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4章 就這樣糾纏著
陳助理愣住了。柳婷婷說:"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柳經理!"陳助理驚訝地叫道。
柳婷婷說:"我今天早晨剛從總裁辦來,你們沒注意到我?"
陳助理連連點頭說:"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大美女嘛。"
柳婷婷笑著說:"我聽說你今天休息,才特意過來找你聊天。你別嫌棄我煩啊。"
陳助理說:"哪裡會?我求之不得啊!走走走!咱們出去喝咖啡。"
侯濤站在原地沒動。柳婷婷回頭對他說:"你不走嗎?"
侯濤說:"我不喜歡喝咖啡。我想抽菸。"
柳婷婷說:"抽菸對身體不好。我給你買包煙去。"
侯濤搖搖頭:"我戒了。"
柳婷婷勸說無效,只好放棄勸服侯濤。
陳助理邀請侯濤到她辦工室喝茶。柳婷婷說:"你們倆慢慢談吧,我去外面等你們。"
柳婷婷離開以後,辦事處就剩下侯濤和陳助理兩個人,兩人都沉默著,氣氛顯得非常尷尬。侯濤率先打破僵持,問:"陳助理,你覺得柳經理人怎麼樣?"
陳助理遲疑片刻,答道:"挺不錯的。很善良,工作積極,待人謙虛。"
侯濤說:"是麼?"
陳助理說:"是啊,她人真的挺好的。"
侯濤說:"你們以前是同事?"
陳助理說:"是啊。柳經理來了沒多久,我們就是同事了。"
侯濤說:"你們感情很好吧?"
陳助理臉紅了:"嗯,挺好的。"
侯濤又問:"你們結婚了嗎?"
陳助理搖搖頭說:"沒呢。"
侯濤說:"為什麼?"
陳助理說:"因為我們沒錢啊。結婚太貴了。"
侯濤說:"那可以貸款。"
陳助理說:"我們倒是有這個意向,但是沒錢。"
侯濤說:"這個簡單啊。我們可以幫忙。"
陳助理說:"這個……恐怕不行……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的房租每月都要交一次,我們倆加起來一個月的工資才四千五百塊錢,再加上各種費用,每個月最多隻能攢下兩萬五左右,距離首付差得太遠了。"
侯濤問:"你們結婚以後,準備住哪兒?"
陳助理說:"住我家。"
侯濤說:"你家?這合適嗎?"
陳助理說:"沒關係,我媽媽在城郊有一套房子。我爸爸跟她一直分居。我爸爸一直不肯搬到城裡去,所以我媽媽也不敢把房子賣掉。反正閒置著也是浪費。"
侯濤說:"你們家條件不錯,為什麼不搬到城裡去呢?"
陳助理說:"我們家條件確實不錯,但我爸爸媽媽脾氣比較倔,尤其是我爸爸。如果我媽媽敢提議搬家,他一定跟我媽媽鬧,所以,只能先拖著了。"
侯濤說:"這麼說你爸爸媽媽還不太支持你和柳經理的戀愛?"
陳助理說:"這倒不是。他們對我很疼愛。只不過,這件事情我還是需要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
侯濤說:"那倒是。"
陳助理嘆了口氣,神態變得落寞而憂傷:"哎。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我爸爸媽媽對我很好,可惜他們不願意搬到城裡來住。我也很難改變他們的觀念。所以,我只能選擇暫時留在這裡。不過我相信,以我的努力,一定可以說服我爸爸媽媽的。"
侯濤說:"這樣也好。你和柳經理都是年輕人,應該更有活力。這樣的話,也許有朝一日你爸爸媽媽會考慮搬家的。"
"但願吧。"
侯濤說:"我還有些問題想問你。"
陳助理說:"什麼問題?儘管問。"
侯濤說:"據我所知,你父母的工資收入都是固定的。你平時的花銷應該並不算大吧?為什麼要買車呢?"
陳助理說:"當然是因為……我喜歡車啊。"
侯濤說:"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自己不是富二代?"
陳助理低下頭,羞澀地說:"嗯。"
侯濤說:"那你怎麼捨得買輛奧迪a8?"
陳助理說:"那輛a8,是我爸爸送我的禮物。"
侯濤說:"這麼說來,你的父親對你很好?"
陳助理說:"他雖然嘴巴硬,但是對我真的很好。"
侯濤說:"可是我看你父母好像很不喜歡柳經理?"
陳助理說:"這個……他們只是不太喜歡我找個農村的丈夫罷了。"
侯濤說:"那你和柳經理,有沒有想過,或者試著改變一下他們對你們之間的看法?"
陳助理說:"我也嘗試過,可是沒成功。他們根深蒂固的觀念是很難被改變的。"
侯濤說:"既然如此,我們就必須給他們施加壓力。"
陳助理驚訝地問:"什麼壓力?"
