
我在賣貨途中甚至還聽到了兩個十分美麗的小倌關於我的議論。
小倌甲:哎你聽說了嗎，今年皇上選秀只選了一個秀女。
小倌乙:哎，這選秀還沒完呢，萬一皇上又選幾個呢，這都說不定。
小倌甲:我聽說，皇上執意要讓這位秀女當皇后，正和大臣們爭辯呢。
小倌乙:那就不知道了，你說這秀女為什麼深得皇上喜歡呢？
就在這時候，我勇敢地站出來，憋了很久才沒告訴他們我就是當事人。
我託著一盒精美的胭脂，慷慨地說道:因為那個秀女搽的就是這個胭脂！
兩個眉清目秀的小倌看著我，一臉驚詫，彷彿我在說吐谷渾語。
緩了半天，那小倌笑著擺了擺手:姑娘，您就別逗了，怎麼可能~
我急了，我真的是搽的這個胭脂啊！
我拽住小倌:沒騙你們！她搽的就是這個胭脂！
小倌試圖收手:好好好，我們相信你，姑娘，您要做什麼啊？
我拽著小倌不鬆手:你買嗎？
小倌一愣，隨即連連點頭:我……我賣啊！
說著，他就拉著我往房間走。
我以為他要帶我去取錢。
直到我剛邁出一步，忽然聽到背後一聲陰冷的:舒以竹！
我腳步一顫，身子都跌向小倌。
我以為我會被小倌接住，結果當我看清接住我的人的臉時，我差點心臟驟停。
顧祁冉怎麼來了？！
看著我煞白的臉色，顧祁冉的臉色卻格外陰沉:怎麼？他出來賣……你還要買？！
什麼買賣賣買的，不是我賣他買嗎？
我是一個字也不敢說，終於知道了，什麼叫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我乾脆死過去算了。
就在著萬分危急的時刻，英勇無畏的顧祁朔跑來撞槍口了。
他一見到顧祁冉就停住了:皇……皇兄，你怎麼來了？！
顧祁冉轉頭看著顧祁朔:你們能來，朕就不能？朕問你……你帶你皇嫂到這裡來做什麼？
顧祁朔本來想說讓皇嫂開開眼界，長長知識。
可是他嘴有點瓢:臣弟打算藉此教教皇嫂知識……
長長見識還沒來得及說，顧祁冉飛起一腳把顧祁朔踹下了樓。
顧祁冉的憤怒吼聲在整個樓裡迴盪得清清楚楚:用他孃的你教姿勢？
15.
由於顧祁朔被他皇兄踹成重傷，流放的事被擱置到一邊，等他傷好了再啟程。
顧祁冉思來想去，覺得不能讓顧祁朔再天天跟我玩了，不然哪天他老婆都要被拐走了。
想到後宮還剩下一堆秀女，再沒幾天她們就要走了，顧祁冉靈機一動。
他首先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找我:愛妃啊……
我正吃桂花糕呢，抬頭問:嗯？怎麼了？
顧祁冉的玉扳指輕輕敲著桌面:朕想著，安王也老大不小了，該從秀女中選兩個佳人，賜給皇弟成親啊。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想看看我什麼反應。
找個秀女和顧祁朔成親……
我一下子就激動地拍桌子:好啊好啊！
顧祁冉忽然酸溜溜地問:你就不怕顧祁朔有了別人就不找你玩了？
我一翻白眼:誰願意和他玩啊！
顧祁冉臉上劃過幾條黑線，默默腹誹，之前不是你天天和他在一起？
不過，顧祁冉對我嘴上說不要的反應很滿意，所以他問:愛妃，你覺得秀女中誰合適呢？
這……
像這種好事，當然是誰在我這花錢花的多，就要推薦誰啊！
我翻開賬本，認認真真地查閱了一遍，然後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不妙。
顧祁冉摸了摸我的臉，關心地問:愛妃怎麼了？
我痛心疾首地回答:皇上，最好的秀女被您暫時地請出宮了。
在我這裡花錢最多的是大臉貓。
顧祁冉偏頭問:你是說，上次打架鬥毆那群秀女？
我誠實地點點頭。
顧祁冉立刻搖頭:不行不行，那群女人沒規矩，再說讓她們當顧祁朔的女人，將來見面又傷了愛妃可怎麼辦？
