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5 階下囚

  屋一柳嚐到了嘴裡的鐵腥血味,才鬆開了自己咬住內腮的牙關。

  離開糖果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看見那個中年男人正面色蒼白地盯著他,一手扶著牆,好像不扶著就會摔下去似的。

  他們被帶去的地方,不是上次屋一柳曾經去過的大廳了。他們被帶進了左側走廊,又被推搡進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空房間——非常普通,甚至還有一排窗戶是打開了一半的,看著好像只要抬腿爬過窗臺,就有機會逃跑。

  等那兩個警衛離開之後,乾癟女人將門合攏了。喬教授與屋一柳站在屋子中央;老太太臉上夢遊一般的神色,正像霧氣一般慢慢褪去,但她究竟回來沒有,屋一柳還說不好。

  他的目光隨著那乾癟女人走過房間,看著她也把窗戶關上了。那神態,隨意得就像是晚上睡覺前關門窗一樣。

  她站在窗臺前,從衣領裡拽出來一個小小的吊墜。等屋一柳反應過來,那應該是一個收納道具的時候,她手裡已經握著一個剛才還不存在的小鐵籠子了。

  “說實話,”乾癟女人的後背對著他們,顯然根本沒把他們當成威脅。“作為普通人來說,你們做得真的很好了。連我看了,都產生了幾分敬意。”

  ……不對,這中間有個斷節。

  如果不考慮npC培訓,那麼屋一柳上次和乾癟女人的交談,還是進化者聚會之後,在馬路口上發生的。從那次對話到現在變成階下囚之間,有一個環節斷了,屋一柳能清晰地意識到少了點東西,但是他一時卻想不出到底是什麼。

  這或許並不重要。眼下最關鍵最緊迫的是:她要把二人怎麼樣?她自己沒有變形,現在又讓變形的警衛離開了,這是否說明,至少暫時她還不會讓他們強制性感染?

  乾癟女人握著那個小鐵籠,慢悠悠走回門口。

  “你到底……”屋一柳乾巴巴地說,“你怎麼……”

  他不用假裝,看起來就已經是震驚過頭,字不成句了。乾癟女人笑了一笑,對於他的反應很滿意似的,忽然伸手一摔——那隻小鐵籠“當”地一聲撞上二人腳下地板,在屋一柳回過神之前,無數鐵欄杆就像藤蔓一樣,迅速爬滿整個房間,轉眼就將這裡變成了一個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