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入江 作品

第 510 章 比賽結束,首當其...

 比賽結束,首當其衝的是參加賽後發佈會,特奧多羅迴歸切爾西參加賽前賽後發佈會的次數直線上升。

 穆里尼奧看到撥弄捲毛的特奧多羅,出聲催促他快點跟上,他本來想順手拍兩下男孩的後腦勺。

 但是特奧多羅長得比國際米蘭時期更高大了,肩寬體闊,明顯比自己的主帥高上半個頭。

 長高帶來的後遺症,不可避免讓特奧多羅的盤帶靈活度比登陸意甲的時候下滑,即便如此,他的盤帶也能傲視群雄。

 特奧多羅跟在穆里尼奧身後出席賽後發佈會,他身上還穿著切爾西的客場球衣,感受眼前熱情的媒體。

 上次穆里尼奧生病住院,特奧多羅帶隊踢黑貓桑德蘭,外界只把意大利人當成笑話,結果他們變成了笑話。

 跟特奧多羅合作過的主教練對他都是異口同聲誇讚,導致外界誤以為特奧多羅是那種聽從教練指揮的球員。

 特奧多羅僅用一場比賽就證明他帶隊帶的不錯,跟曾經租借拜仁的菜鳥隊長完全不同。

 以前那些教練帶特奧多羅參加賽後發佈會,特奧多羅只會坐在椅子上喝可樂,記者問一句,他答一句。

 倫敦記者瞟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穆里尼奧,狂人能接受球隊有個有主見的球員嗎?哪怕對方是他最愛的弟子。

 這便是記者今天要問的問題,穆里尼奧神色淡定地回答完自己球員的表現,對手的表現,以及戰術的變更。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每日電訊報》的記者舉手提問:“穆里尼奧先生,您認為全攻全守是否適合當前的切爾西?”

 “針對切爾西的建隊在我入職切爾西就提交了光盤,有機會我會嘗試新的戰術。”穆里尼奧回答道。

 有足球專家針對桑德蘭的比賽進行分析,特奧多羅退役若是當教練,肯定走克魯伊夫那種荷蘭式全攻全守。

 細數特奧多羅的社交圈,他和克魯伊夫生命比較重要的人都有很深的交情,範巴斯滕、瓜迪奧拉、貝肯鮑爾,唯獨和克魯伊夫本人沒有同框的畫面。

 如果特奧多羅的戰術思維和穆里尼奧的戰術思維水火不容,那麼驕傲不可一世的狂人還能容忍自己的學生?

 這樣一來,特奧多羅和穆里尼奧之間的關係就引得外人浮想聯翩,足壇決裂的球員和主帥可不是少數。

 記者追問:“那麼切爾西的大巴會不會變成大炮?”

 穆里尼奧扯了扯嘴角:“這個屬於戰術機密,不能告訴你們。”

 穆里尼奧這邊走不通,記者群體自然而然把話筒對準特奧多羅,“菲尼斯,你又是如何評價這場比賽。”

 “我認為它很精彩,我的隊友覺得很新鮮,我們教練是一個很開明的人。”特奧多羅聲音平靜地說道。

 記者額頭冒汗,穆里尼奧這個控制狂跟開明這個詞沾邊?!他們還是穩住節奏,選擇輕鬆的話題。

 “菲尼斯,很多人都說你有當教練的才華,你是否會在退役之後當教練?”記者當著穆里尼奧的面問道。

 換成別人說不定會被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挑撥主帥和球員的關係,好在特奧多羅和穆里尼奧的關係很牢固。

 “我現在26歲,距離我退役還為時過早。”特奧多羅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你們十年後再來看這段採訪吧。”

 他離開意大利前,計劃退役之後去從事法律行業相關的工作,但意大利足球的衰落讓他不得不成為多邊形隊長。

 他逐漸喜歡上分析球隊戰術,研究對面的球員,覆盤比賽錄像,以後被人喊教練先生好像也不賴。

 幾家媒體決定把這段採訪上傳到他們公司的官網,說不定十年後又是成為足壇考古的素材。

 記者又問了幾個犀利的問題,被特奧多羅不痛不癢地避開,他已經熟練地分辨出記者設下的採訪陷阱。

 賽後發佈會結束,兩個人走到後臺,穆里尼奧拍了拍特奧多羅的肩膀,“今天採訪做得不錯。”

 “我知道,先生。”特奧多羅黑色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沉靜的湖泊,只有在恩師誇獎的時候掀起漣漪。

 穆里尼奧意識到特奧多羅和自己的戰術哲學不同,他還是很欣慰那個叛逆的亞平寧小子成長到國家的隊長。

 特奧多羅望著穆里尼奧的眼睛,他輕聲問道:“若澤,你會一直留在切爾西當主教練嗎?”