侯濤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陳助理身邊,俯視著她,眼睛微微眯著,透出銳利的光芒。陳助理有些緊張地嚥了口唾沫。侯濤說:"你剛才告訴我們,你爸爸媽媽很疼愛你,可你卻無法改變他們對於柳經理的偏見,甚至連改善他們對柳經理印象都做不到。這是什麼原因呢?我認為,這個原因應該就出在你的工資上!我聽說你是博士畢業的,在這個職位上已經有八九年了。按照你們的薪酬標準,你應該是個有車有房的富二代,這一點我說得對吧?"
陳助理說:"是的。"
侯濤繼續問道:"你的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
陳助理說:"我爸爸是銀行的高級顧問。我媽媽是醫院婦產科的護士長。"
侯濤笑著說:"哦,原來你是名門閨秀。怪不得呢。"他停頓了片刻,又說,"那你知道‘錢’的含義嗎?"
陳助理茫然地搖搖頭。
侯濤說:"‘錢’的意思,就是用金錢衡量感情和尊嚴。你覺得你爸爸媽媽對柳經理的看法值得你放棄尊嚴去改變?"
陳助理沉默了一會兒,緩慢地抬起頭來,臉色蒼白而堅毅。
"侯經理,謝謝你。"
侯濤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我只是希望能幫到你。"
晚飯時,侯濤把這個消息帶給了柳婷婷。柳婷婷顯得非常吃驚。
"怎麼辦?陳助理竟然要和我離婚?他瘋了嗎?"
侯濤說:"我覺得這種事情你應該和他商量一下。我建議你今天晚上約他出來談談。我們都是男人,這件事情應該由我們男人來處理。"
柳婷婷猶豫了一下,說:"好吧。"
侯濤看了看手錶,說:"這個時候他應該還沒有吃晚飯,不如我陪你一起去找他吧。"
柳婷婷點點頭。
兩個人乘電梯下樓,侯濤開車載著柳婷婷來到了柳氏企業總店附近的一家酒店。這家酒店的規模比較小,裝飾也不夠華麗。侯濤說:"陳助理就在這裡。"
柳婷婷說:"這裡的餐廳環境不錯,挺安靜的。"
侯濤說:"我們進去吧。"
兩個人進了包廂。服務員把菜單拿了過來。侯濤點了幾個菜。
等服務員走後,柳婷婷說:"其實,如果我們兩個結婚了,住在哪兒都無所謂的,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孩子。"
侯濤說:"我知道。不過,我希望你們的婚姻是在穩健的基礎上完成的。我們先假設,假如將來我們的孩子需要爸爸媽媽共同撫養,你願意嗎?"
柳婷婷說:"這個我肯定願意。我們一直是分居狀態。"
侯濤說:"如果你不願意跟他同床共枕的話,那麼你們兩個的婚姻將不具備任何意義。"
柳婷婷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晚飯過後,侯濤陪著柳婷婷回去了。
柳婷婷一路沉默,似乎在思考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侯濤知道她心煩,便一句話都沒有打擾她。
回到家裡,柳婷婷突然拉住侯濤的胳膊,急切地問他:"侯經理,你說陳助理真的願意和我離婚嗎?我擔心這只是他一時衝動,以後他會反悔的!"
侯濤說:"當初我向您提議,請你來擔任我們的秘書,是我自己的決定,並不涉及您的私人恩怨,所以您也別多想了。"
柳婷婷鬆了一口氣,說:"這倒也是。"她嘆息一聲,說,"我只是怕他萬一反悔……"
侯濤說:"我相信陳助理的品格。他應該是有苦衷的。"
柳婷婷說:"我明白了。我會勸說他的。"
侯濤說:"嗯。我會在旁邊協調,有什麼需求你隨時聯繫我。"
柳婷婷說:"好。"
柳婷婷回到自己房間,立即撥通了陳助理的電話。
"喂,小陳啊。"柳婷婷溫言細語地叫道。
"婷婷啊,你在幹嘛?"陳助理的語氣也非常親熱。
"我在家裡呢,有點累了。你呢?"
陳助理咳嗽了兩聲,說:"唉,今天工作太忙了。"
"辛苦你啦。我聽說你辭退了張總監和李總監,是因為他們犯了什麼錯誤嗎?"
陳助理說:"是有些小錯誤。但這些都是小事。我只是有點不舒服,不想再呆在那個位置上了。"
"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你的能力很強,是我見過的年輕幹事裡最優秀的一個。"
"我的水平還差得遠。"陳助理說,"婷婷,你不會也認為我的能力不足吧?"
