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5 階下囚

  腳下地板被混凝土代替了,身邊被鉛灰的沉重牆壁給擠壓得只剩下了小小一方空間;鐵柵欄從二人之間升起來,隔開了他和老太太,直直升入天花板,從天花板上蔓延出去,“包”住了大半個房間。

  “一個老師帶著學生,想要擺脫墮落種的統治啊。”乾瘦女人站在新形成的牢籠外,歪著頭,說:“如果你們能夠有機會進化的話,一定會成為相當不錯的進化者吧。可惜,我們不會讓你們成功的。”

  那種“少了一環”的強烈感覺,再次抓撓著屋一柳的意識邊角。到底是什麼,他卻怎麼想也想不出來——也是因為現在需要他注意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比如,喬教授一直沒有吭聲過。

  “你是怎麼知道櫻……那個名字的?”屋一柳小心地問出這句話時,餘光裡,老太太好像稍稍抬了抬頭。“我明明什麼都沒說過……”

  “你是蠻小心的,不過你在講起三十六年前的那段經歷中,不涉及細節的話,有些地方是沒法解釋清楚的。利用你透露出來的細節,找出故事主角不難。比如她,在大學上班,這已經將她是誰的範圍縮小很多了,我們沒費多少工夫就確認了,主角應該是你在學校裡認識的老師。”

  說起來可能奇怪,但屋一柳感覺到,乾瘦女人也許確實對他們產生了敬意——她明明是看不起普通人的,此刻卻耐心地說了這麼多。當她望向喬教授的時候,她看起來甚至隱隱有點顧忌,好像這個普通老太太有能力把進化者怎麼樣似的。

  “難道……”屋一柳愣愣地看著她,有點不敢當著喬教授的面,把這個問題說完整。

  喬教授在牢房柵欄的另一邊,平靜地開口了。“你想說……你們用同樣的辦法,在茫茫末日世界中,找出了櫻水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