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7.鬼牌

  ——不……

  ——和椿長得像的,應該是新來的“塔瓦”吧……

  那段記憶已經模糊了。

  即便如此,對於現在的西格瑪來說,那段往事還是具有重要的意義,所以會在腦重新浮現。

  ——無論是否擁有父母,什麼不會改變,塔瓦。

  ——作為魔術師所誕生的我們,無論做什麼結局都不會改變嗎……

  ——啊,是啊。我承認。

  ——我破壞聖盃戰爭,目的不在於拯救名為椿的少女。

  ——這只不過是手段。

  ——因為紅衣服的精靈將“椿就拜託了”這種想法寄予我?

  ——這也是次要的理由。

  ——只要救出繰丘椿,她就能從命運中解脫出來嗎……

  ——即使無法改變一直沉睡的命運,那麼能在這個世界中改變椿什麼嗎……

  ——最重要的是,我自己能夠接受嗎?

  ——我不認為我能改變世界的一切。我可沒有那種資格。

  繰丘椿,能夠將我的主觀世界改寫嗎?我想知道。

  ——啊,我只是想確認一下。這是我的任性。

  ——是我所開啟的聖盃戰爭。

  西格瑪正在思考這個問題,他的耳中響起了無線對講機通過骨傳導所傳來的聲音。

  “——這裡是‘家畜’,呼叫‘匱乏’”

  “……”

  “——這裡是‘家畜’,呼叫‘匱乏’。能收到嗎?”

  在連黃昏的陽光都照不進的小巷中,西格瑪聽到了上司從對講機中傳來的聲音。

  法爾迪烏斯·迪奧蘭德。

  雖然只是臨時的上司,但實際卻是聖盃戰爭的幕後操作者之一,其本人作為魔術師的實力自不必說,以武裝勢力作為其手腳更使其成為一個麻煩的男人。

  然而,西格瑪沒有回應無線電。

  因為無線對講機經過改裝,所以不用擔心被竊聽。

  而且由於只擁有無能為力的遠距傳話機能,所以西格瑪認為只要放任不管,就無法掌握這邊的狀況。

  從繰丘宅邸到此處,是利用了‘影子’們的情報,選擇了監視攝像機無法監控到的道路來到這條小巷中。

  但是,在這個時候接到了無線聯絡,這讓他頗為在意。

  ——已經意識到自己已經逃離了被隔離的世界了嗎?

  ——不,說起來,法爾迪斯知道我也被捲入其中嗎

  不管怎樣,首先要考慮能否回答這個無線電。

  破壞聖盃戰爭的儀式,可能會讓熱愛意外事態的弗蘭切茜卡感到高興。

  但是,這會造成與法爾迪斯成為決定性敵對的事態。

  現在也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假裝順從,迴歸到法爾迪斯陣營,但如果我讓繰丘夫婦無力化的事情暴露了的話,也有可能被設下陷阱。

  自己的出身不過是個魔術使,沒有能從致命傷中恢復的魔術刻印。

  與法爾迪斯相比,實力上的差距上令人發笑。

  西格瑪雖然從未自己發自內心地笑過,但還是自然而然地意識到了這些。

  更準確地說,如果自己以外的人聽到了這種事,只會一笑置之。

  但是,道路已經決定了。

  不是任何人的命令,硬要說的話,是自己委託給自己的“工作”。

  本來就沒有生存的意義,一直在做著拼上性命的任務。

  所謂無謀的戰鬥,就是如今這種吧。

  ——但是。

  突然想到,那個犧牲自己去阻止騎兵暴走的繰丘椿,以及在那種事面前展現出真正憤怒表情的無名暗殺者。

  ——這次是自己選擇去無謀的盲從。

  ——不想在戰鬥中留下遺憾。

  現在,西格瑪已經消除心中的焦躁。

  前所未有冷靜深邃地潛入自己的世界,拖延的時間來摸索最佳的解決對策。

  ——法爾迪烏斯。

  ——是否應該回應對方來試探其動向。

  就在西格瑪如此思考的時候,無線電裡傳來了帶有情緒波動的聲音。

  “……‘匱乏’,聽得到嗎?西格瑪,請快回答!”

  ──?

  不再使用此次作戰行動的代號,而是用在無線電中直接喊出平時的稱呼。

  那股非法爾迪斯般的焦躁語氣,令西格瑪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