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手痛 作品

第175章 三個少年,三份心氣

就算是儒家,內部也是派系眾多。

既然車文遠說自己的弟子十年後才能和周鐵衣鬥上一局,張事忠自然不會現在就將王明義送上戰場。

王明義得到了張事忠的肯定,才好回答道,“回稟司民,非是學生怯懦,但這些天於火車商會之中,確實學到了很多,越發覺得以前學的東西,只停留在書本上,更應格物致知,勉勵求學。”

董行書靜靜地看了王明義一會兒,才點頭,“你這樣想,也好,這番心氣不能洩。”

隨後他才看向自己兒子董修德,半天不說一句話。

董修德旁邊坐著的青空命對這個場面太熟悉了!

他懷疑若不是今天有這麼多外人在場,就憑剛剛董修德那番對答,董行書就要去請教子棒了!

學部尚書唐安世開口說道,“不若讓文淑做主編,瀚辰做主筆,雲臺做編修?”

文淑是王吉貞的字,瀚辰是青空命的字,雲臺是董修德的字。

董行書這才頷首道,“可。”

即使是司民,也需要有人給臺階下啊。

······

青空府。

青空命回來,第一時間就將董行房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青空規想了想,說道,“你回答得很好。”

青空命忍不住露出笑意。

他那句話,回答的最好的不是要幫儒家做先鋒官。

而是‘利國利民,秉公而行’四個字!

周鐵衣和儒家現在的爭鬥他算是看明白了,都想要搶佔大義的名分,但卻又都捨不得手中的權柄。

周鐵衣沒有本事從三司九部中搶奪權力,就另闢蹊徑,想要再立一司。

儒家當然不會願意給周鐵衣更多的權柄,但周鐵衣做事有度,光明正大,還利國利民,儒家很多手段都不好施展,就比如董修德提的‘殺雞儆猴’。

這個笨辦法難道儒家以前沒有用過嗎?

只是現在不合適用在周鐵衣及其黨羽身上罷了。

自己摻和進去,只要能夠做到‘利國利民,秉公而行’,那麼就算是去搶奪了權力,周鐵衣和儒家也要認。

畢竟這天下權柄,只要持之有道,我法家也有能力拿!

見兒子露出笑容,青空規冷哼一聲,拿起面前的《天京報》‘商業版’繼續研究,“看來你前幾天那頓打沒白挨,老夫想著,以前是覺得你大了,就不好再打,現在看來,大了也要打!”

一句話,就把青空命的後背發涼。

這教子棒的風氣究竟是誰帶起來的?!

······

朱雀城,雲宮。

這是一片奇特的,一半處在夢境之中,一半處在現實之中的戲園。

同時也是家在天京的大本營。

明媚的陽光穿過一片片不會動的雲彩,落在院子內,沒有外界的燥熱。

胡文郎面對坐著的家前輩們,將《天京報》發行渠道的事情再說了一遍。

“各位前輩,周總旗的意思是各大茶館,梨園,都需要建一個報刊,販賣報紙……”

他話還沒說完。

就有一個人冷哼道,“你胡文郎不忠不義,想要做別人的走狗,別拉上我們!”

胡文郎被當面罵了一句走狗,也不惱,看向說話的這人。

對方叫做喬永恩,其著的話本《薛仁新傳》傳承自其師父的話本《薛仁忠義傳》。

家的話本也可以傳承,有傳承之人不僅可以繼承道統的名聲,甚至還能夠直接繼承一部分老師的力量。

除此之外,因為是在舊的話本上翻新,所以對於客觀事實的需求更少,更加容易成書,化為自身力量。

不像胡文郎這種沒有道統傳承,任何一個故事,都需要親身經歷記錄,才能夠最大程度上化為自身力量的一部分,所以家六品才叫做‘見世間’。

只是聽別人說,再幻想描述,即使成書,但書中的力量反饋到自身也極少,甚至於無,這就是家的侷限。

喬永恩年過四十,長相威嚴,留著美髯,就像是書中走出來的人一樣。

胡文郎笑呵呵地說道,“喬兄這話說的,我還以為喬兄是儒家之犬呢!”

你喬永恩敢罵我,會罵我,不就是因為儒家的授意嗎!

當誰的狗不是狗,難道你就比我清白一點!

“你!”

喬永恩站起身來,怒目而視。

“我什麼我!”

胡文郎直接反唇相譏,“你喬永恩要是忠義皆備,儒家早就請你去當聖賢了,容得到來我們家討飯吃嗎,裝什麼大尾巴狼!”

胡文郎身後站著的墨妃掩著袖子輕笑。

喬永恩惡狠狠地盯著胡文郎,身上的文氣化作墨水纏繞,就像是兩條袖帶一樣。

“好了!”

中間坐著的三人,其中一人開口說道,“若周總旗請來宮裡的旨意,我們家自然照做,不過若是沒有旨意,以前沒有設立報刊,自然不能夠改了祖上定下的規矩。”

,梨園之類的流派,最重視的就是祖上定下的規矩,很多規矩即使知道不合時宜,也會傳承千百年之久。

胡文郎冷笑一聲,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自去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