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方物 作品

第 60 章 第60回





罷了,她原本興致勃勃,想去聽黃素芬喊她一聲“姑奶奶”,也送點東西,圖一個樂呵。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一出門就遇到黃素芬了。




()看到黃素芬這樣,她也厭了,晚上就不去了。等回去打發個小廝,給李福印的父母送些銀子去,也就罷了。




至於方才買的東西,她帶回家去就是了。




她說著便轉身進了馬車。




春妍氣呼呼的,手裡的鞭子朝著林嫿和黃素芬所站的方向一揮,沒好氣地喊道:“讓一讓了,馬車要動身了。()”




黃素芬和林嫿被逼得往後退了一步。




春妍催著馬車揚長而去。




黃素芬扭頭看了看那馬車遠去了,便朝著客棧內而去。




黃姐姐。?()?[()”林嫿跟了上去。




圍觀眾人見沒有熱鬧看了,頓時紛紛散了,街道上又恢復了原狀。




黃素芬沒怎麼理會林嫿,進了客棧。




“黃姐姐,你先留步,我有話和你說。”林嫿跟進了客棧大堂,叫住她。




黃素芬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她:“林姑娘。”




“這鐲子,是我娘給我的,不能隨意送人。你別信了李蘅的挑唆……”林嫿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怎麼會?”黃素芬有些笑不出來:“林姑娘也知道我嫁得不好,你看這裡冷冷清清的,並沒有人理我。你能來送我一程,我已經很感激了。”




如果李蘅不提,她倒不會往這上面想。現在李蘅提了,她就忍不住有些牽掛。




林嫿家境那麼好,之前送給趙月茜那些東西,哪一樣不是價值不菲?




到她這裡了,就捨不得了,還不是瞧不起她?




“黃姐姐說得哪裡話,我們不是朋友嗎?以前在武安侯府,我去做客,你對我都是極好的。”林嫿轉身從婢女手中拿過一隻小小的扁木盒:“這是我特意去首飾鋪裡選的一副頭面,黃姐姐看看喜不喜歡。”




她說著,打開了那隻扁扁的木盒。




“林姑娘太客氣了,我……”黃素芬又驚又喜,一副頭面也不便宜了,林嫿出手還是大方。




但驚喜不過片刻,她就笑不出來了。




這一整副頭面,都是銀子的。她成婚,林嫿只送她一整副的素銀頭面。




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伸出去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林嫿將手中的木盒往他手上放。




黃素芬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猛地撤回手。她抬眼看林嫿,眼底閃過怨毒。




難怪,林嫿說是在首飾鋪子裡買的。像興國公府那樣的大戶人家,哪一個庫房裡面沒有幾l十幅頭面?林嫿就捨不得選出一副送給她,反而要到市面上去買最便宜的素銀頭面給她?




林嫿壓根就瞧不起她,覺得她只配這副頭面。




林嫿不解地看她:“黃姐姐,你怎麼了?”




黃素芬氣得不輕,深吸了一口氣道:“林姑娘是興國公府的姑娘,高門大戶。而我已經離開了武安侯府,嫁了個平頭百姓,收了林姑娘的禮,也沒有機會還,我就不收了。”




她說罷了,步伐極快地順著客棧的樓梯上去了。




()林嫿站在原地,皺著秀氣的眉頭,看著她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姑娘,她這是嫌棄您送的東西不夠貴重?她的婢女香雪忍不住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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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菊要沉穩一些,見狀勸道:“反正以後也不常見了,姑娘就別和她處了。”




黃素芬如今可是連她們二人都不如的。




“走吧。”林嫿轉身當先而行:“這副頭面你們兩個分了吧。”




她和黃素芬來往,也是為了能讓黃素芬幫她對付李蘅。如今,黃素芬已經離開了武安侯,往後黃素芬和李蘅也確實不會有什麼交集了。不處便不處,東西賞了兩個婢女,她們還能對她更忠心。




“謝姑娘賞賜。”




