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完結

 但天氣再冷,今年大家的熱情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因為從十月份開始,水田養魚的事就已經如火如荼的開始了。

 起初,江蕙還想著讓曹海他們多多宣傳,越多人願意加入進,光是買魚苗,只有數量夠了,價格才能低一點。

 開始他們還在擔心該怎麼樣才能讓大夥都答應,萬萬沒想到,前腳才剛把這事說出去,聽說這事是由江蕙組織的,都不需要多費什麼口舌,自發的就有一堆人跑過來報名了。

 把曹海看的目瞪口呆的,心想家屬區的眾人也太有眼光了,這麼快就發現了養魚的前景。

 他娘鄭嫂子毫不猶豫的道:“什麼有眼光啊,大家都是衝著小江去的!”

 自從養殖場的工作大獲成功後,江蕙的名字簡直成了家屬區的活招牌,之前賣牛奶和這次養魚,都是因為有江蕙參與,才這麼受歡迎。大家別的不相信,難道還信不過江蕙嗎?

 就說鄭嫂子自己好了,一開始曹海說要搞什麼水田養魚,她還憂心忡忡的,後來一聽是江蕙支持他做的,立馬就鬆了一大口,不僅支持曹海去辦,還連連叮囑他,要他千萬跟著江蕙好好學,不要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這會兒聽到自己娘這麼說了,曹海也明白過來了,確實,他之前就發現

了,江蕙同志在家屬區是真的特別受信任。

 這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這樣一來,這項技術被大家接受的空間要比預想的更大了,行動起了,她只是提供幫助,並不會主管這些,萬一到時候大家知道了,對他們失望怎麼辦?

 鄭嫂子聽他這麼說,就道:“那你們更要好好幹了,千萬不要給小江丟臉啊,小江是信得過你們,才把這麼好的事交給你們的,要是沒做出點成績了,那就是給小江拖後腿了!”

 曹海聞言點點頭:“放心吧娘,我們都懂得,肯定會盡力做好的!”

 江蕙知道這件事後,就笑著道:“別太有壓力,現在還是起步階段,就算虧了也沒事,只要能總結出經驗就好。”

 什麼事都沒那麼容易,尤其現在在水田裡養魚,既要顧忌到魚的生長,也不能忽視水稻的情況,特別是在水少的時候,還要進行灌溉,到時候那就是兩方面都要找到個平衡點,沒那麼簡單的。

 好在曹海等人有耐心,也願意學,這個時候受過教育的重要性就體現出這些知識可能在課堂上沒學過,但到底腦子靈、善於學習,加上人多,很多時候一商量就能想出措施。

 等到十月底,魚苗被運過來後,就立馬進入了緊張的培育時期,現在是魚苗剛進入新環境,加上天氣又冷,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出事。

 所以曹海等人一個比一個認真,要不是人多可以輪著來,估計就連休息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雖說江蕙之前說過自己不會太過參與,但有什麼事大家還是喜歡找江蕙討論,畢竟這事一開始就是她提出來的,加上受到了家屬區眾人的影響,現在這幾個年輕人對江蕙特別信任,簡直就跟頂樑柱差不多了。

 江蕙哭笑不得的,連忙擺手說自己真的不懂這些,你讓她琢磨怎麼給魚治病還可以,現在就單純養魚,她是真的沒經驗。

 即便她之前學過怎麼養甲魚,但這到底不是一種東西,不能一概而論。

 曹海等人趕緊說道:“沒事的,小蕙姐,你就算不發表意見,我們說給你聽了,心裡都感覺穩當很多。”

 江蕙不知道這是什麼神奇的心理,但也沒拒絕,笑著答應了。

 好在她雖然養殖場的事忙,但過了十一月,夜校那邊考試結束後,就稍微空閒了一點,有時候曹海他們過來找她,她有空的話,都能去田裡看看。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十二月,元旦前的半個月,豬圈裡的豬陸續進入了發|情高峰期,江蕙算好了時間,知道現在可以開始進行配|種了。

 配|種比起之前來說要好了許多,畢竟現在位置大了,甚至有獨立的豬欄可以專門用來□□,而且江蕙後來特意挑選的公豬,性格比之前要溫順了不少,根本不用擔心再出現亂咬的現象。

