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起 作品
一百五十二 蜘蛛雖巧不如蠶
“是出生的月份，也是個性。大兒子和大女兒二月生日，性格也像春季，比較溫和；二兒子生於芒種，喜歡忙忙碌碌，很勤快，二女兒生於白露，對人不冷不熱；三女兒生於驚蟄，一驚一乍的……”
“有意思，幾男幾女？”
“五男三女。”
“大女兒多大了？”
“今年16。”
“說下人家沒有？”
“還沒有。”
說話間，二人已走到家門口，大女兒從屋裡出來迎接父親，王凱達介紹說：“這是皇塘何家莊的蔣伯伯。”
“蔣伯伯好。”大女兒微笑著打招呼。
“這是我大女兒王懿。”王凱達對客人說。
蔣賢打量了一下王懿，她中等個子，面容嬌美，眉毛細長，顴骨略高，人中稍長，肌膚細膩，白潔似雪；上身穿小花大襟藍布衫，下穿元綢花褲，她從父親肩上接過糞桶擔子，挑到河邊去清洗。
王凱達洗了手，和蔣賢兩人在桌邊坐下說話，蔣賢問：“春季王懿，哪個懿？”
“司馬懿的懿。”
“意思不錯，就是筆畫太多，寫起來麻煩，不如改成燕子的燕，自來自去樑上燕，相親相近水中鷗。”
“好的，春天的燕子，發音也差不多。”王凱達笑著說。
蔣賢覺得王燕長相不錯，人有禮貌，便問起當年二人兒女結親之約，還是否算數？王凱達說等會兒和內子商量一下。
王燕在河邊洗糞桶，水波推動藍天白雲。河水清清，緩緩流淌，可見韭菜一般的水草在水下搖曳，七八條鯽魚逆流往上游，在水面上泛起層層漣漪。
河對面有幾棵大楊樹，枝繁葉茂，有一條大蛇從樹上下來，游到河裡，跟在鯽魚後面遊動，蛇身長一丈有餘，頭似榔頭，比成人拳頭還大，蛇腹白色，蛇背青色，它像狗見了主人，朝王燕搖動尾巴，王燕揚了一下糞勺，喊一聲：“走吧，遊遠點，別嚇著人。”
大蛇似乎聽懂了，往水底下游去，一會兒不見了，它與王燕有多年交情了。
王燕九歲在村裡上私塾，上午唸書，下午寫字。這天下午，她正在桌前練字，忽然聽見哥哥大聲喊：“有蛇！床上有蛇。”
王燕放下毛筆進裡屋看，哥哥睡的床上有一條二尺長的青蛇，哥哥因為害怕，嚇得坐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
王燕手拿一個雞毛撣子去驅趕青蛇，青蛇從床上下來，她捏住蛇尾拎到屋後，放入一個泡過石灰的水坑裡，水坑較深，周邊長滿雜草，青蛇入水後不見了。
吃晚飯時，王燕想起水坑中的蛇，問父親：“蛇喜歡吃什麼？”
“田雞，老鼠，有肉的東西它都吃。”
“我這塊肉給蛇吃罷。”晚飯後，王燕把一小塊雞肉擱到水坑邊。
第二天一早，王燕去水坑邊看，雞肉不見了，她想，雞肉一定是被蛇吃了。
有兩年多的時間，家裡吃飯只要有肉，王燕就會拿上一小塊，放在水坑邊，有時沒肉，就捉一條泥鰍，或者兩隻田雞，扔進水坑裡。再後來，青蛇不見了，擱在水坑邊的肉臭了，也不見青蛇來吃，王燕便不再餵食，但每次走過水坑，她還是要遺憾地看上幾眼，想看見青蛇從水中探出頭來。
村上甲長葛林道家做紙扇賣，紙扇簡單，用竹子做扇骨，外面糊上白紙，樸素的紙扇好做不好賣，葛林道為生意不好發愁。
前年夏天的一天，葛林道二女兒葛成蘭拿著作好的紙扇來找王燕，說：“我家這紙扇不好賣，我也覺得光一張白紙，太素淨了，沒人喜歡，你字寫得好，給我在扇面上寫幾個字，我賣著試試看。”
