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5 酒米雙拼飯


  ……總覺得這棟樓有點眼熟啊。

  藉著昏暗路燈的光芒,在夜色中尋找入口的時候,林三酒忍不住對它生出了一種似曾相識感——但她可以肯定自己沒有來過這一片區域,此前也絕沒有見過這棟樓。

  難道是被迷幻藥上頭一般的建築風格給搞成妄想症了嗎……

  她面對著這一大塊又厚又扁,橙紅色不規則的所謂樓,一時間真是不知道它的門會長成什麼樣,找了半天也沒頭緒,不由嘆了口氣。

  早知道這樣,當初該和波西米亞換個分工,省得頭疼。

  人偶師還在車裡昏睡著;為了避免再次發生出入所裡的“被錄像”事件,儘管哪兒也沒發現攝像頭,她還是把剩下的唯一一張中年男人面具給帶戴上了。這張面具的使用期限也快要到頭了……她一邊想,一邊後退了幾步,用手電掃了掃大傘蓋似的樓體邊緣。

  誒?

  剛才離得近,反而看不出來;在那一大蓋的橙紅色底下,與地面竟留出了一截空隙——這截黑幽幽的空隙很窄,看樣子不過二三十公分。

  ……真是個叫人討厭的世界。

  林三酒沒有辦法,只能趴在地上,像只鱷魚似的慢慢爬進了空隙裡;這個念頭剛浮起來,她突然只覺身下一空,登時順著陡然而落的直坡墜了下去——就在她心口一緊、正要攀住身邊牆壁的時候,陡坡卻突兀地到了頭,咚一聲迎上了她的尾椎骨。

  ……越來越討厭了。

  林三酒捂著尾椎骨,吸著涼氣,摸出手電照亮了眼前的大門。世上怎麼還有這種造房子的方法?上面鋪著塊亂七八糟的大蓋子,底下支撐它的樓體卻立在一個深坑裡,周圍一圈都是陡坡——他們不擔心上班的時候摔斷脖子嗎?

  抱怨歸抱怨,她還是麻利地爬起來,拉開了橙紅色的長方形大門。這個世界的人似乎有夜不閉戶的習慣——也是,在一切所需都由社會滿足了、因利益犯罪的動機被消弭之後,他們的確有這個資格。

  在幽寂昏暗的環境裡,林三酒的腦海中卻吵吵雜雜地都是各種想法。

  打開了門以後,迎面是一節盤旋而上的樓梯;樓梯立在大廳正中央,沒入了天花板裡,應該是通往那一塊口香糖似的二樓。手電光柱沿著大廳轉了一圈,她總算是重重地鬆了口氣——她來對地方了!

  出於謹慎起見,她沒有開燈,只是將手電夾在大門上方照明;隨即她匆匆跑出去,把人偶師千辛萬苦地弄下來,又像拖死屍一樣拖進了樓裡。

  一張張鋪著白色床單的窄床,環繞了大廳一圈,附近還有一些醫療器械和藥櫃——這兒應該就是醫院了。不過與她老家的醫院不同,這兒入夜之後安安靜靜、沒有一絲人聲,竟然連一個值班醫生、住院病人都沒有。

  總算把死豬一樣的人偶師弄到床上以後,連林三酒也不由喘息了一會兒。

  “哦,還有這個啊……”

  她從旁邊一隻櫃子裡抽屜裡拿出了一副聽診器;偏偏這個玩意兒又很正常了,看起來和她老家的全無分別。她拎著聽頭,瞪了一會兒床上那個一半都包著浴巾的人影——就算聽完了心跳,然後呢?尒説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