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手痛 作品

第175章 三個少年,三份心氣

說罷,也不等對面回答,帶著墨妃拂袖而去。

喬永恩見此,對剛剛說話的老者拱手道,“善老,他如此不知禮數,看來是鐵了心要投靠周家,我們如何能夠再將他選為嫡傳?”

善老看向喬永恩,很明顯,喬氏一脈這是要替儒家說話啊。

雖然家整體是依靠儒家,但是家內部,各個道統不同,對於儒家的依靠也有輕有重,甚至有幾脈道統,直接被儒家貶斥為歪理邪說,禁止流傳。

他所在的道統不像喬氏一脈那麼靠攏儒家,自然也不希望太得罪周家,於是說道,“等明年二月初二祭祖師之時再議。”

一句話,先拖一年再說。

拖過了這一年,局勢也就更加明朗起來了。

人老成精,誰都不願意提早下場。

離開了雲宮,上了雲香車,夢中白馬穿梭於街道之上,與普通的馬一般無二。

墨妃一邊駕駛著雲香車,一邊分出一個分身,坐在車中,看向胡文郎,憤憤地說道,“文郎,那喬永恩好生討厭,你不給他個教訓?”

胡文郎看向墨妃,露出幾分無奈,“你不是想要看我教訓喬永恩,而是想要看戲罷了。”

聽到胡文郎這麼說,墨妃剛剛的憤怒不翼而飛,露出逗樂子的表情,“還是文郎最瞭解我。”

胡文郎認真地看向墨妃,片刻之後才說道,“這文墨製作的身體,終究沒有心,難以幫助你剋制眾生雜念。”

聽到這話,墨妃的表情再一變,這次變得冷漠,超然,“能夠活過一劫就已經是幸事,如何再奢求更多?”

說完這句,她神色又一變,變成那個溫柔體貼的侍讀娘子,“況且能夠找到你已經極好了。”

胡文郎自然知道墨妃在說什麼,他嘆息一聲,“我不是他。”

墨妃捂嘴笑道,“呆子,你難道真以為就憑你那段痴男怨女的故事,就能夠將我騙下山不成?”

胡文郎揉了揉額角,不想要再在這件事上和墨妃爭論,於是轉移話題說道,“喬永恩的事情我們不插手,交給周鐵衣自己解決如何?”

墨妃想了想,回答道,“武道修行,爭強好勝,這是無法避免的缺陷,或者說這並不是缺陷,只要一直能勝,武道勇猛精進,自然一片坦途。”

“我這幾天看他,只感覺烈火油烹,恐怕武道八品早已經圓滿,武道尊神養煉心氣,而心又屬火,他如今力壓天京權貴,這口心氣之足,沸騰炙熱,必然會影響到他的抉擇和行動,讓他靜極思動,想要藉助敵手磨鍊自身武道。”

胡文郎贊同地點頭,“也是,若只是和親衛們比試,終究只是比試,留有餘地,算不得武道對決,對於磨鍊自身武道的作用也不大,他權謀之術讓人難以企及,但這天下,終究要靠實力說話,他是絕對不會放棄自身武道的修行。”

“他只是讓我們來傳話,並沒有讓我們動手,應該有想要自己出手的意思,那就交給他便是。”

什麼時候該賣力,什麼時候不該賣力,胡文郎分得門清。

······

山銅府,小石鎮。

院子裡搭建好靈堂,父親的叔伯,兄弟們,以前的工友們都一一來弔唁上香。

李母帶著兩個兒子,一一謝禮。

雖然儒家提倡守孝三年,但是對於絕大多數的普通人而言,這並不現實,特別是墨家等少數幾個提倡‘節葬’的流派,還在這個禮節上堅決抵制儒家。

小石鎮的礦工們,有一半都是靠著墨家吃飯,當然也尊崇墨家的‘節葬’,守孝一般也就七天,甚至特殊情況,守孝三天就行。

入夜,瑣事忙完,李母拉著大兒子說道,“那銀子的事情你就別想了,不要也好,爭口心氣,我以前聽你父親說過,武道八品修武道尊神,心氣越足越好……”

說到這裡,她眼眶泛紅,不過還是忍著淚,“家裡有些餘錢,本來是準備留給你父親突破武道八品時候用的,他人走了,這錢倒也留下,我再去叔伯家借一點,大抵是能夠拖過這兩年的,所以你暫時不用擔心練武花費的事,只不過你須得好好練武,成了九品之後,要供你弟弟練武。”

李劍湖點頭,知道母親的意思,想要將家底全用在自己身上,也算是孤注一擲了。

“我知道。”

見兒子認真點頭,李母才開口說道,“既然知道,那守孝三天之後,你就去練武,別耽誤了自身氣血凝聚,剩下葬禮的事情,我和你弟弟會處理。”

李母雖然沒有習武,但也知道練武如逆水行舟,特別是少年氣血養煉之時,最是耽擱不得,而操勞葬禮,自然會傷心傷氣。

李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你也一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先去屋裡睡一會兒,等會兒我再喊你出來守靈。”

李劍湖沒有拒絕,回到自己房間之中,他躺在床上,以太虛面具進入夢境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