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陳 作品

55:塵緣有劍

自那以後,兩家的關係就漸漸疏遠,少了來往。

李寬為武者出身,性子頗為獨斷,後來經商,開始逐利,難免就瞧不上親家了。

好在李季義夫妻相處,感情頗好,倒也沒鬧什麼么蛾子。

只是陳巧一介婦道人家,能有多少話語權?知道孃家日子過得不好,也只能暗暗積攢些私己錢來幫襯一二。

對此,李季義是知道的,也給予了支持,但他近年才開始慢慢接管家裡的生意,結果就被綁架到了鰲來島上。

反正這種家務事,總離不開雞毛蒜皮,錙銖必較。

其實上次事後,李寬就後悔不已,滿心盤算著該如何巴結好陳留白。

如今受邀去陳家集觀禮,倒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但在去之前,得和兒子通過氣,畢竟兒子兒媳,才是連接兩家的最佳紐帶。

李季義寬慰道:“爹,留白肯出手救孩兒出來,應該是不會計較那些的。”

李寬嘆道:“我知道他不計較,不過咱們此去,要拿出足夠的誠意來,以彌補一二。”

李季義默然:有些事情,哪能輕易便彌補回來的?

自古人心,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卻少得可憐……

……

吃過晚飯,入夜了,家中的熱鬧才慢慢平息。

陳留白正在房中看書,大哥過來,說陳文慶登門來了。

再見這位同窗,發現他骨瘦形銷,彷彿又變回了當初在草堂時被判官神像纏身的模樣。

不由嘆道:“文慶,你這是何苦?”

前時陳文慶被叫去給趙格兒寫詩,本來滿心歡喜,以為有了晉身之道,不料苦心孤詣之作,並未受到欣賞,反而被斥責,灰溜溜地回家了。

這番打擊,真是要命。

一夜之間,陳文慶覺得自己畢生的前程都要斷絕,再無路可走。

他甚至想著要去尋死了。

直到聽聞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公主殿下,竟在陳留白麵前自稱“奴家”,陳文慶大為震驚,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喝了碗粥,然後就支撐著過來。

他一雙眸子已經深凹了下去,但此刻竟散發出異樣的光:“留白,你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