我笑得天真燦爛，鑽進顧祁冉懷裡，用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阿冉，不會的，當初她們不知道我是皇妃，若是日後她們當了王妃，定然知道尊卑有別，不敢傷害臣妾的……
我又摟著顧祁冉的手臂接著說:再說，她們聚眾鬥毆，正說明她們單純，不會使陰謀詭計……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希望那群到處惹事的女人們齊聚安王府，把顧祁朔家鬧得不可開交。
顧祁冉還是不太樂意的樣子。
我趕緊見縫插針地說道:皇上，我們要讓皇弟好好選一選自己心儀的女人，所以一個都不能落，包括那些被逐出宮的。
顧祁冉蹲在地上抱起了我，搖了搖我的身子，焦急地喊著:愛妃，愛妃！
啊這，他平時也不這麼叫我呀。
所以我現在到底是應該睜開眼睛還是不睜開呢？
不睜開的話，顯得我傷亡比較重。
睜開的話，能更好地看到大臉貓他們的表情。
沒事沒事，反正我演技過硬，怎麼演都能演出楚楚可憐受害者的感覺。
於是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皇上……你終於來了啊……
這個真的是心聲啊。
再不來我就要被打死了。
看我終於睜開了眼睛，額頭上還有一處紅色的傷口，顧祁冉抬頭，他的話裡不似剛才溫情脈脈，反而帶著勃然大怒的情緒:你們這些秀女真是無法無天！
龍顏震動，滿屋子的人都跪了下去。
大臉貓不打就招:皇上啊，奴婢們是冤枉的，是那秀女阿桃挑事在先，奴婢們氣不過才發生了爭執，至於……至於小主……
她自稱「奴婢」卻要叫我「小主」的那種憤恨表情，讓我看了覺得無比舒暢。
大臉貓低下頭去:小主是被誤傷的……
誤傷？你要點臉吧！剛才是誰說我勾引皇上指著我要連我一起打的？
要不是我現在要裝成虛弱的白蓮花，我一定會跳起來反駁的。
顧祁冉沒管那些，冷冷瞟了一眼大臉貓:聚眾鬧事，拉下去打五十大板，然後立刻逐出後宮……其他人從屬鬥毆，打二十大板，逐出後宮。
滿屋子的秀女慌了神，但是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顧祁冉抱著我，走回了偏殿。
我第一次感受到，除了錢以外，掌權之人的情也能保護我啊。
路上，夜風吹過我們，我有點冷，鑽進顧祁冉的懷裡，在他的腰上蹭了蹭:阿冉今天好帥啊。
顧祁冉抱著我的手臂緊了緊，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麼:別亂動，再亂動，你的屁股也挨棍子打了！
10.
天真的我當然不知道顧祁冉是什麼意思。
可是我還是乖乖的不動。
顧祁冉把我帶回了寢宮，不是偏殿，是他的正殿。
他把我放在龍床上，笑著摸了摸我的頭:打朕登基以來，你是第一個躺在這龍床上的女人。
他這麼一說，我受寵若驚。
咳……
不過總覺得，這樣很危險啊！
我躺得一動不動，心裡慌得一批。
顧祁冉沒對我做什麼，而是叫來了御醫為我把脈。
把完脈後，御醫說:小主並無大礙，只是皮外傷，微臣帶了些治傷的藥，小主塗上之後，幾日便好了。
顧祁冉憤憤說了一句:要是有大礙，朕饒不了她們。
御醫留下藥就走了。
顧祁冉把藥膏拿起來，坐到我身邊:朕給你塗藥。
嗯？！
我磨磨蹭蹭地脫了外袍，還一臉悲壯地露出胳膊和腿。
顧祁冉看著我的動作:乖，都脫了，好塗藥。
！
不行！
我立刻把自己裹進被子裡，裹得嚴嚴實實的:皇上讓宮女來塗就好！
顧祁冉微微垂眼:朕不希望，別人看見朕的女人的身體，無論男女。
我急了，語無倫次:那那那……那也不能皇上塗藥嘛！
說完，我把頭也蒙進了被子裡。
看我這副樣子，顧祁冉湊過來，隔著被子拍了拍:嗯？小竹竹怎麼回事？