 最忙的就是檢查母豬是否成功懷孕了,要是懷上了還好,安排更加寬鬆的住處,多喂點有營養的口糧,比如豆餅、米糠什麼的,但要是沒懷上,那就又要協調安排新的時間。

 江蕙一開始只買了一頭公豬,但後來怕不夠用,自己養殖場生產的公豬,又留了一頭下來沒有閹掉,這樣一來就有兩頭了,除掉那些用來吃的閹豬外,生產的母豬一共留了十頭。

 數量多了,加上今年的運氣沒去年好,等到全都成功懷上,已經到了快要過年的時候了。

 今年過年要早一些,一月中旬就是除夕了。

 一大早,陸母就開始準備團圓飯和餃子了。

 今年照例要去操場上看熱鬧,但小愉太小了,怕她凍不得,陸母開始想著自己在家陪著小愉,江蕙卻道:“娘,你還沒看過表演的,今年你去,我在家陪著小愉就好,不然她餓了也鬧騰。”

 陸母想想也是,小愉餓的時候是一定要找孃的,她留下來也沒用。

 就比如眼前這會兒,小姑娘明明睡前剛喝過奶,一醒來,黑亮亮的眼睛就到處亂看,急著要找娘。

 “娘上班去了還沒回來,小愉乖乖的哦,奶奶要去做飯了。”

 陸母把小傢伙裡三層外三層的包成了一個小皮球,又把她放在了搖籃裡,讓恬恬看著她,自己則是和陸曠一起去廚房裡忙活。

 陸母幹活利索,但到底是一家子人,尤其現在是過年的團圓飯,肯定越豐盛越好,要不是陸曠給她幫忙,還真有些忙活不過來。

 過了一會兒,常勝紅過來了,他和方巧就兩個人,原本打算回老家過年的,但今天雪太大了,怕路上不安全,就不回去了。

 陸母就說讓他們一起過來吃飯,反正就多兩雙筷子,吃不了多少,還熱鬧。

 常勝紅自然不會客氣,連連答應了。

 方巧可沒他這麼放得開,早幾天就開始準備帶過來的東西了,方巧的廚藝不太好,陸母又不要她做飯,就乾脆拿了點食材過來,有葷有素,尤其是放在籃子裡的豬肉,都快有三斤了。

 “拿這麼多肉來幹嘛,家裡又不是沒有!”陸母連忙道。

 “不多不多,您不知道,我的胃口可大了!”

 方巧還要

在養殖場上班,現在過來的只有常勝紅,他擼起袖子,毫不見外道:“我來給您幫忙吧?”

 “正好,小常你來幫忙和麵,陸曠要燒火,空不出手,我現在就調餡。”

 三個人熱火朝天的忙了起來。

 等到十一點,方巧才從養殖場回來,有了她幫忙,速度更快了。

 眼看著馬上要做好了,江蕙還沒回來,陸母有些著急,剛想讓陸曠去找找時,門口就傳來了小愉的尖叫。

 “這是小蕙回話,只能張著小嘴大叫。

 江蕙一邊跺掉腳上的雪,一邊搓手:“等等啊,等娘暖暖手再過來抱你。”

 恬恬趕緊把已經準備好的熱水袋遞給江蕙:“姨,快暖暖。”

 “謝謝恬恬。”江蕙笑著摸摸她的小腦袋,等到手不冷了,這才把小愉抱在懷裡。

 她一回來,很快就開飯了。

 中午只是簡單吃點,重頭戲在晚上,陸母讓江蕙先吃,自己給她抱著孩子。

 “嫂子你剛剛去田裡了嗎?”方巧問道。

 江蕙點點頭,跑了一上午,她確實餓了,吃了兩口餃子才道:“我去看了眼,發現還不錯,有些魚已經長得快有兩指粗了。”

 她之前忙著母豬配|種的事,很久沒過去了,今天曹海過來跟她彙報情況,她就去看了一眼。

 “嚯,那還長得挺快啊!”陸母高興的說道。

 一家人說說笑笑,很快就把午飯吃完了。

 吃完飯後,陸曠要先去操場整頓紀律,跟江蕙說了聲就先走了,過了不久,陸母等人也離開了,很快,屋子裡安靜下來。

 小愉躺在搖籃裡,還有些不適應,小腦袋動來動去的。

 江蕙索性把她抱到炕上,反正有她看著,也不怕小傢伙摔跤。

 “就小愉和娘了,小愉陪著娘看書好不好?”

