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案件轉折
“哦……”秦若曦輕輕應了一聲，神情沮喪地低下頭，似乎不相信陳天橋的說法。
陳天橋皺眉瞪視秦若曦半晌，說：“我知道你很難理解，但是，這件事不怪你。”
秦若曦抬眸看向陳天橋，眼底充滿困惑。
陳天橋耐心地講述：“販毒集團的總部在西南省，而西南省的省廳正好是省紀檢委下轄單位，我們江城市局和省廳聯手調查販毒案件，其實是省廳的領導授意。至於為什麼選擇你父親當誘餌，我不清楚，也沒有義務替省廳保密。”
聽到這番解釋，秦若曦感到很震撼。
她沒料到，販毒集團的總部竟然在西南省！
這時候，陳天橋把話鋒一轉，說：“不過，我勸你不要抱怨，因為你父親的死活根本影響不到販毒案的結果，你只需要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就行。”
秦若曦抿著唇不說話。
陳天橋繼續說：“既然你來了，就幫我一個忙吧。”
“您請吩咐。”
“你把這些資料帶到市局檔案室，交給檔案員保管。”陳天橋指著桌子上的一疊紙，說：“每次有新案件發生，都會有一些證據被移交到檔案館。檔案館裡存放著全國各地蒐集到的犯罪證據和線索，你可以趁此機會了解一下販毒案的具體進程。”
“好，謝謝您，陳副處長。”
陳天橋拍拍秦若曦的肩膀，說：“好好工作。”
“嗯，我會的。”
秦若曦從檔案櫃裡找出一摞卷宗，裝進牛皮紙袋裡。
臨離開之前，秦若曦又對陳天橋說：“陳副處長，我剛才聽您提及販毒案，能夠提供點兒什麼線索嗎？”
陳天橋深邃的眼睛微眯了眯，淡淡地說：“販毒集團的總部就藏在西山山脈中的某座大山裡。我懷疑，販毒集團的首腦就隱居在那座大山裡，我們的任務是挖掘出販毒集團首腦，搗毀他們的老巢！”
秦若曦聞言吃驚，忍不住追問道：“陳副處長，您是怎麼判斷販毒集團的首腦就隱居在那座大山裡的？”
“因為我們掌握了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是什麼線索？”
“我們在調閱監控錄像的時候發現，你爸爸曾經去過那座大山，並且跟一夥人碰過面。雖然那夥人偽裝成普通的旅客，但是我們通過技術手段，還是能辨別出他們的身份。”
秦若曦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那您認識那夥人嗎？”
陳天橋搖頭，“我沒見過他們，也沒有聽說過他們的消息，他們很謹慎，沒有留下蛛絲馬跡，更不允許警方跟蹤調查。”
秦若曦暗自琢磨了片刻，試探地問：“那我能去那座山裡探險嗎？”
陳天橋用審視的眼光看著秦若曦，說：“你要探險？”
秦若曦鄭重地點頭，“是的，我想去探險，想知道販毒集團的總部究竟在哪裡。”
“你不害怕危險嗎？”陳天橋反問。
秦若曦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怕，可是，我不能逃避，更不能畏懼，我必須去調查清楚這件事，弄明白我爸爸的死究竟是不是販毒組織所為。”
“好，我答應你，你可以按照你的計劃執行。”
聽到陳天橋的肯定答覆，秦若曦非常高興。
陳天橋看著秦若曦說：“另外，我再提醒你一句，販毒集團勢力龐大，你最好小心謹慎，不要引火燒身。”
“我懂。”秦若曦點點頭。
陳天橋沉默一瞬，又補充道：“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
秦若曦從市政府出來，心情依舊激盪。
這麼久了，終於有了緝毒案的進展，她怎能不高興？
她決定去一趟西山山脈，尋找販毒集團的總部，找出幕後主使者。
她把裝訂好的資料放進包裡，然後拿著鑰匙走進辦公室，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剛走出市政府門口，秦若曦忽然察覺到背後有一輛黑色轎車在跟蹤她。
秦若曦立刻停住腳步，側臉往後掃了一眼，那輛黑色轎車也在這時猛地加速，衝向秦若曦，然後緊急剎車。
秦若曦猝不及防，腳下不穩，整個人差點摔倒。
幸虧她扶住牆壁，才站穩身形。
那輛黑色轎車停下之後，從駕駛席跳下三個男人，兇狠地朝秦若曦走過來。
秦若曦心頭一凜，下意識攥緊拳頭。