裹著一層被子，顧祁冉直接把包得像個蠶蛹一樣的我抱到腿上。
他說:小竹竹乖，朕是你的丈夫，遲早都要看的。
他的這番話使我面紅耳赤，只能說著:不行不行！不許看！
顧祁冉試圖把被子掀開，嚇唬我說:小竹竹要是再不讓朕給小竹竹塗藥，朕就連衣服一起掀開了哦！
我連忙抓緊被子:不要！
不知道是因為顧祁冉的調戲還是因為我在被子裡撲騰，反正我的臉紅紅的。
我隔著被子悶悶地說:臣妾不塗了。
說著，顧祁冉就從我後面掀開了被子，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不許不塗！
我趕緊從他腿上下來，縮到角落裡，一臉奶兇看著他:不要阿冉塗！
顧祁冉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嗯？那後背上的傷，小竹竹自己能塗？
我急得直冒汗:那那那……
說著，我解開了腰間的腰帶。
下一秒，我飛快地把腰帶繫到了顧祁冉的頭上，把顧祁冉的眼睛矇住。
顧祁冉果然要摘下來。
我不知道哪裡的底氣，大喝一聲:不許摘！
顧祁冉很乖，把手收了回來。
我盯著顧祁冉看了一會兒，見他沒什麼動作，才扭扭捏捏褪了衣服。
剩下最後幾件的時候，我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
顧祁冉還是用腰帶把眼睛蒙得嚴嚴實實的。
我稍微放心了一點。
我轉身背對著他，飛速地把藥膏擦完，把衣服從前面穿上，把前面用手捂得嚴嚴實實的。
接著我小聲說道:皇上可以把腰帶拿下來了。
顧祁冉一把就扯下了腰帶。
他看著我白淨平滑的後背，在燈光下隱隱露出骨線，從後面還能窺見前面的優美曲線，忽然從背後一把抱住了我。
他一點點啃著我的脖子，用鬢角蹭著我的下頜線，聲音沙啞而有磁性:愛妃，你的腰帶，其實是透的呢……
10.
……
寂靜，沉默。
我的臉燒得一片通紅。
我再不做點什麼，就要失身了。
忽然，我靈機一動，大喊:疼疼疼！
果然，顧祁冉聽到我的尖叫，再也不敢亂動，鬆開了我。
他給我認真地上完了藥。
然後，他一邊擰著盒蓋子一邊說:剛才是誰說要不上藥來著？這會兒知道疼了？
我心裡想:要是不這麼喊，我不被你吃幹抹淨了嘛。
我穿好衣服，打算回偏殿。
顧祁冉一把拉住我，跟我說:今天你就在這睡。
我問:那皇上去偏殿？
顧祁冉摸摸我的頭:朕也在這裡睡。
我急了:不要！小竹竹不要和阿冉一起睡！
萬一半夜發生點什麼怎麼辦。
顧祁冉摟住我:不行！小竹竹就要和阿冉一起睡！
我忽然想出了一個理由:不要！萬一阿冉晚上動來動去，碰到傷口怎麼辦！
顧祁冉很沒底氣地說道:阿冉不會動來動去的。
我捏了捏顧祁冉的鼻子:不信！
可能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顧祁冉只好委委屈屈地同意和我分床睡。
這樣，就讓顧祁冉更加痛恨起剛才打我的那群秀女了。
不過他並沒有很快放走我，而是小心翼翼地抱起我，在我的額頭上烙下一個吻:安平安平，你說你叫安平，怎麼一點也不平安。
聽到這個名字，我僵了一下。
他怎麼知道我叫安平？
安平是我的法號。
我剛出生孃親就死了，父親和正室不太願意管我，就以我體弱多病求福為由把我送到了寶佛寺去，我的童年都是在寶佛寺裡度過的。
顧祁冉看見我眼睛裡的疑惑，說道:你以前問過朕，朕為什麼喜歡你，你是不是以為，朕是從你進宮之後才喜歡你的？
見我沒說話，顧祁冉繼續說道:朕從寶佛寺回來之後，心裡就有了你了。
本朝禮佛，而寶佛寺是皇家御建寺廟，自然不少貴族子弟都會被送到其中修行幾個月。
當然，像我這種常駐寶佛寺的人，自然要發揚主人翁精神，在各家小孩來寶佛寺的時候，陪他們玩，順便發揮我的商人頭腦，從他們手裡賺點錢，出去買好吃的。