 其實也不是看書,前兩天把年豬送出去,就意味著養殖場今年一年圓滿收工了,眼看著可以休息幾天了,但也不能放鬆,江蕙想著先把明年的計劃給弄出來,明年別的不變,但她想羊群的數量可以多加一點,還有雞,也要增加。

 這些都要經過規劃的,今年先把初步的計劃寫出來,等之後再調整一下。

 小愉是個鬧騰的小傢伙,但在江蕙身邊就很乖,江蕙一手抱著她,一手在紙上寫寫畫畫,小傢伙也不覺得無聊,伸出小肉手,這裡拍拍那裡打打的,玩累了就往江蕙懷裡鑽。

 江蕙原本想著把計劃弄完,就給小愉餵奶的,但不知道是不是上午圍著水田跑了好幾圈,太累了,還是陸曠臨走前把炕燒得太舒服了,她抱著奶香奶香的小榆,不自覺的,就跟著小傢伙一起睡著了。

 另一邊,陸曠很快就離開了操場。

 今年的晚會節目其實比去年更精彩,但陸曠想著家裡的媳婦兒和閨女,根本沒心思看節目,等到把紀律維持好了之後,差不多待了一個小時,跟羅參謀長說了一聲就提前回來了。

 他一進屋,先是洗了一遍手,剛想看看江蕙在做什麼,就發現她已經睡著了,懷裡還攏著一個翹著屁股的小蘿蔔頭。

 “陸曠?你怎麼就回來了?”江蕙睡得淺,有動靜傳來就醒來了。

 “嗯,晚會沒有電影好看,我就回來了。”陸曠在旁邊坐下,怕江蕙的胳膊給小愉壓麻,小心翼翼的把小愉抱了出來。

 江蕙甩了甩胳膊,聽到這話突然想到了之前他們去看電影,陸曠把她帶著坐在樹上的時候,不由的臉蛋微紅,“怎麼會不好看,我聽陳嫂子說,今年排了不少新節目呢。”

 陸曠垂眸:“節目兩年一換,今年不看明年看,還是新的。”

 江蕙沒忍住笑了,一看就知道他這是怕自己在家無聊,特意跑回來的。

 “餓不餓?”陸曠突然問道。

 “還好,等娘他們回自己待會兒吃塊餅乾壓一壓就好,陸曠突然起身,朝著廚房走去。

 再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個飯盒,飯盒揭開,裡面竟然是一塊塊的粉蒸肉。

 江蕙一愣:“這是哪來的?”

 她記得陸母沒有做這道菜啊。

 陸曠笑了笑道:“司務長親自下廚,讓我給你帶回來的。”

 每次的年夜飯,就是食堂一年到頭伙食最好的一天,託養殖場的福,今年的豬肉比往年多了好幾倍,再加上去山上弄到的野豬,這一次終於不用加什麼素菜炒肉片,或者直接弄成肉沫煮湯了。

 司務長親自下廚,弄了一道粉蒸肉,花了他整整一下午的時間,連晚會都沒去看,陸曠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他在外頭抽菸,連忙讓陸曠帶點回去嚐嚐。

 “你不來我都要去找你的,給!嚐嚐我的手藝,這可是實打實的肉啊,讓小蕙多吃點,明年再把豬喂肥一點!”司務長笑呵呵的道。

 陸曠原本打算待會兒給江蕙吃的,就先放在廚房鍋裡溫著了,這會兒江蕙說餓了,他就趕緊拿了過來。

 把筷子遞給江蕙,他低聲道:“快嚐嚐。”

 司務長

的手藝是真的沒的說,再加上這年頭就沒有不好吃的肉菜,尤其是這種肥瘦相間的豬肉弄出來的粉蒸肉,江蕙吃了一塊,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

 她剛想夾一塊讓陸曠也嚐嚐,一抬頭,卻發現陸曠正看著她。

 “怎麼了?我臉上沾到東西了?”

