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草籽 作品

第四章 學宮應試;第五章 風雪佳人

 轉眼間慢天飛雪已至,大雪封山,南武村的獵戶也多數時候進入貓冬狀態。

 大都閒在家裡,有的修補弓箭,有的製做捕獸夾子,偶而也坐著狗拉雪爬犁,在大山的外圍設下套子和夾子,隔天再去檢查有沒有那蠢苯的山雞和免子被套住,間或也有套住野豬這樣大的驚喜。

 樂天也在家裡一邊和爹爹習練著家傳的不知名的拳腳功夫,一趟拳腳倒也習練得拳出如風,身形滾滾如龍飛虎騰,待得止歇,卻也氣不長出、面不改色;同時也習練著箭法,此時的樂天,箭法已著實了得,可在山林間迅疾奔跑中射中飛鳥,也可於奔馬上射中百步外搖動的鐵錢。

 堪堪的年關已至,南武村的過年,倒也沒甚的奇特之處,年三十晚飯前,爹帶著樂天來到村東半山坡一片墳地,在一座大墳前擺上供品酒食,點上香燭,拉著樂天跪倒墳前,邊燒紙錢,邊叨唸著祖宗收錢,保佑家人康泰,保佑樂天前程遠大的吉利之言。

 一應儀式結束後,又帶著樂天轉回家裡,這時娘已經拾掇出七八道菜餚,肉菜大多是野味,青菜也是乾菜和白菜蘿蔔筍乾之類,倒也豐盛,爹又拿出一罈燒酒,給娘和樂天各倒一碗,自已也滿上。

 言道:“年三十,我們守歲,開年後樂天也十六歲了,大家都喝些吧!”樂天喝著這時代的燒酒,度數並不甚高,估計三十度左右,不辣,倒有些許清香,看著豪興喝酒的爹和笑語儼儼的孃親,幸福之感由心中湧起,頗有些醉意朦朧了。

 南武村很早前卻也是個宗族為主的小村,大都姓武,只是連年戰亂,族中人丁凋零,現在武姓只得幾十戶了,另有幾十戶包括樂天爺爺輩均是戰亂流民與流散軍士落戶與此,經幾代溶合,倒也相處溶洽,加之齊魯大地民風純撲,大家也能守望相助

 正月初一,相互去各家給長輩拜年,百多戶人家幾近相熟,大人們忙一上午,各家才堪堪拜完,男人就留在相交甚得的人家中飲酒。

 樂天家也來了與爹組隊打獵的朋友,有李伯伯和他家二狗子李柱,這李柱比樂天大一歲,是樂天的死黨,與樂天一起讀私塾,大字識得一羅框,卻是不求甚解,人很憨直,但力大無窮,馬上馬下功夫出於家傳,家傳一杆大鐵槍,功夫甚是了得。

 李伯早先當過將軍,斷一臂後回村,與樂天爹相交甚篤,教導李柱的同時也教導樂天功夫,同來的還有武家和劉家叔叔。

 幾個月來,樂天已是耳聰目明,更憑著前身的肌肉記憶,和現今過目不忘的能耐,早已把前身所學文武藝融匯貫通了,使用丹田匯入全身經脈的靈力,功夫更是勝於前身不知凡幾。

 大家其樂融融地喝著小酒,閒聊著過往,這時,李伯看著樂天爹說道:“新弟,聽聞你要樂天去稷下學宮應試,我也打算讓柱子同去,孩子大了,不能讓他們困於山林,何妨讓他們出去闖闖,也能相互邦扶,又或可搏一個出身,你看然否?”爹聞言笑道:“大善!”柱子和樂天相視一笑,心中莫名歡喜。

 這時武叔從懷中拿出一對尺長匕首,遞給二個少年:“這是叔叔家傳之物,叔叔只得一女兒,留之無用,贈與二位賢侄,祝賢侄應試成功,他日揚名天下!”,二少年先行躬身謝過,接過匕首,拔出鞘來,倒也寒光閃爍、鋒利異常,合刀入鞘,順手插入野豬皮鞘制的皮靴之中,很是合適,再次謝過武叔厚賜,復坐下吃喝。

 李叔也拿出二副皮套,每副上插十支三寸鋒銳小箭,皮套可縛於手腕處,急鬥中可摘下小箭做暗器以手射出,傾刻間取人姓命,二小又恭敬謝過,席間歡歌笑語,眾人興盡而散。

 轉眼已至正月十六,一大早,李伯和爹套上馬車,拉著二小去都城應試。

 好在離都城百餘里,一個半時辰可到,應試時間大約十天,時間寬裕,李大娘和樂天娘都是淚眼婆娑,各自拉著自已的寶貝兒子千叮嚀萬囑咐!說不盡的關心話,道不盡的離別愁,二小也是紅了眼眶,紛紛與孃親和眾鄉親道別,依依不捨地上了馬車,李伯單手一甩鞭子,一聲清脆鞭響:“駕!”馬車在白雪靄靄的山路上軋軋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