我的商人生涯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現在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大家都變了樣子，
可是，我們在寶佛寺一起玩的時候，叫的都是對方的法號。
那麼問題來了，顧祁冉的法號是什麼呢？
既然他當時就已經對我有好感了，想來他在寶佛寺和我一定關係不錯。
我想了想在寶佛寺和我關係很好的幾個人，問道:皇上是不是莫憂？
顧祁冉搖頭:不是。
我繼續問:那是靜思？
顧祁冉搖頭:不是。
我又問:是樂真？
顧祁冉皺眉:不是！
我斷定:那一定是言福！
顧祁冉生氣了，捶著床吼道:來人，把佔著朕在皇妃心裡位置的莫憂、靜思、樂真、言福都給朕砍了！！！
看著顧祁冉這麼暴躁的樣子，我腦海裡忽然出現一個名字，我上前一把抱住他: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修……修……
顧祁冉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我大聲說:修德！
……
顧祁冉憤怒地下了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嗚嗚嗚，皇上啊，我的小夥伴實在太多了，臣妾是真的記不住你是誰啊。
11.
後來，第二天的時候。
我剛剛睡起洗完臉，等著顧祁冉上朝回來和他一起用早膳。
就在我混吃等死的時候，聽見門口傳來一個男聲:李公公，你別攔著本王，本王就是想看看皇兄唯一選中的一個秀女是何方神聖！
我一下子就慌了。
完了完了，醜媳婦我就要見家人了。
我慌忙從床上起來，光著腳站在地上，卻找不到鞋。
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他來了！！！！
沒有鞋且蓬頭垢面的我非常尷尬地轉頭，面帶一個極為僵硬的微笑，衝來者揮了揮手:你好。
當我看清對方面容的時候，我愣了。
他也愣了。
這張臉好熟悉啊！
我與他同時脫口而出:修德！！！/安平！！！
接著，我們倆淚流滿面地抱在一起。
我:嗚嗚嗚好久不見！
他:嗚嗚嗚是啊安平，我以為你死了呢！
？？？
我可去你三姑奶奶的！
我立刻冷靜下來，一把推開了顧祁朔。
顧祁朔被我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看他齜牙咧嘴的樣子，估計摔得也不輕，只能板著臉拉起他。
我不屑地看了看他:哪有你這麼說話的。
他一邊揉著屁股一邊撅嘴:那那那誰讓你之後就杳無音訊了的。
我白了他一眼:是你無能，問不出來！
顧祁朔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他站起來以後，忽然激動得看著我:安平，我後來抓到蝙蝠了！
我也跟著大喊大叫:真的嘛！
我們倆又激動得抱在了一起。
故事是這樣的。
顧祁朔和顧祁冉當時是一起進寶佛寺的。
顧祁朔小時候經常調皮搗蛋，大家都認為他德行不好，所以他的法號叫修德；而顧祁冉一直規規矩矩，是大人眼中的完美孩子，大家覺得他什麼都不用修，修些與佛的緣分就好了，所以他法號叫修緣。
當時我對修緣顧祁冉實在沒什麼印象，畢竟他是那種悶悶的，一句話也不說的孩子，每天就乖乖地吃齋唸佛做禪定。
但是修德顧祁朔可不一樣！
即使進了寺院，他也依然是搗蛋大王，平時白天還好，他假模假式地和大家一起做早午課，一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開始他的表演了！