 江蕙剛想擦擦,手就被陸曠握住了,他搖搖頭:“沒有,我是想到了咱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

 第一次他帶著江蕙來這裡看房子。

 房子很破爛,但已經是家屬區唯一能空出來的住所了,陸曠怕江蕙嫌棄,但沒想到她不僅不嫌棄,一進門就帶著他一起規劃之後的日子。

 尤其是當陸曠從食堂打飯回來,飯盒是借的,菜色也不怎麼好,頂多就是青椒裡夾著一點肉沫,但江蕙卻吃的特別開心,一邊吃還忍不住朝著他看過來。

 “我當時想,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安定日子,那我一定要努力做到。”

 手裡的肉比之前的要大了好幾倍,屋子也比從前破爛的院子佈置的好了許多,家裡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有了恬恬、陸母還有小愉……

 但這一刻,彷彿一切又回到了最開始,最開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當時,兩人見面很倉促,結婚很匆忙,就連房子都是著急忙慌的選出來的,沒有人看好他們的婚姻,甚至沒人覺得他們真的能走下去……

 一切都好像不真實,但江蕙卻沒那麼悲觀,其他的可能是假的,但她手裡拿著沉甸甸的飯盒一定是真的,那是她自從上輩子饑荒餓死以後,唯一的一頓飽飯。

 有葷,有素,下面還有厚厚一層白米飯。

 “……當時我想,我的選擇沒錯,雖然蔡麗芳開始勸我結婚是夾雜著私心,但幸好我答應了。”

 她從另一個世界不慌張是不可能的,但在認識陸曠後不久,在兩人結婚的當晚,他就把所有的積蓄給了她。

 也給了江蕙最需要的安全感。

 窗外的寒風呼嘯著,炕下的柴火噼裡啪啦的燒得正旺,小愉的搖籃在慢悠悠的搖晃著。

 江蕙看著面前高大挺拔的男人,微微歪頭問道:“陸曠同志,你以後能讓我和孩子過上安定的日子嗎?”

 那時候的陸曠滿臉嚴肅,深思熟慮後說他儘量。

 時過境遷,此時的他臉上滿是笑意,眉眼間更是其他人從來不曾見過的眷戀,他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語氣無比堅定:“永遠都會。”

 江蕙也笑了:“新年快樂,陸曠。”

 “新年快樂,媳婦兒。”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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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雨梅舉報顧誠的事鬧得太大,一個上午不到,整個軍區都知道了。

 楊金花跑到辦公樓,鬧著要見顧誠,她不相信顧誠能做出這種事,她覺得都是戚雨梅這個女人在陷害報復!

 但這話根本沒人相信,畢竟那些信件就擺在眼前,就連顧誠這個當事人都說不出任何狡辯的話來,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這事確切無疑了。

 而且辦公樓這種地方,怎麼可能讓楊金花過去鬧?她連話都沒兩句,就直接被哨兵給趕走了。

 楊金花走投無路,想找人幫忙,但現在顧誠已經成了整個軍區的過街老鼠,不管是誰,提到他都沒有一句好話,再加上楊金花平日裡囂張跋扈,不會做人,大家看到她都是有多遠就躲多遠,誰願意幫忙?

 楊金花平日裡靠著顧誠的官職耀武揚威的,覺得整個家屬區的人都比不上她,高高在上了那麼久,現在卻受盡冷眼,被所有人嘲諷,一時間,氣的差點當場暈過去。

 但她這會兒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顧誠可是他們家最有本事的人,之前就是靠著顧誠,整個顧家的日子才過的風生水起的,別說是在村裡了,就連整個公社,那都是橫著走的。

 現在顧小弟顧小妹出了事,本來就前途未卜的,要是顧誠再有點什麼,那整個顧家的天都要塌了啊!

 楊金花情急之下,突然深吸一口氣,朝著斜對面的院子走去。

 她要去找江蕙。

 江蕙是養殖場的主管,她男人也是副團長,要是他們能幫忙的話,顧誠的情況肯定能好很多!

 至於江蕙會不會幫忙,楊金花一點都不懷疑,在她看來,江蕙哪怕是跟陸曠結婚生子了,那她對顧誠肯定還是有感情的,畢竟以前那麼多年都死心塌地,這可是做不得假的!

 楊金花想到這裡,心裡頓時就有底了,她雖說之前被江蕙教訓過,但因為太久沒接觸了,已經好了傷疤忘了痛,以為自己還能輕易拿捏江蕙,一開口就是命令的語氣說道:

 “小蕙,現在阿誠出了事,你不能坐視不管吧?你想想辦法,給領導遞個話,阿誠的為人你是知道的,他肯定不會做這種不正當的事的,你幫個忙,趕緊讓他們先把阿誠送回來。”

 江蕙剛剛從醫院回來,因為家屬區人多口雜的,曹海又是個未婚男同志,兩人私下見面肯定不太好,天氣太冷,別的地方又不方便,所以基本上曹海那邊有什麼事,都是在齊敏思辦公室碰頭的。

