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露珠 作品

第六十七章 他是客人旅館是管吃住的

 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

 每當春節初二,初三,一直到初八,土路就遭殃了,不是摩托車,就是自行車,還有少量的四輪小轎車,弄的塵土飛揚,都沾了土路的光。從早到晚,絡繹不絕,基本上都是去莊子裡家境富裕的,或者是有業務往來的,有一官半職的,趁著機會溜鬚拍馬的。

 溜鬚拍馬為了自家的窮日子。

 生活不知不覺中在變味,具體不得而知,只是覺得沒有小時候生活的那種人與人之間人情味,似乎現在的是銅臭味夾雜著沙塵中的人情味。

 電燈,電視機,甚至有些家裡安裝了電話。每家每戶串門似乎越來越少了。守在電視機前,眼睛緊盯著電視劇欣賞。

 昔日大官場裡,露天電影隨著這股風吹的無影無蹤了。還記得來自鄰村的懶漢們,黑夜裡,在人群裡專門摸女娃們,少婦的秘密花園,惹得眾人打他們,他們就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們得逞之後,逢人便講誰家的女娃奶有味,誰家的婆姨真是過癮。莊子的**們,也不再**樣了,或許就像尚半斤在酒仙橋河邊鬥雞那樣,變得隱蔽戰線了。

 和往常一樣。大年初二,大姐,二姐總是從不同的方向,來到家裡。

 任天行想起小時候的無知,總是有奶奶護著,如今物是人非。他也長大了,那陌生的大姐,二姐,不再是陌生的人,彷彿兩位姐姐拿著手裡的糖果,其他小時候愛吃的,流口水的食品是陌生的,陌生的食品總是遠離他。

 噓寒問暖,從大姐那裡得知軍國初六的火車票,於是他在考慮,要不要提前走。

 大姐談話間總是埋怨老大,國家飯碗不端,偏偏到很遠的地方要饃饃去,如同莊子裡窮的容不下他一樣揹著要饃饃的傢伙事兒,一根棍,一隻破碗。蓬頭垢面,坐在大街某處。嘴裡不停的唸叨著:“行行好,行行好,可憐人。過上點饃饃撒,過上點饃饃撒……”

 說實在的,或許現在的任天行,確實就像四處漂泊流浪的人,無情的生活中,在茫茫人海中沿街乞討。甚至有些時候不如乞丐。乞丐最起碼是自由的,不會被“黃狗”四處追著攆,到頭來,賣身契已交,遣返回家,那是多麼可憐,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