那個時候，顧祁冉不知道為什麼，一到晚上就睡覺，從來不溜出去，而我和顧祁朔到晚上就趁大人不注意到處亂跑。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也是我人生中剛學會半夜幽會男人！
而且，因為我和顧祁朔都是晚上一起玩，那時候顧祁冉都已經睡覺了，所以，他應該不知道我和顧祁朔很好的關係。
我和顧祁朔一直討論蝙蝠和老鼠有什麼關係的自然科學課題，相約到晚上抓幾隻蝙蝠，可惜最後顧祁朔都被抓走了，蝙蝠也沒抓到。
這才有了開頭的一幕。
不管怎麼樣，這也證明了我和顧祁朔深厚的友誼。
我看著顧祁朔，顧祁朔也看著我。
忽然，我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轉身翻找我的箱子，終於翻出了我寶貴的賬本。
打做生意那天開始，我就喜歡把每一天的收支記清楚。
我打開賬本的第十二頁，大聲念道:元豐十九年八月四日，修德買烤雞一隻，欠三兩，八月十日，修德鬥蛐蛐連輸五局，借錢二十兩……十年連本帶利，共計八百兩！
當我念完合上賬本的時候，顧祁朔正試圖挪到門口溜走。
我不顧自己光著腳，走上前去一把薅住顧祁朔的衣領:你別想跑，快還錢！
顧祁朔掙扎著:啊啊啊快放開我！
我拎著他向屋裡走:不行！你現在是堂堂王爺，不差錢，快還錢！
顧祁朔像蛇一樣扭來扭去，企圖逃離我的控制:不要！你也是皇妃了！你不差這八百兩！
我堅決不鬆手:我即便是皇后，一年的俸祿才一千兩，你必須還錢！
顧祁朔還在掙扎:不行！我一年才一萬兩銀子！那八百兩相當於我一個月的俸祿啊！我都給你了，我這個月吃什麼！
我踢了顧祁朔一腳:你憑什麼一年一萬兩！你一年一萬兩還拿不出八百兩？你會不會攢錢！
我和顧祁朔扭打在一起，鬧成一團。
忽然，顧祁朔一個不穩，和我一起摔倒在床上，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顧祁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顧祁冉低低地說道:你們在幹什麼……
12.
看到顧祁冉來，我們倆都意識到事情不太妙。
我趕緊把顧祁朔脖子上的手收回來，他也趕緊把我腰上的胳膊拿回去，還有夾抱在一起的大腿……
我狼狽地站起來，看著顧祁冉，小聲說:我們在打架……
顧祁冉也撓著頭:對對對，皇兄，我們在打架！
站在門口的顧祁冉的目光依舊是冷冷的:打架？在床上打架？
我趕緊解釋道:是修德他欠臣妾錢，好多年不還，臣妾找他要，他不還錢，就打在一起了，不小心跌倒在床上。
顧祁朔也過來，一臉哀怨:皇兄，我當年就借了八十兩銀子，現在利滾利滾利滾利都漲到八百兩了，你說這像話嘛！
我指著顧祁朔的鼻子大喊:誰讓你欠錢這麼多年的！
顧祁朔也大聲說:本王這不是以為你死了嘛！
我踢了顧祁朔一腳:你才死了！
顧祁冉看我和顧祁朔鬧成一團，黑著臉喝道:夠了！
我們倆只好原地站好。
顧祁冉握緊拳頭:八百兩是吧，朕替你還了。
我們倆同時激動得眼睛發光:真的嘛！
顧祁冉轉過來，一把把我摟在懷裡，摸著我的頭，霸道地說:從你欠朕的十萬兩里扣。
？？？？
我看著顧祁冉，要哭了:臣妾什麼時候欠了皇上十萬兩嘛！
顧祁冉不顧顧祁朔在旁邊看著，吻在了我的額頭上:周淑琴出宮之前，朕把夜明珠拿了回來，給了她十萬兩銀子，這十萬兩是你欠朕的。
……
我直接昏死在顧祁冉懷裡好了。
嗚嗚嗚怎麼還提那十萬兩的事情。
我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顧祁冉就彷彿知道一樣，拍了拍我的頭:乖，繼續給朕在後宮打工吧。