 今天早上江蕙把新寄過他們總結的已經差不多了,而且全都做成了報告,隨時都可以去找領導商量這件事。

 江蕙和齊敏思一起認真的看了看,又幫著曹海修改了一點,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就可以了,明天上午就可以把這給羅參謀長看了。”

 曹海連連點頭,但還有緊張,問江蕙能不能一起去,他怕自己笨嘴拙舌的說不清楚。

 江蕙笑著道:“放心,我跟你一起,而且不用緊張,你剛剛就說的很好,明天照常發揮就行。”

 曹海之前確實是有些嘴笨,但前幾天因為要去找人學習經驗,被逼著開口,多交流了之後,已經要好許多了。

 而且這些東西都是曹海他們幾個人,一點一點自己探索總結出出來也更完善一些。

 江蕙跟他約好時間後,囑咐了兩句就回來了。

 她想著快要到小愉喝奶的時間了,小傢伙現在一天天長大,食量也變大了,雖說出門前不久餵過,但怕她醒來了餓肚子,江蕙還是加快腳步往回走。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家了,卻被楊金花攔住了,還說了一堆不知所謂的東西。

 江蕙都給氣笑了:“楊金花同志,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我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如果再出現在我面前,就先把以前欠我的錢還給我。怎麼,你這是終於良心發現,願意還錢了?”

 “你!江蕙,阿誠都已經被害成那樣了,你竟然還跟我談錢?”

 “我為什麼不能談錢?再說了,顧誠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而且他不是被害,他是自作自受。”

 她無所謂的態度,瞬間令楊金花怒了,大吼道:“江蕙!你怎麼能說這種話?你還是不是人啊,簡直是無情無義!”

 江蕙臉色直接冷了下什麼,但有人比她速度更快,直接衝了過來,把手裡的襁褓往江蕙懷裡一塞,拿起放在院牆角落的掃把就揮舞了起來:

 “楊金花你給我滾!要再讓我聽到你說小蕙一句壞話,我直接把你送到家屬管理會去,你是不是之前檢討沒做夠?還想當眾丟人現眼啊!!”

 楊金花根本沒想到陸母會衝過現在天氣冷穿得厚,這麼打一下倒是不疼,可掃把上全是灰,楊金花頓時變得灰頭土臉的,無比狼狽,連嘴裡都是滿口泥!

 啊啊啊啊啊!

 楊金花要氣死了,開始口無遮攔了起來:“你在這裡出什麼頭?裝什麼好人?你還不知道吧,江蕙以前對我兒子愛的死去活來的,要不是我兒子不要她,她能嫁給陸曠?她根本就不是真心真意進你們陸家……”

 楊金花已經看出來了,江蕙根本不會幫她,她不能好過,江蕙也別想好過!

 她吃準了陸母不知道這件事,畢竟天底下沒有哪個婆婆在知道兒媳婦心裡有別人的情況下,還能毫無芥蒂。

 陸母平時表現的對江蕙那麼好,肯定對這件事不知情,所以她現在就要捅破這些,讓江蕙也沒好下場!

 楊金花得意極了,覺得自己成功拿捏了江蕙,結果話還沒說完,突然,陸母手上的掃把揮舞的更猛了,楊金花躲都沒地方躲,直接被打的眼冒金星。

 “我呸!放你的狗屁!小蕙嫁進我們陸家是因為陸曠喜歡,是我們陸家有福氣,跟你們有什麼關係?還你兒子……你兒子連給小蕙提鞋都不配!你再滿嘴噴糞,我直接打死你這個胡言亂語的長嘴婆!”

 楊金花直接傻眼了,她根本沒想到陸母竟然知道這件事,知道就算了,竟然還絲毫不介意,還這麼向著江蕙?你們姓陸的一家是不是瘋了?!

 楊金花滿肚子的疑惑,但根本沒機會說了,她本來就被顧誠的事弄得心力交瘁的,這會兒壓根不是陸母的對手,很快就被陸母手裡的掃把打了個頭暈眼花,吱哇亂叫。

 更可氣的是,周圍來了一群人,卻根本沒人幫她,只知道看熱鬧,一邊看還一邊道:

 “這楊金花確實該打,自己日子不好過了就來攪和別人!”