柳婷婷連忙說:"怎麼會呢?你的工作能力,全世界有目共睹。"
"呵呵,婷婷,其實我是一個自卑的人。我覺得我自己根本配不上你。"
"哎呀,陳助理,你這麼說可真傷我的心了。你對我的好我又不是瞎子。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都站在你這邊支持你。"
陳助理說:"謝謝你。不過我想了一夜,覺得我們不適合繼續做夫妻了,所以才提出離婚。"
柳婷婷說:"陳助理,其實我也仔細地考慮了一下你的顧慮。我們兩個雖然結婚的時間不長,但感情很深厚。我們之前也曾經吵架冷戰過。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婚。我承認我是喜歡你的,也想嫁給你。但我更清楚我不愛你。你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朋友。"
陳助理說:"婷婷,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們倆的性格不匹配,彼此都缺乏安全感,所以我們不能結婚。我想了一夜,還是決定離婚。這樣對我們都好。"
柳婷婷說:"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嗎?"
"嗯。"陳助理說。
柳婷婷嘆息道:"你真的捨得拋棄現在擁有的一切?"
陳助理說:"這不算什麼。我早已經習慣了。"
柳婷婷說:"我也習慣了你在身邊的感覺。但是我真的沒辦法忍受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在異鄉,甚至獨守空閨。我想,我必須要為我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次。"
陳助理說:"婷婷,我知道我對你不夠體貼。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了。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柳婷婷說:"陳助理,不是每一段感情都像你遇到的這樣美滿圓滿。而且,我們兩個的關係,註定我們無緣走進婚姻的殿堂。所以,我們就算勉強結合了,也不會幸福。與其這樣,不如各自找尋自己的幸福。"
陳助理停頓片刻,說:"好吧。既然我們都已經決定離婚了,那就把話說開了。我也不瞞你,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你對我很好,你的溫柔賢惠讓我難以割捨。但我確實不夠成熟穩健,所以我們分手對彼此都好。"
柳婷婷沉默許久,說:"好,我們分手。但是我希望你以後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陳助理說:"謝謝,但我恐怕做不到了。"
柳婷婷說:"為什麼?"
陳助理說:"我們倆的性格都比較倔,一旦下定決心,就很難改變。除非你跟我一起搬出去另外租房子住。"
柳婷婷猶豫片刻,咬牙切齒地說:"那好,我們就搬出去住!"
掛斷了電話,柳婷婷的眼淚流了下來。她用手背抹掉眼淚,拿出化妝盒補了個淡妝,然後打車回家,準備收拾行李,搬出去住。
柳婷婷剛坐到沙發上,門鈴便響了起來。柳婷婷打開房門,卻看見侯濤笑容滿臉地站在門口。
柳婷婷愣住了,問道:"你。。。。。。怎麼會找到這兒?"
侯濤說:"婷婷,我想了一夜,覺得我們應該離婚。"
柳婷婷說:"為什麼?"
侯濤說:"我不夠成熟穩健。我擔心將來我會拖累你。"
"不是這個原因!"柳婷婷大吼起來。
侯濤被嚇著了,往後縮了縮,訥訥地說:"那是為什麼?"
柳婷婷說:"陳助理告訴我,他是為了不讓我為難,才選擇跟我離婚。他一直在等我先低頭。可是我做不到啊!"
"婷婷……"
柳婷婷哭著跑了出去,侯濤追出去,拉著她的胳膊問:"那你要怎麼做?難道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柳婷婷搖搖頭,抽泣著說:"我不會和他在一起的。他太幼稚了,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你還愛他?"
"我不恨他,但絕不會跟他在一起。"
侯濤鬆開柳婷婷的手臂,退到一邊,說:"好吧,祝你幸福。"
柳婷婷轉過頭,看見他落寞的神色,不由得鼻子一酸,伸手抱住他,說:"濤,別放棄我。我們會幸福的,相信我,好嗎?"
侯濤拍拍柳婷婷的肩膀,說:"好,我不放棄你。"
晚上吃飯的時候,王小明突然說:"陳助理,我聽說你們最近又鬧矛盾了?"
陳助理嘆息一聲,說:"唉!我和柳副總之間確實存在些誤會。"
王小明問:"什麼誤會?"
陳助理說:"我和柳副總的關係,不太好。"
王小明笑嘻嘻地說:"你是指床上關係嗎?"
陳助理說:"當然不是啦!"
柳婷婷急忙解釋:"王主編,您千萬不要誤會。我和陳助理只是……。"
王小明說:"我懂我懂,你不需要解釋嘛!"
"不是這樣的!"
王小明說:"你們兩個的事情,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們要不是互相愛著對方,怎麼可能走到今天呢?陳助理,你說是吧?"