為首的男人二十五六歲，濃眉大眼，穿著一套黑衣服，胸前掛著金屬項鍊。
男人看著秦若曦，厲聲喝斥道：“小妞，快叫秦若曦滾出來！”
秦若曦戒備地盯著他們，“你們是誰？”
“少廢話！”男人掏出一把槍抵在秦若曦的額頭上，威脅道：“快點兒喊秦若曦出來！否則老子崩了你！”
秦若曦不由得蹙起柳葉般細緻的眉毛。
看到秦若曦不吭聲，男人頓時怒吼：“臭丫頭，你聽到沒有？趕緊叫秦若曦滾出來！”
秦若曦冷笑一聲，問：“憑什麼？”
男人說：“我是王志強，我哥叫王磊！秦若曦，你敢不聽我們兄弟倆的命令？！”
秦若曦微微變了臉色，“你真的是王志強？”
“沒錯！”男人揚起下巴，驕傲地哼了一聲，然後說：“你現在馬上打電話讓秦若曦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秦若曦冷冷地看著他，質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是誰告訴你的？”
“呵呵，我當然有我的渠道！快打電話，不然我就殺了你！”
秦若曦咬牙切齒道：“我沒有秦若曦的聯繫方式！”
“你撒謊！我已經查過了，她今年24歲，比你早出生一分鐘，叫秦蓁蓁，是不是？”
秦若曦的心臟驟然縮緊，目眥欲裂地看著男人。
這個男人，他是怎麼查到秦蓁蓁的？
她絕對不能露餡兒！
秦若曦儘量維持平靜的表情，故作鎮定地問：“我堂姐已經失蹤20多年了，怎麼可能是我呢？”
“我已經確認過了，那天跟我在一起的女人，就是秦蓁蓁！你少廢話！趕緊打電話，否則我先送你歸西！”
“我說了，我不知道我堂姐的號碼。”
“少騙我！”
“真的沒有騙你，你相信我……”
秦若曦的語氣越來越軟弱無助，顯然已經被嚇破膽了。
王志強見秦若曦已經慫了，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他將槍頂在秦若曦太陽穴上，陰森森地說：“既然你不知道秦蓁蓁的聯繫方式，那我只好親自動手去找她了。等我抓住她，我就扒光她，然後賣到窯子裡！”
秦若曦嚇得渾身顫抖，“不、不可以！你、你不能這麼做！”
王志強獰笑道：“你現在求饒，晚了！我今天就要讓她嚐嚐我的厲害！”
秦若曦的瞳孔驀然睜大，眼底閃爍著驚恐的神色。
而就在這時，一輛黑色邁巴赫突然疾馳而至，橫在王志強面前。
車窗降下來，陸墨霆面無表情地望著王志強，冰冷的嗓音低沉悅耳，卻透出刺骨的寒氣。
“你想幹嘛？”
原來是何月路過，此時何月已經被侯小偉調入到了省廳，還成了刑偵科科長，帶著幾個警察，王志強嚇得就跑。
“謝謝你何科長，要不是你，今天我就被這些人殺了！”
秦若曦感激地說。
何月擺擺手，安慰道：“沒事兒，你趕緊回家吧，注意安全。”
王志強看到突然冒出來的何月和他身邊的幾個警察，心中暗叫不妙，轉身就跑。
何月立即吩咐兩個警察追趕王志強。
何月扭頭看著秦若曦，見她身體僵硬，滿臉蒼白，擔憂地詢問：“你怎麼樣？”
秦若曦勉強地扯了扯嘴角，說：“我沒事，多謝關心。”
何月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道：“我先送你回家，有什麼事情，等你休養好了再說。”
秦若曦乖巧地點點頭，隨著陸墨霆坐進車內。
車子啟動，緩緩駛離停車場，秦若曦扭頭看著車窗外，努力保持淡定。
但心臟卻不受控制地狂跳，呼吸也漸漸紊亂，她知道，自己是在害怕。
何月餘光瞥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臉色異常難看。
“你的臉色很不好，是哪裡不舒服嗎？”他擔心地問。
秦若曦輕輕搖頭，“沒事的。”
何月皺了皺眉，又伸出胳膊摟住她的肩膀，溫暖的懷抱給予秦若曦莫大的勇氣。
她忍不住抬眸看了何月一眼。
何月問：“剛才的人抓到之後，我肯定會親自審問，我想他們之所以想殺你，就是因為你參與了打擊販毒的案件。”
秦若曦點頭說：“似的，現在我想去他們總部探險，祁同偉給予了我保護支持，我決定今天下午就去販毒總部，揭開他們的秘密。”
何月詫異地問：“你要潛伏進去？你行不行啊？”
秦若曦毫不遲疑道：“我試試看。”
何月猶豫半晌，鼓足勇氣說：“其實你根本不用去冒險。如果你執意要去販毒總部，萬一被警方發現，你會被判處死刑的。你還這麼年輕，應該珍惜自己的生命。”