 “還好意思提顧誠?我要是你我都臊的慌!小江現在可是咱們家屬區最有出息的女同志!顧誠算什麼?媳婦懷孕了都還在外面偷吃的負心漢!”

 “就是就是,幸好之前小江沒看上顧誠,不然真的倒了八輩子血黴!”

 聽著這一句句的討伐,楊金花氣的快要吐血了!

 她頭疼,心疼,尤其是身上被陸母打的地方更疼!偏偏陸母打了她一頓還不夠,還叫喊著要把她扭送到家屬區管理會去,要讓她當眾做檢討!

 楊金花一聽這話再也待不下去了,嚇得屁滾尿流的直接跑了,但她跑

也只能跑回自己家,眾人並不打算放過她,直接跟了過去,站在顧家院子外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罵了起來。

 本來楊金花就不會做人,在家屬區樹敵眾多,現在顧誠出了事,更是聲名狼藉了,都這樣了你楊金花還不低調點待著,還敢跑出來鬧事,挑釁別人家,簡直就是家屬區的毒瘤!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這不罵你罵誰?

 這其中又以陸母罵的最歡,陸母雖然平日裡和和氣氣的,但從來都不是好欺負的性子,潑辣起來連楊金花都比不上。

 她一想到楊金花敢誣陷江蕙,就一肚子的火,叉著腰站在顧家大門前,足足罵了一刻鐘,罵的口乾舌燥,心裡徹底順暢了才回來。

 一回來先給自己灌了一大杯水,接著道:“小蕙別擔心,這老虔婆以後再也不敢來了!她來一次我就打她一次!”

 江蕙忍不住笑了,但想到楊金花說的,又有些意外:“娘……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江蕙”跟顧誠之間的事,陸曠是沒有告訴陸家人的,他開始是怕家裡人知道後,會先入為主,因為這個對江蕙有意見。

 江蕙也沒說,畢竟這些事跟她沒關係,她連顧誠是誰都不在意,沒必要說出來膈應。

 她以為陸母也是不知道的,但看陸母剛剛的反應,才發現她應該早就聽說了。

 “嗯,小蕙你放心,娘根本不相信那些,都是一群碎嘴子的在背後嚼舌根!”

 陸母搬過來照顧江蕙的時候,雖然家屬區的不少人都對她特別和善,但總有那麼一兩個嘴巴賤的,故意拿那些舊事來噁心人。

 陸母開始還不相信,回話了,連忙道:“娘,這不是小蕙的錯,她……”

 “我還不知道不是小蕙的錯嗎?這分明就是那姓顧的一家人言而無信,是他們不當人!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件事對小蕙有什麼意見的,不過也幸好那個顧誠瞎了眼,不然我可沒有這麼好的兒媳婦了!”

 陸母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她又不是什麼不明事理的人,江蕙和陸曠結婚後,對家裡人怎麼樣,她都是看在眼裡的,要是因為那些莫名其妙的傳言就對江蕙有意見,那她不就是跟顧家人一樣忘恩負義了嗎?

 所以她根本不生氣,就算是生氣也是衝著顧誠去的。

 “只可惜顧誠被帶走了,不然我高低今天要把他給一起罵了!什麼玩意兒啊!”陸母還是覺得不解氣,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一拍完,才想到小愉還在,生怕把她嚇哭,陸母憂心忡忡的扭頭一看,卻發現小姑娘不僅沒哭,還一雙眼睜得大大的,炯炯有神的看著她,小肉手握成拳頭,不停的揮舞著。

 “噠……噠!”

 陸母笑出了聲:“哎喲,小愉這是要跟奶奶一起打壞人保護娘?”

 江蕙也低頭看了看懷裡,不由的笑了,還真是個小靈精。

 ——

 雖說嘴上沒多說什麼,但陸母那是怕江蕙難受,所以表現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等陸曠一回了出來。

 憤憤不平道:“跟這種人待在一起還真是晦氣!要不是家裡被小蕙打理的太好,還不如搬家去樓房裡住著,眼不見為淨。”

 陸曠臉色沉下來,隨即道:“不用搬,該走的人是他們。”

 陸母一愣,反應過來:“那姓顧的處罰結果下來了?要被趕走?”