香雪和香菊對視一眼,兩人都歡喜起來。









轉眼,便到了午飯的時辰。




李蘅吩咐春妍趕著馬車先去了一趟酒樓,主僕二人用過飯之後,才往章家的方向去了。




春妍將馬車停在了道邊。




“姑娘,就是這邊了,接下來的路馬車進不去,得下來步行。”




春妍回頭,朝馬車內的李蘅開口。




“好。”李蘅應了一聲,挑開氈布簾子:“今兒個買的這些東西,你回頭看看你喜歡,自己拿。”




她選的有首飾、篦子這一類常用到的東西,雖然不是頂好的,但材質和做工也算是中上。




“給奴婢選?”春妍下了馬車抬手扶她:“姑娘不拿去退了?”




“買都買了,退什麼?”李蘅走下來,往左右看了看:“留著用吧。要朝哪邊走?”




“奴婢看看。”春妍道:“應該是這個吧,說這巷子門口是一家小豆腐坊,這不就是?”




“誒?”李蘅奇怪道:“那不是雅箐的馬車?”




她看到道路另一邊停著的烏木馬車,不由問了一句。




春妍聞言也看了一眼,認了出來:“的確是長公主府的馬車,姑娘,長公主怎麼會來這裡?”




“不知道。”李蘅搖搖頭,又仔細看了看左右:“也沒看到她的人影,這地方應該也沒什麼好玩的吧?”




這條道,已經不是街道了。除了一家豆腐坊,並沒有別的鋪子,都是尋常人家的住處。




之前,也沒聽劉雅箐說這裡有什麼好來的。要真是有什麼可玩之處,劉雅箐應當早就來過了。




“是不是家裡的下人悄悄用了長公主殿下的馬車?”春妍猜測。




李蘅道:“可能吧,先不管了,咱們先去鄒家,是從這個巷子進去?”




她看向春妍。




“應該就是。”春妍道:“奴婢走前面,姑娘您跟著奴婢。”




“不礙事,一起走吧。”李蘅笑著和她並肩而行。




“姑娘,那不是長公主殿下嗎?”春妍一眼看到,帶著兩個婢女的劉雅箐從對面來了。




“雅箐。”李蘅一瞧還真是,面上不由見了笑,遠遠地招呼劉雅箐。




“蘅兒,你怎麼到




()這裡來了?”劉雅箐看到李蘅,不由得一愣:“難道,你也聽說了大理寺正的美貌?我的好蘅兒,你終於開竅了,這可是個正經人,我宣佈,我把他讓給你了。”()




她說著上前來,熱情地握住李蘅的手,拉著她往前走:我帶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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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蘅一直想不開,守著趙昱那麼個循規蹈矩的傢伙,估摸著在床上都玩不出幾l個花樣來,有什麼意思?




她一直想勸李蘅找別人。




但是,李蘅不願意,她也不好勉強。如今,李蘅都找到這裡來了,那肯定是有些想開了。




“雅箐,你在說什麼?”李蘅聽不懂了:“誰美貌?什麼讓給我?”




她一頭霧水地看劉雅箐,大略有些會過意來,劉雅箐來這裡,是為了一個美貌的男子?




“你不是來看大理寺正的?”劉雅箐停住步伐,轉身看她。




“不是啊。”李蘅搖頭,烏眸裡滿是迷惘:“我只知道大理寺正是六品官員,其他的不知道。我看大理寺正做什麼?他很美貌?”




聽劉雅箐的意思,似乎是如此。




“對了,你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劉雅箐繼續拉著她的手,笑著道:“我聽人說,這一任的大理寺正是個青年才俊,相貌極盛,今日特意跑過來看。真的好看,你一定也會喜歡,那模樣不比你們家趙昱差,還有那個腰,就是你喜歡的那種。”




她抬手比劃,語氣特別肯定。




作為最要好的朋友,她瞭解李蘅的喜好,畢竟每次李蘅點小倌兒都要選那腰又細看著又有勁兒的。




她都默默記下啦。




“你別說得那麼玄乎。”李蘅被她逗得笑起來:“我來是有正事的。”




“什麼正事兒,你先隨我去看看,看看我有沒有哄你。”劉雅箐拖著她往前走。




那麼好看的小郎君,她必須和李蘅分享!