陳助理點點頭,說:"是的。"
王小明說:"我雖然不太懂這種複雜的感情,但是我知道,只要你愛她,她愛你,不論是什麼樣的困境,都不會把你們分開。你們要相信自己的內心,不要迷惘,更不要懷疑對方。"
柳婷婷和陳助理同時點點頭。
吃完飯,陳助理提議玩幾圈麻將,柳婷婷推辭說:"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改天再玩吧。"
王小明說:"婷婷,你今天身體哪兒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檢查檢查。"
柳婷婷擺擺手,說:"不必了,我休息休息就好。"
王小明說:"不用那麼麻煩,我開車送你去吧。"
柳婷婷連忙拒絕說:"謝謝王主編的好意,但是我……。"
"別說了,你今天肯定是不舒服,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王小明態度堅決,柳婷婷無法抵抗,只好答應。
陳助理說:"婷婷,我陪你一塊兒去。"
柳婷婷點點頭。
從飯店出來,三人上了車。
王小明發動汽車,朝醫院開去,一路上,王小明滔滔不絕地向柳婷婷和陳助理介紹麻將的規則,柳婷婷認真記下,並不時插嘴詢問兩句。
到了醫院停車場,王小明帶他們兩個進入婦產科,柳婷婷緊張地問:"請問這裡有婦科嗎?"
王小明說:"你們不用怕,我帶你們來看婦科,不是讓你們墮胎。我們醫院有專門的婦科診室,只是不在一樓,在二樓。"
陳助理問:"我們來婦產科幹什麼?我們來看病?"
王小明說:"是啊。你們來看婦科,順便給你們調節調節心情。"
柳婷婷問:"我有什麼心情需要調節的嗎?"
"嗯……。"王小明思考了片刻,說,"也許你需要治療眼疾。"
"什麼?"
柳婷婷驚訝極了。
陳助理問:"治療眼睛?"
王小明說:"是啊。"
王小明把車開到二樓,找到一間單獨隔出來的房間。這個房間不算特別寬敞,卻非常整潔乾淨,牆壁刷得雪亮雪亮的,屋子裡散發著淡淡消毒水的味道,靠窗的桌子旁邊掛著各種醫用器械。柳婷婷和陳助理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小明說:"你們坐下來,別拘束,我幫你們叫護士。"
很快,一位穿白大褂的年輕漂亮的女孩走過來,問:"你們好,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柳婷婷問:"你是這裡的護士嗎?"
"是的。"
"那你可以為我們檢查眼睛嗎?"
女孩說:"當然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柳婷婷追問。
女孩遲疑了一會兒,說:"你們先脫掉衣服,躺到床上去。"
柳婷婷和陳助理聞言,臉上立刻浮現羞澀的紅暈,但是礙於王小明還在場,又不敢表現出異樣的情緒來。
王小明說:"哎喲喂,這裡面還有其他的病人啊,你們倆趕快去檢查眼睛。"
柳婷婷說:"王主編,我覺得…………。。"
王小明打斷她:"你放心,這裡有全套設備,絕對安全,你們儘管放心去檢查吧。"
陳助理想了想,拉住柳婷婷,說:"既然這樣,我們就聽王主編的吧。反正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柳婷婷見陳助理如此說,便點頭說:"好的。"
陳助理帶著柳婷婷去檢查。王小明留在房間裡等待結果。王小明百無聊賴,拿起電話翻看郵箱,發現有一封新郵件,郵件內容是:
我的好妹妹,你好。我剛才聽說你在這裡做產檢,恭喜你,我的好妹妹。你終於有了我的親骨肉,祝賀你。
我已經在你家附近的一家酒店開好了房間,我希望你能儘快搬到酒店跟我團聚,我們姐弟二人久未見面,一切都顯得太過突兀。你不會介意吧?呵呵,你一定會願意的。
你的父母我已經幫你搞定,你不用擔心他們阻攔你。你不用擔心你的婚姻狀況。
我們之前說過,等我成功地拿下柳峰,你嫁給我,我就娶你,我們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好妹妹,祝福你。
我的好妹妹,祝福你。
祝福你。
最後是一段簡短的視頻,視頻裡是幾個男人的背影,背景似乎是一處倉庫。視頻結尾是一行字:我在酒店等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哦!
侯濤把手機扔到沙發上,轉身往外走。
侯濤走出倉庫,沿著街道慢步而行,走到一半,忽然感覺有些不妥,便站住腳,抬頭看著遠方,眉頭皺起來。侯濤自幼習武,耳聰目明,五感敏銳,雖然距離尚遠,仍能清晰地辨識出周圍的聲音,而且他能夠分辨出每一個細微的聲響。侯濤仔細傾聽了片刻,確認四周毫無異常,但心裡總覺得怪怪的。他搖搖頭,繼續邁步往前走。
就在這時,他聽見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跑動聲,隨即,從左側衝出一輛摩托車,騎者戴著頭盔,手握鐵鏈,朝他飛馳而來。騎者速度奇快,眨眼間便到了他身前。侯濤下意識地閃躲開,摩托車擦著他的肩膀衝過去,將路面撞得塵土飛揚。侯濤回頭一看,摩托車停在三米開外的地方。
騎者摘下頭盔,露出一張俊秀帥氣的臉龐。
侯濤吃了一驚,指著他叫道:"李彥峰?"