 陸曠點點頭。

 顧誠的事其實並不複雜,畢竟鐵證如山,哪怕是顧誠有心都沒辦法辯解,其實本來應該很快就有結果的,之所以拖了這麼久,是因為戚雨梅也牽連了進去。

 就在部隊調查顧誠的事時,市裡突然有個電話打了過來,說鋼鐵廠有位叫陳哲的同志被舉報亂搞男女關係,而且舉報人還是戚雨梅。

 沒錯,戚雨梅把自己和陳哲來往的書信直接給寄到了鋼鐵廠的督查辦公室,就在她舉報顧誠的同一天,陳哲也被革職查辦了。

 消息傳來的那一刻,整個家屬區的人都震驚了。

 好傢伙,原本以為顧誠偷吃已經是膽子大了,沒想到戚雨梅也不清白!

 這叫什麼?

 這就叫天生一對,你在外面找女人,我在外面偷男人嗎?!

 “我的天啊,這也太精彩了!這簡直比說書的還要精彩!”

 “我聽說顧誠根本不知道戚雨梅的事,那戚雨梅為什麼要舉報那個男的啊?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嗎?”

 “好像是那個男的拋棄了戚雨梅,她一氣之下就舉報了吧?”

 “嚯——那她也是真夠狠的,這是魚死網破了啊!”

 “那她在文工團的職位不就沒有了?”

 “還哪來的文工團?你不知道,她連在學校當老師都是顧誠花錢走的後門!”

 沒錯,戚雨梅在學校的崗位就是找關係得來的。

 這還是陶春蘭昨天晚上調查發現的,陶春蘭早就覺得戚雨梅的工作來的有蹊蹺,但她無憑無據的,又不能信口開河。

 正好顧誠出事的那幾天,是學校教

師轉正的時間點,但轉正沒那麼容易,是需要考核再加上往日的各種表現一起綜合來看的,陶春蘭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找到蕭校長,兩人仔細一調查,又找到之前面試時的負責考核的幾個人核對。

 這才發現,戚雨梅當時能進,是因為徐團長的愛人給其中一人塞了紅包,那人鬆了口,戚雨梅的名字才被選上的。

 江蕙聽到這個消息後想了想,反應過來,徐團長的愛人名叫蔡麗芳,之前她剛醒過來,還在醫院裡住著的時候,那個千方百計勸她和陸曠結婚的人,也正是蔡麗芳。

 難怪。

 她就說蔡麗芳為什麼為了自己和陸曠的事這麼費心費力的,現在看來,估計都是顧誠慫恿的。

 當時江蕙願意和陸曠結婚,是看中了他的人品,知道他可靠,是適合過日子的對象。但蔡麗芳卻覺得是自己的功勞,全是靠著她的勸說,才幫顧誠擺脫了江蕙,也因為這個,收了顧誠不少好處。

 後來戚雨梅在學校的工作眼看著不穩了,蔡麗芳想到之前的好處,心裡癢癢,就瞞著徐團長又偷偷地給戚雨梅搭橋牽線幫了忙。

 也是做了這件虧心事,怕被發現,蔡麗芳去年一年都避免跟顧誠一家人走的太近,原本以為就這麼糊弄過去了,萬萬沒想到還是被查出來了。

 這件事徐團長不知情,雖然蔡麗芳是他的愛人,但也是瞞著他做的,最後領導決定給個小處分,再罰兩個月工資當做懲罰。

 徐團長利落的領了罰,什麼都沒說,但等一回到家,就直接跟蔡麗芳離了婚。

 蔡麗芳不肯,在家裡哭爹喊孃的,這要是放在往常,肯定很多人過去看熱鬧,但眼下就沒多少人關心了,畢竟這會兒還是顧家的熱鬧比較有意思。

 關於戚雨梅的處罰,就像大家想的那樣,不僅文工團的工作沒了,就連學校也回不去了,所有人都以為戚雨梅會很憤怒,但事實並非如此。

 戚雨梅生氣嗎?

 當然生氣。

 對她來說,沒什麼比她的面子更重要。以前她有工作,在整個家屬區都是數一數二的風光,大把人羨慕她。

 但現在呢?不僅工作沒了,做的醜事還被傳的人盡皆知,成了整個軍區的笑話!

 說戚雨梅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但比起生氣,她現在心裡更多的卻是痛快!

 沒錯,就是痛快。

 其實早在把那些信件交上去,舉報陳哲和顧誠的時候,戚雨梅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她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自從戚父出了事後,她的日子就不可能好過,既然她不想好過,那其他人也別想好過,尤其是陳哲和顧誠這兩個傷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負心漢,她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