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狗花 作品

101. 第 101 章 只是是那種,沒法用水……

方臨淵的耳根轟地紅了起來。




……想什麼啊!從昨日至今,他二人也不過睡覺的時候沒有見面,有什麼可想念的?




可是,在趙璴的目光之下,他的手指動了動,似乎也後知後覺地感到了一種奇妙的悸動。




獨他二人相對,再沒別人,那種來自於趙璴的吸引力,從肢體到魂靈,潺潺的水一般在狹窄的空間門中蔓延開來。




他似乎也想要靠近趙璴,這種衝動是來自於本能的。




而就在下一刻,趙璴的氣息便從四面八方籠罩了下來。




他又被趙璴按進了懷中。




有一聲微不可聞的喟嘆從頭頂傳來,那是將他抱進懷裡的趙璴,輕而剋制地發出的一聲嘆息。




方臨淵的身體跟著那聲嘆而軟下來,甚至於一雙手都不受控制地,想要攀上趙璴的背脊。




他輕輕地攥住了趙璴腰側的衣料。




這個細微的動作引得趙璴低下頭來看他。




那雙眼睛很深,又有微涼的氣息隨著他低頭的動作落下來。




方臨淵肩背一緊,幸而一低下頭,就能藏進趙璴的肩窩裡頭。




……這番姿態,著實失了點氣概。




但被四兩撥千斤地佔據了先機,方臨淵一時也顧不得這些細枝末節了。至於夫妻綱常這件事……




過兩日再說吧。




他這個躲避的動作惹得趙璴輕輕一笑,接著,便有和緩的手落在方臨淵的後腦上,摸貓兒似的一下一下順著他的頭髮。




被趙璴抱著,沉入他四面八方侵略而來的氣息裡,的確是一種令人昏昏欲眠的舒服。




“……你還沒說,宮裡是什麼事呢。”




隱約閉起眼睛之時,方臨淵的聲音悶悶地從趙璴的懷裡傳來。




趙璴順著他髮絲的手微微一頓。




接著,方臨淵感覺到他微微低下頭來,聲音很輕。




“很大的事。”只聽他說道。




“聽之前,先答應我可好?此後幾日,聽我的安排,其餘何事,都不必管。”




方臨淵被他摸得快要睡著了。




這會兒在他誘哄一般惑人的聲線之下,方臨淵暈乎乎地點了幾下頭,說道:“我答應你,你說吧。”




——




之後趙璴所說的話,將瞬間門方臨淵驚醒了。




“三皇子?”他猛地從趙璴的懷裡爬起來。“三皇子怎麼會忽然擁兵謀反?!”




趙璴眉眼微微一動,環在方臨淵肩背上的手輕輕拍了拍。




“只是傳來的消息是這樣罷了。”只聽他說道。“他既無兵權,也沒勝算,就算舉了大旗,也沒人敢來應和。”




方臨淵堪堪鬆了口氣。




“那就好……”他說著,撐起身體的胳膊也鬆了幾分力道。“那謠言怎麼會傳得這樣離譜?還傳進了陛下的耳朵裡。”




便見摟著他的趙璴嗯了一聲,輕輕抽去他一隻手的支撐,將他帶回了懷中。




他一邊擁著他,一邊順勢將那隻手握進了掌心,輕輕捏動把玩著。




“他的確動了些兵,借來的,用以替他押送一些要緊的證據。”只聽趙璴說道。“他走水路,要不了幾日就會抵京。到了那時,是不是謀逆,皇帝自己親眼就能看得見。”




方臨淵的手被趙璴捏得麻麻的,還有些勾人的癢。




不過他被旁的事情吸引了注意,便並沒有把手抽開,而是追問道:“什麼證據這麼急著送回京城?竟還要帶兵押送。”




只見趙璴微垂著眼眸,口中漫不經心,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將方臨淵的手指一根根分開,再將自己的手牢牢嵌進去,與他交握得嚴絲合縫這件事情上。




“也沒什麼要緊。”只聽趙璴淡淡說道。“不過是能替他將皇后、連同九皇子一同扳倒的證據罷了。”




——




當天夜裡,趙瑾的確靠著威逼利誘,從蘇州守將的手裡弄來了五百水兵並六條大船。




皆是用以備戰、堅不可摧的好船。




“陛下的血脈流落在外,本皇子需即刻護送回京。若路途中遇到分毫閃失,難道是你的一條賤命賠得起的嗎!”




蘇州守將猶豫之際,趙瑾對他怒道。




一同南下的官員們被夜半叫醒,一時間門不明所以,只知三殿下今日醉酒之後,大半夜就去蘇州軍中要船要兵。




隨行的官員們本就不是一條心。三皇子一黨的零星幾人苦勸無果,硬擠進來的原桑黨官員更是不做聲地看熱鬧。而為首的元鴻朗剛勸了兩句,便不知為何惹怒了三皇子,被一柄寶劍架在了頸間門,便是再想說什麼也不敢開口了。




後來,還是三皇子身邊的一個官吏,私下溫言勸了蘇州守將兩句。




“三殿下都說了,是護送陛下血脈回京,你調遣些人馬隨行護送,也是情理之中。”那官吏說道。




“可是……這血脈究竟是真是假,大人,你與我都不能確定啊。”守將猶疑道。




“將軍糊塗。”那官吏道。“若血脈是真,那麼若有什麼閃失,你我都擔待不起。但即便血脈是假,那也是三殿下信誓旦旦所言,陛下即便要怪罪,也不會責罰到將軍你的頭上。”




那守將想來,的確是這道理。




他這才勉強撥了船舶與水兵供三殿下使用。




趙瑾看都沒看他一眼,拿到人與船隻之後,便帶著兵馬與姜家上下老小,浩浩蕩蕩地上了船,順著運河一路北上而去。




只留下面面相覷的官員與守將,急匆匆地快馬加鞭去回稟皇上。




蘇州府亂成一團。




而收到急報的鴻佑帝,也沒好到哪裡去。




報回京城的消息很急,因此只三兩句話,似是而非,更顯出情況的緊迫來。




【三殿下入蘇州府強奪兵馬若干,開赴京城,尚不知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