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手痛 作品

第178章 戰起

泰安苑,取的是國泰民安之意。

也是家‘忠義’派的主要駐地之一。

喬永恩修行有成,接過了‘忠義’派嫡傳的大旗,其師父就將泰安苑交給喬永恩打理。

三座六層高的說書樓閣呈現品字分佈,中間圍繞著一座巨大的戲園亭臺。

整個泰安苑能夠同時容納幾十位家登臺,吸引上千人同時聽書,對於家而言,就是道場一般不容有失的地方。

當週鐵衣帶著五十名親衛出府,第一時間打聽消息的自然是儒家。

只不過趙觀山裝睡,所以儒家反應自然慢了半拍。

等到周鐵衣帶著親衛進入了朱雀城,大家也察覺到周鐵衣可能是準備向家動手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喬永恩恨聲說道。

前幾天他和胡文郎差點動手,但最終也在善老的調節下忍住了直接動手的衝動。

一方面是忌憚胡文郎的實力,另外一方面是天京的特殊。

天京乃是百善之地。

與其他地方大不一樣。

這裡修士之間的爭鬥,往往都會牽扯出複雜的政鬥,所以修士們在天京極為剋制,能不動手就絕對不會動手。

因為一旦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沒有人能夠扛得住在天京如日月凌空的聖上的怒火。

可沒想到自己這邊暫且忍讓,周鐵衣竟然追著不放,這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嗎!

不過在發怒之後,喬永恩又帶著擔憂,看向旁邊坐著來報信的象部侍郎之子王七星。

人的名,樹的影。

周鐵衣在玉京山上,以一張春雷符破了車文遠的棋道,雖然有天時之助,但委實駭人聽聞。

就算喬永恩再自信,也不敢將自己和車文遠相提並論。

想到這裡,喬永恩忍不住抬頭看向天空。

大日炎炎,普照四方,晴空萬里。

這天看上去不會變色的樣子。

看到喬永恩看天,王七星自然明白他的擔憂,說道,“喬兄,這天不會變色的。”

他說的極為肯定。

一方面他作為象部侍郎之子,最基礎的察覺正常天象變化的本事還是有的。

另外一方面,上次聖上要以周鐵衣作為過河小卒,與儒家擺開車馬之戰,所以幫助周鐵衣改變天象。

但聖上不可能隨時為了周鐵衣改變天象。

況且已經開始修道,就算是聖上想要改變天京的天象,恐怕也不會那麼容易了。

聽到王七星肯定的回答,喬永恩心鎮定了不少。

“王兄,今日之事,司民府上是如何安排?”

王七星思考了一下,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觀周鐵衣行事,雖然每每出乎預料,但都要搶佔大義的名分,所以他才能夠師出有名。”

“而且沒有天象響應,就算他還有春雷符,能夠發揮出十分之一的威能嗎?或者說,他可能暫時根本沒有第二張春雷符。”

上品符咒,能夠威脅到三品的符咒,絕對不是大白菜。

雖然大家現在還在猜測周鐵衣是怎麼畫出那張春雷符的。

但他絕對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所以王七星推測周鐵衣現在身上大概率沒有第二張春雷符。

就算有,那也是喬永恩接這張春雷符,他自然需要說些寬慰的話,給喬永恩膽氣,反正又不是自己接這張春雷符。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一位管事急匆匆地走進來,“周鐵衣的車隊到門口了。”

喬永恩面色陰沉如水。

事到如今,他是避無可避。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泰安苑是他的成道根基之一,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棄。

一聲明亮的馬鳴聲,穿透了整個泰安苑大門。

如今正是午後閒暇時光,朱雀城的老幼們休閒活動之一,就有來泰安苑聽書。

人群之中,很快就有人認出了馬車和五十名親衛的來歷。

“這不是周府的親衛嗎?”

“是。”

一人肯定地回答旁邊人的問題,天京的老幼,都能夠閒聊一下朝堂局勢,這就像是此地之人的天賦一樣。

這兩個月,攪動天京朝局的,非周鐵衣莫屬,自然也讓普通人多關注了一些周家的動向。

“看來泰安苑惹到了這位周家蛟龍啊。”

一位看客戲謔地說道。

周鐵衣的稱號幾個,從最開始的花街柳巷之犬,到誅神司總旗,再到《天下事》上的‘絕代弄臣’。

花街柳巷之犬已經成為過去式,就算是周鐵衣的政敵們,現在也不會用這個稱呼指代周鐵衣,不然豈不是承認自己連花街柳巷之犬都比不上。

誅神司總旗是正式的職位稱呼,普通百姓們也不會這麼叫。

絕代弄臣倒是一個‘名傳天下’的稱呼,一般而言,百姓們稱呼潛蛟榜上的天驕,都習慣用《天下事》的稱呼。

就比如‘青衣儒生’,‘智和尚’。

但稍微有點見識的都知道絕代弄臣是一個蔑稱,你平日裡說說還行,但是如今當著別人的面直接說,萬一周鐵衣聽到了,豈不是惹出大麻煩來。

所以這位看客才稱呼‘蛟龍’這個沒什麼特點,也絕對不會錯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