“我的字不好，你找別人。”
“過分謙虛就是驕傲，你的字不錯，我爹還誇你呢，說像男人寫的字，筆力雄健瀟灑飄逸，功力深厚。”
“有意思，幾男幾女？”
“五男三女。”
“大女兒多大了？”
“今年16。”
“說下人家沒有？”
“還沒有。”
說話間，二人已走到家門口，大女兒從屋裡出來迎接父親，王凱達介紹說：“這是皇塘何家莊的蔣伯伯。”
“蔣伯伯好。”大女兒微笑著打招呼。
“這是我大女兒王懿。”王凱達對客人說。
蔣賢打量了一下王懿，她中等個子，面容嬌美，眉毛細長，顴骨略高，人中稍長，肌膚細膩，白潔似雪；上身穿小花大襟藍布衫，下穿元綢花褲，她從父親肩上接過糞桶擔子，挑到河邊去清洗。
王凱達洗了手，和蔣賢兩人在桌邊坐下說話，蔣賢問：“春季王懿，哪個懿？”
“司馬懿的懿。”
“意思不錯，就是筆畫太多，寫起來麻煩，不如改成燕子的燕，自來自去樑上燕，相親相近水中鷗。”
“好的，春天的燕子，發音也差不多。”王凱達笑著說。
蔣賢覺得王燕長相不錯，人有禮貌，便問起當年二人兒女結親之約，還是否算數？王凱達說等會兒和內子商量一下。
王燕在河邊洗糞桶，水波推動藍天白雲。河水清清，緩緩流淌，可見韭菜一般的水草在水下搖曳，七八條鯽魚逆流往上游，在水面上泛起層層漣漪。
河對面有幾棵大楊樹，枝繁葉茂，有一條大蛇從樹上下來，游到河裡，跟在鯽魚後面遊動，蛇身長一丈有餘，頭似榔頭，比成人拳頭還大，蛇腹白色，蛇背青色，它像狗見了主人，朝王燕搖動尾巴，王燕揚了一下糞勺，喊一聲：“走吧，遊遠點，別嚇著人。”
大蛇似乎聽懂了，往水底下游去，一會兒不見了，它與王燕有多年交情了。
王燕九歲在村裡上私塾，上午唸書，下午寫字。這天下午，她正在桌前練字，忽然聽見哥哥大聲喊：“有蛇！床上有蛇。”
王燕放下毛筆進裡屋看，哥哥睡的床上有一條二尺長的青蛇，哥哥因為害怕，嚇得坐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
王燕手拿一個雞毛撣子去驅趕青蛇，青蛇從床上下來，她捏住蛇尾拎到屋後，放入一個泡過石灰的水坑裡，水坑較深，周邊長滿雜草，青蛇入水後不見了。
吃晚飯時，王燕想起水坑中的蛇，問父親：“蛇喜歡吃什麼？”
“田雞，老鼠，有肉的東西它都吃。”
“我這塊肉給蛇吃罷。”晚飯後，王燕把一小塊雞肉擱到水坑邊。
第二天一早，王燕去水坑邊看，雞肉不見了，她想，雞肉一定是被蛇吃了。
有兩年多的時間，家裡吃飯只要有肉，王燕就會拿上一小塊，放在水坑邊，有時沒肉，就捉一條泥鰍，或者兩隻田雞，扔進水坑裡。再後來，青蛇不見了，擱在水坑邊的肉臭了，也不見青蛇來吃，王燕便不再餵食，但每次走過水坑，她還是要遺憾地看上幾眼，想看見青蛇從水中探出頭來。
村上甲長葛林道家做紙扇賣，紙扇簡單，用竹子做扇骨，外面糊上白紙，樸素的紙扇好做不好賣，葛林道為生意不好發愁。
前年夏天的一天，葛林道二女兒葛成蘭拿著作好的紙扇來找王燕，說：“我家這紙扇不好賣，我也覺得光一張白紙，太素淨了，沒人喜歡，你字寫得好，給我在扇面上寫幾個字，我賣著試試看。”
“我的字不好，你找別人。”
“過分謙虛就是驕傲，你的字不錯，我爹還誇你呢，說像男人寫的字，筆力雄健瀟灑飄逸，功力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