李彥峰笑嘻嘻地說:"你猜呢?"
侯濤沉默片刻,說:"我不認識你,更不記得我曾與你交惡。"
李彥峰說:"那天,你和你爸在酒店門口遇到我。我被你爸揍了一頓。你說‘我管你是哪根蔥’。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侯濤恍悟,原來是因為那天的事,李彥峰懷恨在心。他不屑地笑笑,說:"那是我爸,我揍他怎麼啦?"
"我媽也是你爸的前妻。"李彥峰說,"你不該打我媽。"
"我打了。她不長教訓。我就打她一次,看她能長多少記性。"
"那我再替我媽向你討教。"
"來吧。"
李彥峰說完,就像一匹獵豹般竄了出來,揮拳攻擊侯濤。侯濤一直注意他的招式,並非魯莽之徒,因而應付遊刃有餘。兩人過了十多招,依舊平分秋色。
李彥峰漸漸體力不支,侯濤卻越戰越勇,趁勢一腳踢在他腰上。李彥峰倒退數米,摔坐在地上。
侯濤緩步走到李彥峰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冷漠地說:"別以為你偷襲就算贏了。"
"我輸了。"李彥峰嘆息著爬起來,拍了拍褲子上沾上的泥土,說,"我只是想找你單挑。"
"我不會跟瘋狗單挑。"侯濤淡淡地說。
李彥峰的雙眼變得血紅:"你罵我是瘋狗?"
侯濤瞥了一眼他的雙手,說:"你的手很白淨,可惜沾滿鮮血,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殺過人。"
李彥峰說:"你知道嗎?在我十六歲那年,我的養父死了,就死在我面前。我當時嚇傻了,連哭都忘記了。我一個人跪在墳前,一夜沒睡。第二天醒來後,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報仇。我發誓,我一定要讓那些害死我養父的人血債血償!我發誓!所以我拼命讀書,拼命努力考試。我想讓自己變得優秀,優秀到足夠對抗那些欺辱過我的人,甚至讓他們恐懼!這就是我今天的夢想!我想讓他們仰視我,求著我饒恕他們犯下的罪孽。但是,我錯了!"
侯濤問:"什麼錯了?"
"我不僅失敗了,還輸掉了你!如果我早一點找到你,或許,你已經和那個姓柳的女人結婚,或許你孩子都有了。我現在才明白,你根本看不起我!我不配做你的兄弟!"李彥峰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他瞪著侯濤,憤怒地喊道,"我要你滾出我的世界!"他說完,狠狠地一推侯濤,侯濤猝不及防,竟被他推得踉蹌後退幾步。
"你敢推我?"侯濤盯著李彥峰,冷冷說,"我是你哥,你竟敢推我?"
李彥峰哈哈大笑:"我沒有你這種懦弱的哥!你太丟人了!你簡直給我們家族蒙羞!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哥!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侯濤站穩腳步,看著李彥峰,說:"我也不稀罕當你哥!你以為,我願意跟你成為兄弟?"
"既然不想當我哥,那你還來幹嘛?"
"我來警告你,以後別纏著柳婷婷。她是我的未婚妻!"
"哈哈哈……"李彥峰笑得花枝亂顫,說,"侯濤啊侯濤,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我真想不明白,你為什麼喜歡一個比你小九歲的丫頭片子?"
"我愛她,我就喜歡她,你管不著!"
"憑什麼?憑什麼你愛她,我就得放棄?憑什麼你能娶她,我卻不能!我也喜歡她,難道你就忍心拆散我們?"
"不是拆散。是她不喜歡你。"侯濤斬釘截鐵地說。
"她不喜歡我又怎麼樣?我會用行動證明她喜歡我!"
侯濤搖了搖頭,無奈地說:"你這是何苦呢?"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麼做人!"李彥峰大吼一聲,轉身往路邊跑去。
侯濤追了過去,李彥峰已經上了輛出租車,揚塵而去。侯濤攔住一輛出租車,跟隨而去。
車子在郊外一處僻靜的山莊前停下,司機師傅說:"先生,這兒離城裡遠,環境挺幽靜的,適合度假。"
侯濤付了錢下車,抬頭望去,山莊門口掛著一塊牌匾,寫著四個字‘碧雲莊園’。侯濤皺起眉頭,暗想:李彥峰帶婷婷來碧雲莊園幹什麼?
侯濤進了莊園,迎賓的服務生熱情地引領他來到一間包房外。服務生敲了敲門,推門而入,笑盈盈說:"柳秘書,您等的客人來了。"
侯濤走進去,便見包廂內擺著一張圓桌,李彥峰和柳婷婷相對而坐。柳婷婷穿著一條黑色的短裙,露出筆直細嫩的雙腿。李彥峰則一身西裝革履,戴金絲邊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與剛才的粗暴判若兩人。
侯濤走上前,微笑著打招呼:"李秘書,婷婷。"
"侯助理,請坐吧。"李彥峰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婷婷,侯助理來了。"
侯濤在李彥峰身旁落座,說:"李秘書今天叫我來,究竟有什麼事?"
