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看著眼前委屈的垂著首的孤善睞,一字一頓:“王夫容不得旁人抹黑,否則,我菡王府也不是吃素的。”

 說罷,她便帶著孤啟離了這裡。

 孤善睞那張臉猙獰的不成樣子,身旁有小侍過來,將東西遞給他。

 “公子,這是殿下讓奴交給你的。”他將手中的小藥罐遞給了孤善睞。

 那隻罐子現在看起來是那麼的可笑,原本一切不會出差錯,現在他卻像個徹頭徹尾的跳樑小醜。

 “孤啟,我們來日方長。”

 ――

 孤啟的狀態不太好。

 馬車在大道上平穩的前行,他隻手覆在心口,急促的喘息著。

 “莫怕,都過去了,”鬱雲霽溫聲安撫著,卻見他神色愈發怪異,便道,“可要我為你宣太醫。”

 “……你不害怕,不生氣嗎?”他低低問道。

 鬱雲霽遞給他一隻精巧的暖手爐。

 原是春日,這些東西是一概不用的,可他身子實在寒涼,鬱雲霽還是派人備下了手爐。

 馬車紗簾被夜風吹得飄蕩陣陣,手爐中的炭火嗶剝作響,火星迸至內壁。

 鬱雲霽望著他,道:“怕什麼?”

 她十分坦蕩,好似不覺方才他做了什麼丟她顏面之事。

 “我的胎記,”孤啟抿了抿乾燥的唇,他第一次同她說這麼多,“他們都說,這是不祥的,你不害怕嗎?”

 “這些莫須有的東西,她們冠在你的身上,你便欣然接受了嗎?”鬱雲霽同他眸光交匯了一剎,孤啟緩緩垂下頭,“越是這樣,越要用

行動告訴他們,你非但不是如此,反倒比尋常兒郎更好,以此來打眾人的臉,而非用單薄的話語。”

 他指腹按在手爐蓋子上的鏤空,聽著鬱雲霽的話出了神,直至火星灼燒了他的軟.肉,孤啟這才堪堪回神,悄然將指尖移向爐壁。

 “你當真這般認為嗎?”他罕見的帶了幾分茫然。

 她溫聲笑道:“自然,孤引之是獨一無二的孤引之。”

 他愕然抬眸,對上那雙水盈的含情眼,喉頭一時間乾澀的不像話。

 孤引之,是獨一無二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不知何時變得有些不尋常。

 自知失態,孤啟偏過了頭:“菡王殿下不必這般,你放心,我今日不曾主動生事,若是怪罪下來也不會牽扯到菡王府。”

 “你我一體,放心,我自不會讓你身陷險境。”

 鬱雲霽緩聲道。

 她這般說著,心中卻是知曉,經今日一事,皇姐與雲家的婚事怕是又要拖上一拖。

 今日周子驚同她提及此事。

 雲家嫡次公子那副模樣,顯然就是心悅她,這婚事怕他自己都不願成,今日又經這麼一遭,怕是怎麼也要鬧上一鬧。

 她想的不錯,雲家此時已經被鬧得天翻地覆,只是此事是兩處歡喜。

 恭王府。

 榻上,一個清秀的男子輕輕環住鬱枝鳶的小臂:“殿下沒有誆奴吧?”

 “君無戲言,本殿怎會誆你,”鬱枝鳶捏了捏他的面頰,笑道,“只是此行,倒是發現了些隱秘的心思。”

 “哦,誰的心思?”小侍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膩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