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絕代雙嬌8

 現在時機正好。

 他忙扶起幕僚,感動:“我得卿,便如玄德得孔明先生!”

 幕僚面上笑嘻嘻謝恩,心裡啐道:得了吧你個豬頭,還好意思自比劉備。

 ……

 蘭絮和沈敬月也都明白,刺史府不可久留。

 或許今晚,或許明晚,王祿就要動手了。

 這時候,還真得感謝沈敬月長公主的身份,王祿大概率會自己,或者讓他的兒子等,來和長公主結親。

 到時候就是一個機會。

 現下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安寧,都應付完了刺史,沈敬月都配合她演完戲,還要翻賬。

 房中,他壓低聲音:“你不讓我說話,是嫌棄我?”

 蘭絮:“公主的聲音,是因為男子的變聲期,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是因為我不是男子,但刺史、郎中或幕僚,都

是男子,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到時候情況只會比現在更艱險。”

 裝啞巴是唯一的辦法了。

 沈敬月聽她解釋,心裡頭舒服了點。

 不過,被踢下床的事,他還是很介意,追問:“你還沒回答,你是不是嫌棄我聲音不好聽?”

 蘭絮:“公主不知道麼,男子都會有變聲期,過一段時間,聲音就會恢復,也會變得好聽,不必介懷。”

 沈敬月:“……”

 他突然記起()?(),

 蘭絮曾經誇過鄭國太子陸聲()?(),

 說什麼()?(),

 陸聲面對自己不利的提問2[(.)]2?2♂?♂?2()?(),

 左言他顧,總歸就是不回答到點上。

 這是忽悠!

 沈敬月又氣又急:“你就是忽悠我。”

 蘭絮正喝著水,差點被嗆。

 這人也太聰明瞭,怎麼沒被她把注意力往自己聲音上帶呢?

 沈敬月抿著唇,眼角一酸,蘭絮還不知道,只要他想,他就能哭,收放自如。

 所以此時,他的眼角墜下兩滴淚珠:“說到底,還是嫌棄我是個男的。”

 蘭絮:“也說不上是嫌棄……”

 畢竟,他長得是真好看,一個男的,哭起來梨花帶雨的。

 其實還挺帶感。

 沈敬月斷定:“那你就是不嫌棄,咱們與以前一樣便好,也別做改動。”

 蘭絮堅定:“不,以後咱們還是暫時分開睡,這是肯定的。你就是故技重施,要和我換也好,要哭也罷,我都會片刻入睡。”

 沈敬月震驚,明眸睜得圓圓的。

 旋即,他又掉了兩滴眼淚,發現蘭絮扭過頭不看他,真不來哄自己了,又是一個難以置信:“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

 蘭絮:“……”

 她去看書,沒有理會沈敬月的指控。

 她看似穩坐釣魚臺,心裡也擰巴死了。

 不管是男是女,她對目前的沈敬月,都是很純潔的。

 也是因為她雙標,更憐惜女孩一些,當時沒能太果斷拒絕,釀成現在的情況。

 現在知道沈敬月是男的了,她的標準就變更嚴格。

 其實,沈敬月十四歲,放古代,是可以結婚生子的年紀了,而且接受的教育不同,心智也不能光靠年齡判定。

 但他的變聲期,又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他還很小,還是一張白紙。

 他連鬍子都沒開始長,對男女的概念,相當模糊,便對她產生眷戀。

 這種眷戀,是有點畸形的佔有慾,她甚至猜得到他心裡的怒火,大半部分是針對女裝的自己。

 因為他會認為是女裝的他,奪走蘭絮對他的關注。

 要改趁早,不然沈敬月病得更嚴重。

 而沈敬月見指控無效,他刷的收起眼淚,紅著眼眶,惡狠狠咬牙:“蘭絮,你別後悔。”

 蘭絮:“……”