柳婷婷微微欠身致謝,說:"多謝侯助理關照,我和李彥峰的關係很好,希望以後能繼續幫助李彥峰。"
侯濤笑道:"我聽他說過,說婷婷你是個很溫柔善良的女孩。其實,我覺得婷婷你並不適合李彥峰,李彥峰是個很衝動易怒的人,你們倆的性格差距太大了。我希望婷婷你能慎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呵呵。。。。。。侯助理,其實我和李彥峰的感情很好,只是因為家庭原因我們分隔兩地,現在才聚到一起罷了。侯助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覺得李彥峰是個很好的選擇,希望你祝福我們。"
侯濤嘆息一聲,說:"婷婷,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反對你們,而是擔心你會受傷。"
"我明白,但我相信我能夠承受,畢竟,我們是彼此最熟悉的人,互相之間也瞭解彼此,這就夠了。"
"好吧。"侯濤沉吟片刻,點頭答應,"希望你能幸福快樂。"
李彥峰拍了拍侯濤的肩膀,安慰道:"侯濤,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所以,我不怪你。我會好好珍惜和婷婷的每一次約會。"
"嗯,你自己決定就可以。"侯濤說,"不過,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柳婷婷含羞帶怯地低下頭,臉頰緋紅,說:"我會的。謝謝侯助理提醒。"
三人又閒聊了一陣,李彥峰忽然問侯濤:"對了,柳婷婷父親的死,是個意外嗎?"
侯濤一怔,說:"怎麼這麼問?"
"我只是猜測,畢竟,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侯濤看向柳婷婷,柳婷婷輕咬嘴唇,神情悲慼,說:"是,我爸爸的確不是自殺。他被人謀殺,兇手逃脫了。"
"兇手?"李彥峰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問:"什麼人會對你父親下如此毒手?"
"我也不清楚。"柳婷婷黯然垂淚。
"你不是說兇手是個男人嗎?"李彥峰問。
"是的。但是,我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過兇手的樣貌。我甚至懷疑他根本就不存在。"
"為什麼?"侯濤納悶地問。
柳婷婷擦掉淚水,緩慢地說:"我爸爸曾經是刑警隊副隊長。那時候,他經驗豐富,辦事雷厲風行,深受人愛戴。他是一名優秀的偵查員,卻因為破獲一樁連環命案,被人舉報濫用私權。後來,我爸爸被調職到另外一個單位當刑偵科副科長。但是,那樁命案始終沒有破。"
"我記得,我還聽過一些傳聞。據說那場案子是一個高智商犯罪嫌疑人制造的。"侯濤插言道。
"不錯。那場案子牽扯到的人非常複雜,涉及的利益鏈更加龐大。但最終仍然是一無所獲。"
侯濤說:"我記得,柳組長在被調職之後,他的妻子似乎遭遇了不測。"
"不錯。"柳婷婷說,"我媽媽患有嚴重的抑鬱症,一病不起。後來她去世了,我爸爸便離開了a城。我一直覺得,他是害怕再留戀舊情,怕傷害我,所以遠走他鄉。"
侯濤嘆口氣,說:"雖然很遺憾,但我認為柳組長的死,絕不是偶然。"
"哦?為什麼?"柳婷婷驚訝地看著他,"侯助理你是說。。。。。。難道真是李彥峰做的?"
"這種可能性極大!"侯濤堅定地說,"你想想,李彥峰的背景那麼複雜,想要殺一個人,簡直比捏死螞蟻容易。"
李彥峰冷哼一聲,說:"我早就說過了,我從來不打女人,否則當初就算婷婷跪下求我,我也要弄死她。"
"可是李彥峰你忘了,你是有前科的人。"侯濤毫不示弱。
"侯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殺了人?"李彥峰瞪著眼珠,吼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這段時間變化太大了,變得我都認不出你來了。"
"哼!"李彥峰冷笑,"侯濤,你不就是嫉妒我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嫉妒我比你帥,比你有錢嘛,哼!"
"我嫉妒你什麼?"侯濤冷靜地問,"我嫉妒你有錢?還是嫉妒你長得帥?我告訴你,我不稀罕!"
"那你憑什麼指控我是殺人兇手?"
"證據!"侯濤說,"你有沒有殺人,只需要把現場留下的指紋鑑定出來就知道。你敢跟我去法院申請鑑定嗎?"
"呵,有什麼不敢!"
"那就走吧。"
"我偏不走呢?"