“不行,我得先去找一個人,把正事辦了,回頭再去看。”李蘅可沒忘了自己該幹什麼,她轉頭看春妍:“接下來怎麼走?”




玩歸玩,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的。如果事情不做完,就算是玩也玩不痛快。




劉雅箐見李蘅堅持,也沒有勉強:“我和你一起去。”




春妍停住步伐,定了定神,指著巷子前頭道:“姑娘,從這裡往前走,第三個路口往左拐彎。”




“那不就是大理寺正他們家的方向嗎?”劉雅箐兩隻手挽住李蘅手臂:“等會兒,咱們路過那邊,你正好看一下。”




她極力要讓李蘅看到“貌美的”大理寺正。




“好好好。”李蘅無奈:“等會要是路過,我們就去看。要是不路過,我就回頭來看,總行了吧?”




劉雅箐這樣誇讚,她也好奇,這大理寺正到底得長得多好看,才能讓劉雅箐這樣惦念?




“我跟你說,他不僅長得好看,還有骨氣。”劉雅箐只能指周圍:“你看這地方,擠擠挨挨的全是破房子,連馬車都進不來,這麼一丁點地方不知道住了多少人




(),要買東西到街上還得走一大段的路。他們家,更是地方又小,又不像樣子。就這,我花銀子請他出去吃飯他都不肯,給他買東西他也不要,還冷著臉對我兇呢。()”




你是長公主,他敢兇你??()_[(()”李蘅將信將疑。




大理寺正是大理寺的官,只要在朝中為官,誰不知道皇帝疼愛益陽長公主?這大理寺有這麼大的膽子嗎?敢得罪益陽長公主?




“我沒和她說我身份。”劉雅箐道:“老是拿身份壓著別人,那有什麼意思?唉,你還別說,他那個樣子,真就……嘖嘖,我臨走的時候,給他銀子,他也不要。”




她想起那張漂亮的臉,就心癢。她倒也不是非要做什麼,就是喜歡看好看的人,將好看的人養在身邊,看著心裡舒坦。




“聽你說起來,他應該是個有骨氣的人,人家在朝中做官做得好好的,要不然,你以後別來煩人家了吧。”李蘅將她的話聽在耳中,步伐慢下來勸她:“玩樂歸玩樂,還是要分得清什麼是該做,什麼是不該做的。”




聽劉雅箐說起來,這大理寺正應當是個正經人。她認為,既然人家不願意,劉雅箐就不該強求。




劉雅箐扭頭看她,面上笑意消散:“你怎麼也像那些老古板的大臣一樣?你被趙昱傳染了?”




“怎麼會呢?你要是玩的話,最起碼要雙向的,要人家願意和你玩。南風館裡那麼多兒郎,你要多好看的沒有?”李蘅軟語勸她:“每個人的志向不同,我聽你說起,他應該是個有志向的人,咱們不能因為自己的玩樂,毀了別人的前途。你不是常和我說,天底下兒郎多得是嗎?你又何必偏要這一個?”




她語調輕緩,說得通情達理。




“好吧。”劉雅箐應了她:“他不願意,我不會勉強的,我就是看看。”




李蘅說得挺有道理的,那她就別做了毀人前途的事了吧,聽起來挺惡劣的。




她看著李蘅笑起來。




“你笑什麼?”李蘅聽她答應了,很是欣慰。




“我覺得,我好像是那個昏君,而你,就是昏君身邊的忠臣,這一番苦口婆心……”劉雅箐思量著如何形容,眼睛一亮道:“就好比趙昱和我皇……唔……”




她“兄”字還未說出口,便被李蘅一把掩住了唇:“別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