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劉徹:田蚡這六大罪,當給個什麼死法!?
“四是彈劾丞相誣告他人,長安縣遊徼樊千秋秉公執法,捉拿了田恬,但田蚡卻反誣樊千秋越權,妄想陷害其下獄!”
“五是彈劾丞相跋扈擅權,竟欲在蘭臺棒打朝堂之重臣,更妄圖擅自調兵衛驅散捉拿在北闕跪請的官員,堵塞言路!”
“六是彈劾丞相圖謀不軌,竟敢抬手胡亂指戳皇帝龍顏,更出言威脅要誅殺皇帝的三族,簡直狼子野心,亙古未有!”
主父偃毒辣陰險的名聲世人皆知,他這六大罪狀一條一條地列出來,自然引得眾人的驚愕和意外,這可都是死罪啊。
他們自然不知道主父偃已料到了今日是田蚡的倒臺之時,所以只是對主父偃毫不留後手的攀咬感到意外和不可思議。
尤其是剛才與主父偃坐在一起的文學侍從們,朱買臣、司馬相如和東方朔這些人完全不明白,主父偃為何如此決絕。
“你、你這無用的腐儒,竟敢落井下石?”氣得口唇顫抖的田蚡挺直了身體,指著身邊的主父偃大罵道,毫不留情。
“老朽是腐儒不假,但老朽也是中大夫,本就有彈劾百官、進諫行策之責,你怎可說老朽落井下石?”主父偃笑道。
“你這惡毒老儒敢說自己不是落井下石?天下儒生何人不知,董子險些殞命便是你的手筆!”田蚡咬牙切齒地罵道。
“田蚡!”劉徹聽到董仲舒之名,心中頓時不悅,同時也是一陣心慌,他猛地高聲斥罵道,打斷了田蚡的狺狺狂吠。
“陛下,中大夫主父偃生性惡毒,最擅長誣陷攀咬他人,陛下萬萬不可被他矇蔽啊!陛下!”田蚡的哀嚎越發逼真。
“誣陷?!你是說主父偃所說的這些事情,都不曾發生過嗎?”劉徹冷笑著質問道。
“這……”正在哭嚎演戲的田蚡被問得語結,不知如何接話。
“朕再問你一次,主父偃彈劾你的事情,難道都不曾發生過嗎?”劉徹再次冷聲質問。
“這、這都是、是微臣情急之下的一時失態,並非心中真意,陛下,我出任丞相數年,一直忠心耿耿啊!天地可鑑啊!”
田蚡一邊哭喊著剖白自己,一邊頻頻向身後看去,不停地給自己的門生故舊遞眼色,希望他們能站出來附和維護自己。
但是他忽然發現,身後和身邊都靜悄悄的,平日那些腆著臉討好自己的朝臣,一個個都冷眼冷臉,沒有任何人站出來。
就連那個聶萬年,此刻也對田蚡的示意視而不見,面色極尷尬地看向了別處,全部都像沒見過田蚡,不認識田蚡一樣。
田蚡猛然意識到,自己這棵大樹的根基今日被樊千秋蛀出了蟲眼,又被皇帝砍了一斧頭,已經開始有一些搖搖欲墜了。
而躲在樹下的那些鳥獸最為敏銳,剛一發現田蚡搖搖欲墜,立刻就準備要逃離這樹下了,又或者說,他們已經逃走了。
皇帝或者政敵要打擊田蚡的時候,田黨們自然要盡力維護;可皇帝要對田蚡痛下殺手時,田黨們就得立刻遠遠地躲開。
田恬只是田蚡這棵大樹上的分叉,哪怕剛才被皇帝判了腰斬也只是斷了田蚡的一根枝丫,可現在主父偃是要挖樹根啊。
錯了,不是主父偃要挖自己的根,而是平日那“和顏悅色”的皇帝要挖自己的根!
這是怎麼回事?皇帝這幾年來雖然也流露過怨言,但是對自己這個長輩總是敬重有加的,怎麼一下子變得薄恩寡義了?
田家是外戚啊,皇帝倘若只是為了奪權而想要削弱他田蚡的威望和權勢那倒還可以理解,也沒有什麼可以指摘的地方。
但是看這局面,皇帝是要往死了鬥自己!可是,鬥倒了自己,便失去了外戚的屏藩,豈不是自毀長城,這是什麼手段?
田蚡自然看不清皇帝與歷代天子的不同,更看不清皇帝是一個前無古人的千古一帝!
而且,這個千古一帝對權力有一種變態的執著和慾望,更有一種傲人的自負和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