秦若曦深吸一口氣，堅定地看著他，反問道：“我的父母都是被販毒組織害的，你覺得，我還有活下去的理由嗎？”
何月震撼地瞪大雙眼，“你、你說什麼？”
秦若曦苦笑道：“你沒聽清楚嗎？我爸媽都是被販毒組織害的，我恨不得報仇雪恨。但是我也非常明白，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夠格報仇。但我不甘心就這樣認輸，所以我必須要提升自己。”
“我只有混進販毒組織內部，才有機會接近他們。”
何月恍惚了片刻，然後握緊秦若曦的手，“我願意幫你！雖然我沒什麼本事，也沒你聰明伶俐，但是我有膽量和魄力，我願意陪你去做臥底！”
“真的嗎？”秦若曦欣喜不已。
“當然是真的！只要能讓你重新振作起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何月堅定道。
秦若曦高興極了，連忙從包包裡拿出紙筆，寫下一個電話號碼遞給何月，“這是我的私人電話，如果你遇到危險了或者需要幫助了，你可以打給我。”
何月愣愣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給自己留這樣一串電話號碼。
秦若曦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信任你，我只是不想欠別人的人情。”
“嗯嗯！”何月急忙把紙條收好放進兜裡。
秦若曦下午的時候，帶著裝備，朝著販毒窩藏點獨自走去！
秦若曦一步步靠近販毒窩藏點，心跳加速，血液彷彿凝固住，呼吸變得困難。
她的腦海裡浮現了爸媽慘遭滅門的畫面，她的指甲陷入掌心，鮮紅的血珠順著皮膚慢慢流淌，痛徹心扉，卻依舊無法減輕她對販毒組織的憎恨！
販毒組織的老巢就位於市郊的一間工廠內。
工廠裡停放了許多運輸貨物的卡車，每隔一段距離就站著四五個彪形大漢，守衛森嚴，周圍更是設置了許多監控攝像頭。
秦若曦躲在角落，偷偷觀察著這裡的環境。
她發現工廠裡的建築風格完全是日韓結合風格，牆壁都是灰白色，屋頂是藍白相間的瓦片，窗戶上貼著厚厚的防爆玻璃，門鎖也是鋼化玻璃，整個工廠戒備森嚴，就算是隻蚊蟲也飛不進去。
她悄悄退了出來，在街邊找到一個賣糖葫蘆的，花5塊錢買了三顆糖葫蘆，然後躲在拐角處，一顆顆吃掉。
甜蜜的味道令她暫且忘記了恐懼和焦慮，身體也不再發涼。
何月見她吃得津津有味，便問：“怎麼樣？還好吃吧？”
秦若曦含糊地點點頭，說：“嗯，很好吃。”
何月看著她臉色蒼白，嘴唇乾裂，擔憂地摸摸她的額頭，說：“若曦，你沒事吧？”
秦若曦勉強笑笑，說：“我沒事……可能是今天吹了風……”
此時已經臨近黃昏，陽光照在她的小臉上，顯得格外脆弱和柔美。
何月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罵道：“該死的混蛋！害死了那麼多人！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聽到這話，秦若曦眼神閃爍，立刻拉起何月的手，懇求道：“阿姨，別做傻事啊！你會被抓走的！”
何月反而冷靜下來，安慰她：“別怕，我不會亂來的，只是想報仇罷了！”
秦若曦仍不肯鬆懈，繼續勸道：“那些人既然敢殺人，就肯定做足了準備，絕不會輕易被你揭穿的！”
何月嘆口氣，苦澀地搖頭，“我知道我要替他們報仇！”
秦若曦急忙捂住她的嘴巴，低聲提醒道：“噓——你千萬別說！這件事牽扯太廣了，如果暴露，不僅是警方不會坐視不理，社會輿論也不會允許的！”
“唉……”何月深深嘆息，表情哀傷，“我知道的……”
秦若曦用力抱住她，哽咽道：“阿姨，我會幫你的！我們一起想辦法，一定能救爸爸媽媽和哥哥！”
何月欣喜不已，激動地摟著她，連連點頭，“嗯嗯，謝謝你！”
兩人又聊了一陣，何月突然意識到什麼，驚訝道：“你剛才叫我‘阿姨’？你不是叫我姐嗎？”
秦若曦怔愣片刻，解釋道：“因為我比較早熟，十歲以前就跟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所以比同齡人懂事，我覺得阿姨年紀大了，應該叫阿姨，但又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所以就叫您‘姐’。”