"我也不勸你,那咱倆就耗著,耗到天黑結果也許出來了,那時,你再走也不遲。"侯濤不慌不忙地說。
"你以為我怕你嗎?"李彥峰怒視著他,"侯濤,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柳叔叔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壓根兒就沒碰過他。"
"李彥峰,你不必狡辯。你和我們一樣,都在懷疑柳組長的死亡動機。你不就是想趁亂殺了他,嫁禍給李先生嗎?你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侯濤,你不要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去檢察院鑑定了才知道。如果柳組長真是被人謀殺的,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到底是你贏了,還是我贏了?"
李彥峰被堵住了嘴巴,憤恨地轉身而去,柳婷婷看著侯濤,感激地微微鞠躬致意。
晚飯過後,三人來到附近的茶樓坐下喝茶。侯濤拿著菜譜,翻了半天,最後選擇了一份清淡的西湖醋魚。李彥峰看見侯濤挑魚刺,心裡暗自嘀咕:這廝還挺紳士。
服務生送上菜品後,李彥峰看見桌子上擺放的那塊表,頓時愣住了。
柳婷婷看見他的神色不對勁,於是湊近了瞧,原來是一款限量版的勞力士腕錶。
"你喜歡?我買給你。"侯濤說。
李彥峰搖頭說:"不是。"他抬起頭,看著侯濤,語帶嘲諷地說,"侯濤,你該不會是為了追求美女,花了五百萬買了一塊假貨吧?"
侯濤說:"這是我朋友剛給我的,我還沒來得及試戴呢。"
"哈!"李彥峰嗤笑道,"既然你有朋友送這麼貴的東西給你,怎麼連一條几千元的裙子都捨不得買?"
"這條裙子確實不值什麼錢,但是我不能隨便賣掉它啊,因為它是我媽媽的遺物。"
"媽媽的遺物?"李彥峰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柳婷婷解釋道:"我母親曾經是一位著名的舞蹈演員,跳得非常棒。她的歌曲被很多歌迷追捧,其中有兩首就是專門為舞蹈家準備的。後來我父親在她臨死前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去拍戲掙錢,她就開了一傢俬房菜館。我媽媽是一位很有內涵、很善良的女人。"
侯濤聽完,點頭讚許道:"柳小姐你媽媽的事蹟我聽說過,是個很偉大的女人。"
柳婷婷微笑著說:"謝謝誇獎。我媽媽離世之後,我爸爸又將這條舊裙子送給了我,並叮囑我不許賣掉它,否則就會失去媽媽唯一的紀念。"
"所以你一直珍藏著?"侯濤看著她問。
"嗯,這條裙子是我媽媽的遺物,對我來說,它有特殊的意義。"柳婷婷說,"我平時不怎麼穿裙子,今天是因為……我答應了侯醫生,穿這條裙子陪他吃飯。"
李彥峰冷笑,說:"你可真是夠拼的。"
柳婷婷臉頰泛紅,說:"侯醫生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當然要好好感謝他。而且我相信他是一位好醫生,他肯定會照顧好侯醫生的。"
李彥峰不滿地說:"難怪你願意陪他去吃飯,原來是因為他救治了你媽媽的病。我說呢,你怎麼突然改了脾氣,變得這麼懂禮貌了。"
柳婷婷低聲說:"我只是感謝侯醫生。"
"哦~"李彥峰拉長尾音,似笑非笑地盯著侯濤,說,"你說侯醫生是個好人,那他的為人品行如何,我倒想聽聽看。"
侯濤笑了笑,說:"我的為人品行怎麼樣,不需要向你彙報吧?你又不是我的領導。"
"哼,我不是你領導?你別忘了,你是來我手下做事的!我現在要求你立刻把案子調查清楚,不能拖太久。"
"案子調查清楚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需要有人協助。而你……不合適。"侯濤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
"你!"李彥峰騰地站了起來,伸手指著侯濤說,"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我從來沒忘記過自己的身份,我是來協助調查的。至於你嘛。。。。。。"他瞥了柳婷婷一眼,說,"恐怕你的存在更加影響我的判斷。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案件進展很順利。明天上班之前我會找你談話,希望你能配合。"
"你。。。。。。你敢威脅我!"李彥峰怒氣衝衝地瞪著侯濤,像只炸毛的獅子。
柳婷婷趕緊站出來打圓場,說:"好啦,好啦。李警官也是關心案子進度嘛,你不要和他計較。"
侯濤笑了笑,說:"柳小姐說得對。李警官,你請放心,明天上班之前,我會再來找你,我想這期間你一定會積極配合。"
李彥峰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柳婷婷嘆息著說:"侯先生,我替我丈夫向你賠罪。"
"不必了。"侯濤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在意。
"對不起。"柳婷婷低聲道歉。
"沒關係。"侯濤說,"柳小姐是個聰明人,不用我多費口舌吧?"