顧祁朔得意洋洋地看著我臉上很難受的表情。
我瞪了顧祁朔一眼。
顧祁冉淡淡開口:錢還了之後，就別見面了。
？！
不是吧，我好不容易能找到個小夥伴。
我上前拉著顧祁冉和他撒嬌:阿冉，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小夥……
伴字沒說出口，顧祁冉怒了。
他掙脫開:什麼叫好不容易找到個小夥！
我結結巴巴地補充:伴……伴！小夥伴！
顧祁朔說道:是啊是啊，皇兄，我和安平好不容易又能玩到一起去的。
顧祁冉用目光剜了顧祁朔一眼:那是你皇嫂！
顧祁朔點點頭:皇兄，我和皇嫂好不容易又能玩到一起去的。
顧祁冉:……
在顧祁朔說完皇嫂兩個字之後，他感覺有點彆扭。
但是我很爽快啊！哈哈哈哈！老孃現在可是你皇嫂，以後你就不能欺負我了。
顧祁冉哼了一聲，坐在床上，看著凌亂的床，越來越生氣。
他生氣地拍桌子:以後你們倆見面，提前向朕報備！
這時，太監們端了菜來，該用早膳了。
顧祁冉看著顧祁朔，客氣地說:要不留下一起用早膳吧。
顧祁朔早就垂涎三尺，當即說道:好！
好看的眉頭一皺，顧祁冉想著，我就客氣客氣，你還當真了。
於是留下來吃飯的顧祁朔坐到我身邊。
見此情景，顧祁冉默默站起身子，把我拉過去，他坐到了我和顧祁朔中間。
我看著這個圓桌子，心想，我們是個三角形啊，我怎麼還不是和你們兩個捱到一起去。
不過我可不敢惹顧祁。
位置終於定好了，我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顧祁朔也是餓壞了，夾走一隻金絲煎餃，一口就吃了了。
他又夾了一個水晶蝦餃，一口吃掉。
剛吃完，他又吃了一個蛋餃。
顧祁冉喝了口粥，放下碗，幽幽說道:這麼愛吃餃子啊。
顧祁朔大快朵頤著，吃得滿嘴流油:當然了，好吃不過餃子嘛！
啪！
顧祁冉的筷子一扔，他憤然離席。
13.
我和顧祁朔對顧祁冉忽然表現出的憤怒感到疑惑。
我們倆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我比他先反應過來。
我踹了顧祁朔我一腳:你說你是不是缺心眼兒。
我趕緊追出去:阿冉阿冉，別生氣，乖，好好吃飯。
在我的一番勸說下，顧祁冉勉強回到飯桌上和我們一起吃飯。
看到自己的哥哥回來了，顧祁朔尷尬地撓著頭:咳咳……皇兄，臣弟只是很單純地喜歡吃餃子而已。
顧祁冉不悅地拿起筷子，瞪了顧祁朔一眼:少廢話，吃飯。
他還特意補充了一句:不許吃餃子了。
顧祁朔哀怨地看了我和顧祁冉一眼。
不過桌子上的餃子基本上也已經被顧祁朔吃完了，只剩下一盤了。
我清了清嗓子，決定說點別的話題，轉移一下他們的注意力。
想來想去，我只好說道:咳……聽說前幾天有人在御花園的湖裡看見一隻王八，我也想看看。
顧祁冉因為剛才的事情沒什麼食慾，已經吃完了，正在慢條斯理地擦著嘴:哦，注意安全。
顧祁朔還在夾菜，聽到我的話，他抬頭看著我，忽然捧腹大笑:哈哈哈那御花園的湖裡怎麼能有王八呢，安……皇嫂你太好玩了哈哈哈……
一盤餃子從我眼前飛過去，糊在了顧祁朔腦袋上。
顧祁朔因為笑得太投入，被這麼一打，又重新跌倒在地上，還掛了一臉的肉餡。
顧祁冉起身死死地攥著我的手走出了案發現場，恨得咬牙切齒:總有一天，朕要把顧祁朔給流放了！
嘖，好慘。
不過，活該。
我一邊和顧祁冉走一邊跟他親親抱抱要舉高高，總算穩定了他的情緒。
把顧祁冉送到御書房批奏摺，我閒得無所事事，決定去御書房看看傳說中的王八。
老遠，我就看見一個男人站在御花園的湖邊。
走近，竟然是顧祁朔！
哈哈哈哈，一定是他也想看傳說中的王八。
我從後面悄悄靠過去，然後突然蹦出來大聲說:顧祁朔！你是不是也相信湖裡有王八！