聞言，何月感動極了，淚水止不住地滑落。
秦若曦趕緊拿紙巾給她擦拭淚水，關切地說：“阿姨，您別哭，我會盡快想辦法救叔叔和阿姨出來的。”
“好孩子……”何月緊緊握住秦若曦的手，“你真善良……”
秦若曦靦腆地笑了笑，轉移話題說：“阿姨，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我們先求助陳天橋，他手裡有警員。”
秦若曦乖巧地點頭，說：“好，那我們現在就行動吧。”
何月把她護在身後，壓低聲音吩咐：“待會兒你跟著我，儘量不要說話，明白嗎？”
“嗯，我明白。”
兩人從拐角處探出半截身子，目光警惕地打量著工廠周圍。
忽然，秦若曦注意到工廠門口停了幾輛黑色轎車，其中一輛轎車裡走下一個男子，男子身材高大，容貌俊朗，氣質非凡。
何月看清楚那個男子，頓時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道：“陳天橋？”
秦若曦疑惑地望向何月，何月連忙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別說話。
陳天橋帶著保鏢走向工廠，似乎是在等人。
過了約莫五分鐘左右，另一隊保鏢簇擁著一個女人走出來，女人長得漂亮端莊，渾身散發著尊貴的氣質，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
陳天橋恭敬地迎上去，說：“夫人，您來了。”
女人淡漠地掃了他一眼，說：“帶路吧。”
“是。”
隨後，保鏢簇擁著女人走進工廠。
何月和秦若曦對視一眼，何月立馬掏出手機拍照。
秦若曦低聲問：“阿姨，她就是你剛才說的‘夫人’？”
何月想著，自己要目睹一場毒品交易嗎？
陳天橋真的是壞人啊！
她心裡憤怒至極，雙眸迸射出凌厲的光芒，緊攥著拳頭，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忍耐，必須要想辦法揭穿陳天橋的罪行！
陳天橋領著女人來到倉庫，打開鐵柵欄門，恭請女人進去。
女人邁腿跨進倉庫，陳天橋跟在旁邊。
秦若曦見狀，立刻拉著何月鑽進倉庫裡。
倉庫裡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秦若曦和何月互相扶持著，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驀地，她感覺腳下踩到硬邦邦的東西，秦若曦嚇得尖叫出聲。
“啊！”
何月也慌了，緊張兮兮地問：“怎、怎麼了？”
秦若曦惶恐地說：“我踩到石頭了，好疼！”
“你別動，我來檢查一下！”
何月蹲下來，仔細地檢查地上的石頭，確認沒有危險之後才說：“你沒事吧？”
秦若曦揉揉摔疼的膝蓋，說：“沒事。”
何月抬起頭，藉著倉庫微弱的燈光，看清楚了秦若曦的模樣。
秦若曦身材嬌小玲瓏，扎著利索的馬尾辮，眉宇間透著倔強，雖然衣衫單薄，但氣勢並不輸任何人，尤其是她的眼睛，烏黑明澈，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何月驚呆了，喃喃道：“這孩子……跟你真像……”
秦若曦微微蹙眉，疑惑地問：“像誰呀？”
何月回過神來，笑了笑，說：“沒什麼……你的名字也挺好聽，跟你的人一樣有靈氣。”
秦若曦謙虛地說：“哪有？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啦！”
何月看著她，越看越覺得她可愛討喜，忍不住伸手捏捏她嬰兒肥的臉頰，“呵呵……你這麼可愛的丫頭，當然有靈性了！”
秦若曦紅了臉，不禁有點尷尬。
正在這時，陳天橋的電話響了，是警局打來的，詢問他案件調查情況。
陳天橋答道：“我現在已經到了工廠門口，你派人把工廠封鎖起來，不要放跑任何一個犯罪嫌疑人。”
“好，我馬上帶人去封鎖工廠！”
“辛苦你們了。”
掛斷電話，陳天橋對女人說：“夫人，我們得走了。”
女人微微頷首，陳天橋立刻招呼手下，押送貨物離開工廠。
秦若曦和何月見狀，也連忙追了出去。
可是，她倆剛跑到工廠外面，就看到警察把工廠團團包圍起來，還架設了攝像機，嚴防死守，任何陌生人都無法靠近！
何月和秦若曦對視一眼，都很震驚。