柳婷婷點了點頭,說:"侯先生儘管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李彥峰離開辦事處之後,坐車回家。路上,他憤恨難平地撥通了刑偵隊長的電話。
"喂,李警官,您找我有事嗎?"
"陳隊,你們刑偵隊抓捕的那個叫張曉的嫌疑犯交代了些什麼?"
"他說他不認識周林。"
李彥峰沉默片刻,咬牙切齒地說:"果然狡猾。這個案子是我破的,我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姓張的,居然想跟我玩陰的。"
"你懷疑什麼?"
"他說不認識周林,但我覺得他一定撒謊了。周林的照片是他提供的,而且他還知道周林的住址,甚至連周林喜歡的顏色都知道。我懷疑他和周林有什麼瓜葛。"
"有證據嗎?"
"暫時沒有。不過我猜他絕對有問題。"
"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不少,我會繼續審訊他,你放心。"
"等等,我剛才看見柳婷婷帶著一個男人去吃飯了,你派個人暗中保護一下她。"
"好,我馬上安排。】
"對了,陳隊,還有一個細節要麻煩你一下。"
"你說。"
"張曉的手臂被砍掉之前,曾經被人毆打,他嘴裡喊的名字是‘蘇珊’。這個女人是什麼來歷,你們調查過了嗎?"
"這個女孩叫蘇珊?"陳隊驚訝地問。
"對啊,你也不知道她的來歷?"
"她是柳小姐的同事,叫柳婷婷,是個孤兒院長大的姑娘。她父母雙亡,在孤兒院長大。她的資料我早已經備份過了。"
"這麼簡單的情況?"李彥峰詫異地問。
"嗯,她沒什麼背景,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參與到這個案子中。這幾天我一直在查這個女孩,但是沒有結果。"
"她的背景越是清白,越是值得懷疑。"
"我知道。我會注意她的。"
"好。我掛了。"
李彥峰放下手機,眉頭深鎖,心裡湧動著複雜的情緒。他想起了柳婷婷那張略顯憔悴的臉。柳婷婷比他小三四歲,卻因為營養不良,看上去比他要老許多。她長得很漂亮,是那種讓人一眼看去,便覺得舒服的漂亮。雖然柳婷婷穿著樸素,但仍掩飾不了她美麗的風韻。李彥峰每次見到她,都會產生一絲憐愛之情。他從未見過哪個女人,像柳婷婷這般令人忍不住想親近。
但是,他不願承認。
柳婷婷是他破獲的第一個大型殺人碎屍案的受害者。他曾經非常興奮,以為自己的業績又創造了奇蹟。但是當他拿到柳婷婷的檔案,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柳婷婷真的沒問題。柳婷婷根本不懂法律,她所謂的殺人碎屍只是一句空話罷了。
那天晚上,李彥峰喝酒喝多了,把這件事給忘了。直到今天,他才突然想起來。這段時間太忙了,他竟然忘了這茬兒!他急匆匆地跑去找柳婷婷,但柳婷婷並不在辦事處。
李彥峰立即聯繫了柳婷婷的同事,問清楚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哪裡。他趕過去時,柳婷婷正在餐廳裡吃東西。李彥峰快步走過去,在柳婷婷身邊坐下。
柳婷婷抬起頭,愣了一下,笑道:"喲呵,這位警官,怎麼稱呼呀?"
李彥峰盯著柳婷婷,皺著眉頭問道:"柳婷婷,你怎麼會在這裡?"
柳婷婷指著餐桌上的菜,說:"這裡的食物可真好吃呢。我就坐在這兒吃,你也坐這兒吃呀。"
李彥峰冷笑一聲:"柳婷婷,別裝了,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哈哈,我出現在這裡,有問題嗎?"柳婷婷聳了聳肩膀,滿不在乎地說。
"你……!"李彥峰怒極反笑,“好,我倒要聽聽你究竟在玩什麼花招。"
李彥峰轉向侯濤,說:"把柳婷婷和她的朋友請進來吧。"
不一會兒,兩個警察將柳婷婷和另一個陌生男人帶了過來。這個陌生男人,正是侯濤。
"這位先生,請你配合一下,舉報一下你們所長的行蹤。"
侯濤看著李彥峰,微笑說道:"我不認識你們所長,我只是陪著一個同事,來這裡吃頓飯。"
李彥峰瞪視著侯濤,厲聲道:"別廢話!把你和你同事的證件全都掏出來!"
侯濤慢條斯理地掏出證件,遞給李彥峰,然後又從兜裡摸出一包煙,遞給旁邊的警察一支。警察搖搖頭表示不抽。他便收回手,把煙盒揣在兜裡。
"我的證件全都齊了。"他笑眯眯地對李彥峰說。
李彥峰接過證件,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疏漏之處。
"你的同事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的同事姓什麼嗎?"
"我也不知道。"
"他和你住在一個屋簷底下,你居然連他的姓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