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風 作品

第三十一章 朝奔酒肆暮盼家(1)

    溫清磑說:“我怎會是那般負心的薄情人?”

    項葉打了個哈欠,聲音吚吚嗚嗚地說:“誓言從你嘴巴里跑出來,我耳朵聽見;心長在你肉裡,活蹦亂跳,我的心應和著也有了感覺。它可把一切跟我說得明明白白,我又怎麼會不相信它,而選擇去相信耳朵呢? ”

    溫清磑邊聽邊麻溜地下了梯子,和她說:“你生得這般明白,怎麼找著的簡雲楟?”

    項葉也小跳下架子空的杆,和她說:“許是緣定前生,他來得湊巧。不過溫清磑,信我,我一直覺得,你會等到的。”

    溫清磑被她那眼神激得一愣,清澈又堅定,飽滿情感滅不住瞳孔裡幽幽的芯火,溫清磑一笑,沒說話,心裡頭想,項葉總是這樣,在悲劇性的結果前給人力量、綻放光芒。

    溫清磑把剛剛理書的卷宗收回櫃子裡,項葉趁著她忙活,自己隨便找了個話本看著,消磨時間。

    等溫清磑理完回來,手裡頭就拿了一軸畫。她把畫筒毫不客氣地丟在桌上,自己端了一小茶杯水,坐在椅子上搖搖地喝。

    她邊吹熱氣,邊和項葉說:“這是剛存好臨摹本的關係畫,我瞧你也在上頭,想看自己看看。”

    項葉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陸探微前幾天給她們畫的那幅“貴女圖。”

    她點點頭,拿畫的力氣不自覺放輕,整個動作遲緩、小心起來。

    溫清磑看她這樣子,心裡更不舒爽。

    這也就罷了,項葉自己看完,還又來問她:“你看過了沒,畫得真挺好的。”

    溫清磑嗤笑一聲,回它:“再好也是沒靈魂的俗物。”

    項葉聽她這話,感覺不對,問她:“怎麼說?”

    溫清磑說:“你知道靜榮郡主那個丫鬟嗎?”

    項葉搖搖頭,又問:“怎麼了?”

    溫清磑說:“那姑娘好好的一輩子,被他兩句話就毀了。本是靜榮身邊一等一的大丫頭,只等後面攀個好親過一輩子。現在靜榮把她趕到別院裡,她因著自己的模樣,數日不敢進米,人病倒了,現在還躺著。”

    項葉聽了有些感慨,但先問她:“你如何知道的這麼清楚?”

    項葉瞭解溫清磑,她絕不是愛管這些來來往往、升升降降,家長裡短的人。人家扎堆佔她前頭說閒話,她絕對都會繞路主動避開。就算有人專找過來和她講,她也是要奚落人家一番,之後飄飄遠去的。這還是她倆認識這麼久以來,項葉第一次從她口裡聽見她不知道的,別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