陳天橋居然讓警察封鎖了整座工廠，他想幹嘛？難道他要把這批貨運走嗎？！
這個念頭一冒出腦海，何月頓時慌了，連忙撥打秦若曦的手機號碼，焦急地喊：“若曦！你在哪裡？你快走！”
秦若曦聽到何月的聲音，擔憂地問：“阿姨，出什麼事了？”
“陳天橋把工廠封鎖了，你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何月焦急地催促她快逃，可是秦若曦卻遲遲不肯挪動步伐，語氣固執地說：“阿姨，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再偷偷跑來找我了，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許再這樣做了！”
“不，若曦，這件事你管不了，你快逃吧！”
“不行！”秦若曦態度堅決，“今天我一定要見到我的父母！”
何月皺緊眉頭，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她，“若曦，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你根本鬥不過陳天橋的，你別傻了！你快點逃啊！”
秦若曦依舊堅定不移地說：“阿姨，我不怕他，只要能幫助爸媽，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何月簡直要被她氣炸了，“你這個蠢孩子！”
“阿姨，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我了，快點回家休息吧！”
“不！”何月斬釘截鐵地拒絕她，“我不走！我就要留下來陪著你！”
秦若曦又好氣又好笑，勸道：“你不是說要照顧爸媽嗎？你在這裡，怎麼照顧他們呢？”
提到這茬兒，何月更加懊惱，“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說我要不要報警呢？可是我不敢……”
“報警？”秦若曦愣了一秒，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提醒道，“你快報警，抓陳天橋，千萬不能讓他把這些東西帶走！”
何月瞬間恍然大悟，“對哦，我怎麼忘記報警了呢！”
於是她連忙摸出手機，準備報警。
此時，陳天橋已經押解完貨物，帶著人迅速撤離。
何月急忙舉著手機，朝他們揮舞，“喂！你站住——”
可惜她聲音太小，對方並沒有聽到。
何月急了，立刻衝過去攔住陳天橋的去路，大聲嚷道：“喂！你不能走！我報警了！”
陳天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命令手下推開她，徑直坐車揚長而去。
何月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她咬牙切齒地罵道：“混蛋！臭流氓！”
秦若曦趕緊扶住她，問：“阿姨，你沒事吧？”
“我沒事，”何月搖搖頭，“幸虧那個人救了咱們……你剛才為什麼那麼激動啊？”
“我們被發現了。”秦若曦咬牙切齒地說。
“啊？”何月愣住了，“這怎麼會呢？”
秦若曦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緩聲說：“具體怎麼回事，我現在也不知道，我要先弄清楚這些貨的存量，否則……”
說著，秦若曦的表情變得凝重，“否則，爸媽很可能會遭遇不測。”
何月聽到這話，臉色煞白。
她顫抖著嘴唇，問：“若曦，你是說，我們將要被陳天橋囚禁了？”
“應該是。”
何月的心揪作一團，心臟狂跳不止，額角沁滿汗水。
她哆嗦著聲音，問：“我們怎麼出去？我……我不敢……”
秦若曦握住她冰涼的手指，說：“你別害怕，我一定會給侯小偉彙報。”
何月聞言，渾身僵硬地低下了頭，眼淚從她眼眶中溢出。
“我……我不想連累你……”
秦若曦嘆了口氣，柔聲安撫她說：“我既然答應跟你合夥，就不會輕易拋棄你，我會保護你，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會盡全力保證你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