 她突然好想笑。

 這樣的沈敬月,好像那種扭來扭去,求撫摸的短腿白軟小貓貓,奈何主人戒過毒,怎麼也不肯摸貓貓。

 於是,貓貓又尷尬又氣,給了主人一爪,跑開了。

 還是隻夾不住喵喵聲,爆發出公鴨嗓的貓貓。

 不能笑,她咬了下指節。

 但這個動作,落在偷看她的沈敬月眼裡,就是焦急煩躁。

 他每次焦急煩躁,就會這樣,比如他現在也在咬自己的指節。

 安靜了許久,蘭絮終於又起了一個話題,低聲說:“今晚王祿估計會行動。”

 沈敬月:“哼。”

 蘭絮:“咱們得提前提防著,我們昨天接風宴,不是見了王祿的長子麼?特意引薦,可能想讓你嫁給他。()?()”

 沈敬月:“哼。()?()”

 蘭絮翻書,認真看書了。

 她不說話了,房間陷入一種令人喘不過氣的死寂。

 沈敬月心裡雖然氣極了她,可她不和自己說話,他也難受,瞥了幾眼蘭絮,終於,紆尊降貴開口:“今晚他??╬?╬?()?()”

 蘭絮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個:“哈。()?()”

 他又冷冷的:“哼。”

 蘭絮:“哈。”

 沈敬月:“……”

 一整天,只要一開口,兩人就扮演哼哈二將。

 直到晚上,因為有共同敵人王祿,兩人才稍微能正常點說話。

 晚飯是送到他們房間的。

 所幸沈敬月不愛別人伺候,這幾天在刺史府,都是自己佈菜吃飯,把婢女都趕下去,也沒令她們生疑。

 這晚飯想也有問題,根據兩人習慣,他們把大部分飯菜倒到床底下,留下一些湯湯水水。

 不多時,才叫外面的人進來收盤。

 蘭絮說:“公主要沐浴了,你們去備水吧。”

 到就寢時候,把屋裡蠟燭熄滅了,蘭絮和沈敬月躺在床上。

 蘭絮不想和他同一張床,但現在為了麻痺刺史府,他們還得做戲,把這事和沈敬月講了,又被他哼了一聲。

 不同往日的樹袋熊睡法,兩人之間隔了一道銀河。

 等待動靜的時候,沈敬月又掉了一滴淚,他背對著蘭絮,委委屈屈道:“絮絮,咱們之間,只能這樣了麼?”

 安靜了好一會兒,蘭絮:“你現在還小,至少等你長大吧。”

 沈敬月轉過身,正面對著她,不能理解:“我小?”

 蘭絮:“噓,外面好像來人了。”

 沈敬月安靜下來。

 果然沒一會兒,門扉就被輕輕動了下。

 吱呀中,黑暗中,刺史的長子,偷摸進了門。

 他望著床上的殊色,激動地搓搓手指,心想,父親雖然叮囑他,只碰長公主,那公主堂妹郡主,美貌也過甚,可以留著送將領。

 但他才不管,姊妹花都收入他手中,左手一個,右手一個,豈不美哉?

 說到底不過女子,能有什麼氣力?

 他摸索到床邊,確定人都睡得好好的,便去解開自己的腰帶,雙手正不得空時,突然聽到一聲窸窣。

 睡在外面的蘭絮,從被子裡掏出一根木棍!

 還沒等長子反應過來,她一個猛劈,把他敲得眼冒金星,軟倒下去,沈敬月也很快起來,找布塞到他嘴裡,利索地捆綁。

 蘭絮手都震麻了,她丟掉木棍,換小刀。

 又去櫃子裡拿出兩人收拾好的包裹,和沈敬月對了個眼神。

 兩人點點頭,拿水潑醒長子。

 ……

 王祿睡得好好的,正做著自己成就千秋偉業的大夢,突然就被小廝搖醒:“大人不好了,大公子被要挾了!”

 王祿

 :“怎麼回事?()?()”

 他匆忙穿衣服,到達長公主房外,便看自己長子,雙手被死死捆綁,又被長公主拿著刀,架在脖子上!

 一見到王祿,長子嘴巴被塞著東西,激動地嗚嗚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