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8.韋伯·維爾維特


  少年決定去見見那名新來的君主。

  但他心中悲觀地認定“這位新老師也一定會把我趕走”。

  ——我可能生病了。我明明一直努力想成為一個像樣的魔術師,為什麼就是不行呢?我會不會又被老師討厭啊……這個老師會在什麼時候討厭我呢?

  少年心裡想著難過的事,臉上卻努力做出笑容。他甚至給面部的肌肉施加魔術,拼命地想讓笑容變得完美無缺。雖然沒有學習過,但他從小就清楚怎麼做才能露出笑臉。

  為了變得像一名魔術師,少年使出渾身解數維持著假笑。一次,一次,又一次。為了露出同樣的笑容,他從不間斷地施加固定肌肉的魔術。

  就在少年懷疑要一輩子重複做這種事,打算放棄掙扎的時候——那個男人出現了。

  “你就是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嗎?無需大源(

  所有的攝像頭都映出奧蘭多·裡維和維拉的身影,他們正向處於不同位置的二十八怪物成員解釋著什麼。

  監控上的圖像……沒有被篡改成錄像。

  眼前這一幕很顯然是眼前這個從者的能力。

  這傢伙能夠變成任何想要變成的人,甚至可以是在同一時間在不同區域進行,這簡直就像是概念的分身一樣。

  而現在……他們變成了我和維拉的樣子?這些……都是嗎?

  就像看穿他心中的疑問似的,假扮成維拉的英靈開口道:“此刻,在這個警署內,有四成的人都是‘我’。”

  奧蘭多看了看對方和弗拉特,靜靜地收起了刀。

  “看來,主動權在你們手裡了。”

  “啊,你明白了呀?”

  “嗯,如果你想殺我,可以採取更輕鬆的暗殺手段。但你們的目的是讓我見識到你們的一部分力量,從而加大談判的籌碼。簡直是黑手黨行為。”

  “不是啦……因為結界全和署長你連著,我就想讓他變成你手下的樣子打探一下情況……只是沒想到會被你識破,演變成現在這種像要開戰的情況。讓你受驚了,對不起。”

  看到弗拉特低頭行禮,奧蘭多不禁皺起了眉,內心泛起嘀咕:早就聽說過他不像是個魔術師,但為什麼像他這樣悠閒的年輕人要參加聖盃戰爭呢?還是說,這種氣質也是他的偽裝?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嗯,其實我是在想,如果警方里有人是御主,事先見一面會不會比較好。”

  “慢著……為什麼你會覺得警署裡有人是御主?”

  “因為街上的警察裡有幾個是魔術師,而且有一個以警署為中心組建的魔術監控系統。另外,我想或許那個在電視上演講的劍士先生也在這裡……”

  “虧得我還為了以防萬一做了好幾重偽裝。”

  監控系統被發現一事雖然讓奧蘭多的臉色很難看,但因為剛才見識過對方那異常的技術,所以他並沒有感到驚訝。

  “另一個監控系統,連著市裡的矯正中心——那個是矯正中心還是監獄?但因為這邊比較近……”弗拉特若無其事的繼續說著。

  弗拉特說的是法爾迪烏斯的監控網吧,連他做的也不行嗎?想到這裡,奧蘭多覺得好受了點,於是再一次問道:“你來找我結盟,就表示你有想對付的目標吧?是誰?”

  “咦?啊,不好意思,應該也不算是……結盟吧。”

  “啊?”

  “我們……是來報警的!”

  在魔術師這個身份之前,奧蘭多首先是一名警署署長。在他的人生中,早已不知道聽過多少遍“報警”這詞。可現在他皺起眉,露出了彷彿第一次聽說的表情。

  弗蘭特對奧蘭多繼續道:“其實,有一個正在住院的人,好像是聖盃戰爭的御主。”

  “……什麼?”

  “從今天早上開始,醫院裡的那個人通過微弱的魔力和市裡的不少人連接到一起。所以……要是警方有對魔術比較瞭解的人,我覺得先來通知一下比較好。”

  ············

  斯諾菲爾德中央醫院。

  操丘椿的主治醫生聽說有電話找她,來到了辦公室。

  “啊,萊薇特醫生,你妹妹打電話給你。”

  “謝謝。真難得……她居然會主動打電話給我。”

  醫生從女護士手中接過聽筒,對昨天剛聯繫過的妹妹說道:“喂,維拉嗎?不好意思啊,我在上班,不能用手機。”

  “沒關係,姐姐。今天市裡好像還是挺亂的,我擔心醫院那邊會不會受到影響。”

  “啊,工業園區著火了是吧。醫院這邊沒事,只是依舊有很多人帶著‘不肯出城’的家人來看精神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對了姐姐,繰丘椿的身體狀況怎麼樣了?”

  “啊,你說小椿?她這幾天情況非常好哦,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要說有什麼變化,那就是她的手上長了奇怪的痣。”

  “痣……是嗎?”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有人惡作劇,可是那痣擦也擦不掉,和文身也不一樣……不過,就是長了痣之後,她的身體情況好轉了。啊,你別誤會,我可沒說她是因為那個痣一樣的東西才好起來的,哪有這麼玄啊。”

  之後,女醫生——阿梅莉亞·萊薇特和妹妹閒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一旁的女護士問道:“我記得你妹妹年紀輕輕就在警署出人頭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