 穆里尼奧沉默良久,回答道:“我不想給你無法做到的答案,畢竟我只是切爾西的教練,不是老闆。”

 球員和外面等候的球迷合影簽名,然後陸陸續續坐上大巴回到科巴姆訓練基地,再開車回自己家。

 有幾個想要去夜店找樂子,悄悄給特奧多羅發短信,問他們大向日葵來不來,特奧多羅表示自己要回家睡覺。

 踢完整場比賽,拉伊奧拉就開車過來接特奧多羅回家,順便跟球員聊合同的事,不是商務合同。

 “我們已經認識這麼久了?”特奧多羅聽見拉伊奧拉的聲音,表情愣住,他們之間的合同到期,現在是商量續約的事。

 拉伊奧拉話裡話外有些感嘆:“是啊,帕維爾拿金球獎的那一年冬天認識的,現在已經是2014年了。”

 菲尼斯家當初為了把送上門的胖海象綁上賊船,直接簽了十年的合約。

 特奧多羅手肘撐在車窗上,沒有看自己的經紀人,“明天早上你把合同放在餐桌上,訓練前我會簽好了。”

 拉伊奧拉駕駛著車,一邊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退役後會執教哪傢俱樂部?還是享受生活。”

 特奧多羅聽到經紀人的話,意識到拉伊奧拉也圍觀了剛才的賽後發佈會,聽到了他那番話。

 他發現自己只能給出穆里尼奧一樣的答案,“我不確定,米諾。因為我們無法確定意外和明天哪個最先到來。”

 拉伊奧拉倒是看得開,不管特奧多羅待在哪個球隊,他都是特奧多羅的經紀人,只不過從球員經紀人變成主帥經紀人。

 他半開玩笑似的說道:“噢,天哪,至少未來二十年我都能從你身上收取佣金,你就是我的養老本錢。”

 特奧多羅被逗笑了,英式搖滾樂從車上的音箱傳出來,blur主唱富有特色的嗓音環繞在他們周圍。

 他把手撐在車窗上,看著外面飛過的路燈,不止是球員和教練的未來捉摸不定,那麼老闆一定會穩定嗎?

 特奧多羅想到,10歲的自己以為克拉尼奧蒂永遠不會破產,他的爸爸巴士都能終老藍鷹。

 18歲的自己沒想過會發生電話門,意甲迎來末日,ac米蘭主席貝盧斯科尼的紅黑王朝會走向衰落。

 接著是國際米蘭財政赤字,意大利經濟下行,意甲各個球隊苟延殘喘,被高昂的稅收壓迫到破產。

 特奧多羅見證了拉齊奧王朝的崛起到迅速敗落,目睹自己國家的聯賽一蹶不振,他懂得王權沒有永恆。

 切爾西如日中天,阿布財政富足,按理說他不應該想到悲觀的場景,他應該期待藍軍的阿布拉莫維奇家族。

 拉伊奧拉把車開進車庫,對特奧多羅說道:“我們到家了。”

 特奧多羅點點頭,走下車,抬頭看了看頭頂看不到星星的夜空,他想遠在美國的家人了。

 菲尼斯家不再為錢發愁,不再擠一起睡在邦邦硬的木板床,但是他們相聚的時間越來越少。

 塞繆爾有了他的三口之家,瑪蒂娜和斯圖爾特商量2014年夏天訂婚的事宜,每個人都奔向更美好的未來。

 特奧多羅覺得自己應該為家人高興,他不能因為自己想和家人永遠在一起,而強迫親人當不婚主義者。

 他按住門把手,推開門,別墅內的燈光亮起,兩個熟悉的人拉開禮花,特奧多羅頭上落下亮晶晶的彩片。

 維埃裡和因扎吉不知道什麼時候埋伏在他家裡,還準備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蛋糕,給他準備了驚喜。

 特奧多羅抖落卷毛上面的紙片,張開手臂擁抱了一下遠道而來的兩位老男人,“今天是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