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遺一丁 作品

第109章 尋常經歲睽佳景

 “若不是營丘賢昆仲被承公喚了過去,你我哪裡有如此閒暇來議論這些事情?”

 莫說霄春臣,便是熊暠都是一愣,這少年倒是直白,只是他父親不是與承公同屬慶康黨人嗎,怎麼會如此提防承公呢?

 霄春臣點了點頭,沒多說話,有些話可以聽得,說不得!

 “此時承公請營丘賢昆仲,應該只有一件事,而這件事我們其實也是避無可避,無論如何,也是請諸位勉為其難了。”

 霄春臣又不自主的緊緊抓住腰帶,這是他的習慣,用模仿武將們的儀態來遮掩心中的煩悶和猶疑。

 宗淑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

 “承公此時尋他二人恐怕是為了敬玉博的事!”

 “這又關敬玉博什麼事?”

 “宵兄何必虛言,能夠左右時局的是承公,但是能幫著承公把局面做實的只有營丘大判,而營丘大判此時自身難保,若是不從敬玉博與巫不周身上下手,只怕大夥兒都不安穩!”

 “這裡面只怕不包含你們集真觀吧!”

 這也是承公與營丘家都想搞清楚的,想要三支根腳把應天府這之鼎撐起來,承公與營丘家都是退無可退,但如何相信關鍵時候集真觀,或者說宗家會不會抽身而去!

 “別的事與我們無關,但是敬玉博之父陪著的東丹使團,我們只為他們而來!至於其他,你們只管相信,不必窮源竟委,總之我們樂觀其成,大家也是其樂融融!”

 霄春臣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他覺得這件事為何營丘栿不交代給萊觀,卻讓自己來做,實在強人所難。

 蘆頌看出了他的心思,

 “崇憲兄,這件事通叟兄說不得,只有你來與我們說清楚,才好做,若非我們等不及智二郎回來,也不會如此難為你!”

 “敬玉博與巫不周都在令師兄監管下,有疑問何必通過我們?”

 “巫不周那是公良參軍交待射鵰手看管,也就是親手交給我們,但是他也有那皇城司察子盯著,而他身後之事雖然重大,卻非當務之急,我們此時顧不上也顧不得!”

 宗淑遠比霄春臣沉穩,在他面前,仿若霄春臣才是年幼的那個。

 “至於敬玉博,內有天罡羽士,外則是令尊部下,我們碰不得!”

 “天罡羽士不就是令師兄統領的,如何問不得?”

 “坦白的說,一來,天罡羽士乃是復真觀門下,我大師兄可用之卻不可親之,其二,其中利害便是我大師兄,咱們也不會告知,其三,我大師兄乃是過客,沒必要將所有人牽扯其中,豈不是為他人徒增煩惱!”

 你們師兄弟還真是相親相愛,你們把自家人摘乾淨,卻把我裝進來,我卻向誰叫屈。

 胖衙內心裡叫苦,頗有些埋冤營丘栿,可惜,人若是隻想做簡單事,留純真心,那許多外物也就不要企及了,比如仕途、財富、歡愛,畢竟不願意做獵犬的,哪裡能得到主人的賞賜呢!

 “衡甫兄估計承公必尋他們處理敬玉博之事,並非他與敬玉博多麼親厚,而是敬玉博乃是真正的孝子,其父如何安排,他便如何行事,如果其父之前讓他尋營丘家襄助,不得父命,此子絕不會改弦更張!”

 “那便有勞了!”

 “彼此彼此,咱們守望相助罷了!”

 話說到這裡,也算盡興,至於接下來如何做,都是聰明人不需要把話說透了,說到彼此尷尬為止就沒意思了。

 於是幾人便約定回頭還是在文廟對接消息,也就散了。

 同時間,營丘栿兄弟二人站在炎夏悶熱的房間中,卻覺得似冰窖般寒涼。

 因為當著承公的面,此時公良參軍正在與由縣尉敘話,可是非要營丘栿、營丘檁跟在身邊。

 方才公良吉符引著營丘栿、營丘檁才來拜見承公,承公也是慰問了幾句,這縣尉就在外面唱名拜見,才宣進來便看由縣尉急火火的遞奏。

 “承公,”畢竟中書札子尚未下來,承守真的差遣還不好明言,雖然如此,由縣尉神態上已經是把承守真當做上官,“有急情回報!”

 “講來。”承守真見此人火急火燎的模樣也顧不得營丘栿二人,急忙命他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