沒想到我這突然冒出來的話讓顧祁朔受了驚，他一不小心直接跌落進湖裡。
湖水盪出陣陣波紋，他在湖裡拼命掙扎:啊啊啊！快救我！
我也嚇呆了，回過神後立刻衝到湖邊伸手夠顧祁朔。
顧祁朔撲通撲通，一臉驚慌。
按理說，他是會游泳的啊，而且這御花園的湖根本不深，他都應該能夠到底的，怎麼能這麼害怕呢。
終於，我伸出一根長樹枝，把顧祁朔救了上來。
顧祁朔上了岸，我才知道為什麼他如此害怕。
顧祁朔的衣襟上，咬了一隻王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見顧祁朔的臉上掛滿了落葉浮萍，衣襟上還咬著個王八，實在是太好笑了。
於是這回換我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哈哈，顧祁朔，這回你該相信湖裡有王八了吧。
後來，顧祁朔氣沖沖地回府換衣服了。
晚上我給顧祁冉講這件事的時候，顧祁冉先是心疼了他弟弟半秒鐘，接著一臉嚴肅地看著我:也就是說，朕去批摺子的時候，你們倆又見面了？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關注點嘛！
我訕訕點頭:額……是啊。
顧祁冉敲了我的頭一下:不是說以後你們倆見面都要向朕報備嘛！
於是，第二天。
顧祁冉正在書房裡看書，收到了太監的傳話:皇上，舒小主和安王殿下在御花園的湖裡釣王八。
中午的時候，太監又說:皇上，舒小主和安王殿下在御膳房裡做魚湯，把御膳房點著了。
下午的時候，太監:皇上，舒小主和安王說不等您用膳了。
……
如此過了幾天，太監又來說:皇上，安王殿下帶舒小主去逛百花樓了。
顧祁冉聽罷，忍無可忍，大聲怒吼:來人，去百花樓！把顧祁朔給朕流放了！
14.
我為什麼會和顧祁朔來百花樓呢？
想見識見識傳說中好看的小倌是第二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我手上還擠壓了一堆沒賣出去的化妝品啊。
剛才我們走到門口，一見到顧祁朔這般玉樹臨風的男子，那些站街的姑娘就爭先恐後地去招呼顧祁朔了。
顧祁朔兩手一背:爺喜歡臉上紅的姑娘。
我在旁邊左顧右盼地吆喝著:賣紅胭脂嘞~
於是賣出去不少東西。
顧祁朔趁大家買東西的時候溜進了樓裡，我也很快脫身。
進樓裡，我們聽見一群大哥在交流身上一股女人的香味回家要怎麼向老婆解釋。
我對顧祁朔竊竊私語了幾句，顧祁朔點點頭，也跟著混進去。
他在一群男人中間拿出了一盒胭脂展示:兄弟們~鄙人經常在回家之前買一盒胭脂給夫人，告訴夫人鄙人是去胭脂店給夫人買胭脂了，這才沾了一身香，她從來都很高興。
眾人連連點頭:是啊，我怎麼沒想到。
這時候，我又在旁邊喊道:賣胭脂嘞~
又賣出去一批。
我們倆配合默契，將樓裡的人分為幾種，針對每一種目標的剛需進行售賣，收效甚好。
我在賣貨途中甚至還聽到了兩個十分美麗的小倌關於我的議論。
小倌甲:哎你聽說了嗎，今年皇上選秀只選了一個秀女。
小倌乙:哎，這選秀還沒完呢，萬一皇上又選幾個呢，這都說不定。
小倌甲:我聽說，皇上執意要讓這位秀女當皇后，正和大臣們爭辯呢。
小倌乙:那就不知道了，你說這秀女為什麼深得皇上喜歡呢？
就在這時候，我勇敢地站出來，憋了很久才沒告訴他們我就是當事人。
我託著一盒精美的胭脂，慷慨地說道:因為那個秀女搽的就是這個胭脂！
兩個眉清目秀的小倌看著我，一臉驚詫，彷彿我在說吐谷渾語。
緩了半天，那小倌笑著擺了擺手:姑娘，您就別逗了，怎麼可能~
我急了，我真的是搽的這個胭脂啊！
我拽住小倌:沒騙你們！她搽的就是這個胭脂！
小倌試圖收手:好好好，我們相信你，姑娘，您要做什麼啊？
我拽著小倌不鬆手:你買嗎？
小倌一愣，隨即連連點頭:我……我賣啊！
說著，他就拉著我往房間走。
我以為他要帶我去取錢。
直到我剛邁出一步，忽然聽到背後一聲陰冷的:舒以竹！
我腳步一顫，身子都跌向小倌。
我以為我會被小倌接住，結果當我看清接住我的人的臉時，我差點心臟驟停。
顧祁冉怎麼來了？！
看著我煞白的臉色，顧祁冉的臉色卻格外陰沉:怎麼？他出來賣……你還要買？！
什麼買賣賣買的，不是我賣他買嗎？
我是一個字也不敢說，終於知道了，什麼叫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我乾脆死過去算了。
就在著萬分危急的時刻，英勇無畏的顧祁朔跑來撞槍口了。
他一見到顧祁冉就停住了:皇……皇兄，你怎麼來了？！
顧祁冉轉頭看著顧祁朔:你們能來，朕就不能？朕問你……你帶你皇嫂到這裡來做什麼？
顧祁朔本來想說讓皇嫂開開眼界，長長知識。
可是他嘴有點瓢:臣弟打算藉此教教皇嫂知識……
長長見識還沒來得及說，顧祁冉飛起一腳把顧祁朔踹下了樓。
顧祁冉的憤怒吼聲在整個樓裡迴盪得清清楚楚:用他孃的你教姿勢？
15.
由於顧祁朔被他皇兄踹成重傷，流放的事被擱置到一邊，等他傷好了再啟程。
顧祁冉思來想去，覺得不能讓顧祁朔再天天跟我玩了，不然哪天他老婆都要被拐走了。
想到後宮還剩下一堆秀女，再沒幾天她們就要走了，顧祁冉靈機一動。
他首先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找我:愛妃啊……
我正吃桂花糕呢，抬頭問:嗯？怎麼了？
顧祁冉的玉扳指輕輕敲著桌面:朕想著，安王也老大不小了，該從秀女中選兩個佳人，賜給皇弟成親啊。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想看看我什麼反應。
找個秀女和顧祁朔成親……
我一下子就激動地拍桌子:好啊好啊！
顧祁冉忽然酸溜溜地問:你就不怕顧祁朔有了別人就不找你玩了？
我一翻白眼:誰願意和他玩啊！
顧祁冉臉上劃過幾條黑線，默默腹誹，之前不是你天天和他在一起？
不過，顧祁冉對我嘴上說不要的反應很滿意，所以他問:愛妃，你覺得秀女中誰合適呢？
這……
像這種好事，當然是誰在我這花錢花的多，就要推薦誰啊！
我翻開賬本，認認真真地查閱了一遍，然後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不妙。
顧祁冉摸了摸我的臉，關心地問:愛妃怎麼了？
我痛心疾首地回答:皇上，最好的秀女被您暫時地請出宮了。
在我這裡花錢最多的是大臉貓。
顧祁冉偏頭問:你是說，上次打架鬥毆那群秀女？
我誠實地點點頭。
顧祁冉立刻搖頭:不行不行，那群女人沒規矩，再說讓她們當顧祁朔的女人，將來見面又傷了愛妃可怎麼辦？
我笑得天真燦爛，鑽進顧祁冉懷裡，用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阿冉，不會的，當初她們不知道我是皇妃，若是日後她們當了王妃，定然知道尊卑有別，不敢傷害臣妾的……
我又摟著顧祁冉的手臂接著說:再說，她們聚眾鬥毆，正說明她們單純，不會使陰謀詭計……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希望那群到處惹事的女人們齊聚安王府，把顧祁朔家鬧得不可開交。
顧祁冉還是不太樂意的樣子。
我趕緊見縫插針地說道:皇上，我們要讓皇弟好好選一選自己心儀的女人，所以一個都不能落，包括那些被逐出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