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遺一丁 作品

第172章 一明豕蝨一羊蟻

 雖然是到了家,也還是先忙活正事,只有宗淑藉口去看顧仝十一郎,拉著仝維往後院裡去。

 而風鳴幾人也到偏院休息,等著蘆頌過來。

 至於智全寶則將襄承勖、野六兒讓到自己的院子裡說話。

 仝維、宗淑來到後院卻不見三娘身影,除了六郎與十一郎,便是仝商與參不煩也在,而柳瑒也伸著懶腰從書房中走了出來。

 還不等他二人說話,仝商先說話了,

 “三郎君、三哥,蛇指使送了信過來,明晚便到應天府,問咱們安排哪裡見面為宜!”

 宗淑不想蛇繼先竟然這般急迫而來,看來涉及之事絕非小可,便安排下來,

 “若是明晚到,便不必進城,就約在智師兄城外別院匯合,那裡易守難攻極為隱秘,仝四哥,咱們明日便一起過去,在那裡安置也好四處走動。”

 宗淑略一思忖,索性直白相告,

 “如今城內已經是固若金湯,明日起諸位師兄都要分頭理事,我與風師兄也是在城中有專務,而仝三哥需輔助萊知縣理政,萊知縣還問我要人呢,便是柳世兄、六郎、十一郎也一起過去幫忙,如此城外咱們便沒了抓手,便要仰仗仝四哥和參四叔了,尤其是明日橫公便會抵達,這糧酒走私大案也是他來協辦的,但是他是個什麼態度便是承公也需當面酌定,故此你們在城外也最安全!”

 這便是交心的話了,直白的意思便是你們作為涉案人,承公不打算追究,但是橫公什麼態度還很難說,因此你們躲在城外,若是大家說妥了,你們便是參與破案的功臣,若是談崩了,你們即刻離開,切不可陷入其中。

 都是老江湖,如何不明白。參四叔即刻展開笑顏致謝,果然仝家與宗家的情誼絕非一時功利所能左右的。

 “三娘呢?”

 面對柳瑒,宗淑才問的出口。

 “你這時才想起來問?”

 這廝最近是越來越愛用三娘來拿捏宗淑了。

 “怎地,你若是待得煩悶,我尋元三哥帶你去鼎明樓樂呵樂呵?”

 “你這是昨夜嚐到甜頭了,這麼意難忘?”

 “切莫胡言,昨夜我身邊坐的只有三娘一人,哪裡放肆了!”

 “這麼說你是覺得三娘耽擱你放肆了?”

 “你莫要作怪,落到三娘耳根子裡豈能善了!”

 “放寬心,三娘與那梅兒一起,晚些時候便回來了,”

 柳瑒點到即止,畢竟能見到三郎這副模樣,倒也能讓他與諸兄弟有了談資,

 “話說,你若是覺得三娘刁蠻,卻還傾心如此,豈不是找罪受?”

 “柳秦越,點到即止,若是多言便與你割袍斷義!”

 “罷罷罷,我是多此一舉,你是自作自受,只是看你受罪,我是十分心痛卻也萬分愜意,再來惹我便到三娘那裡嚼舌頭根,這我可是樂此不疲!”

 “來來來,柳秦越,我先與你大戰三百回合,再看你還有氣力挑撥離間。”

 二人就此在院落大鬧起來,而六郎和十一郎也在一旁叫好,沒一會兒他二人也加入戰團,二對二的鬧將起來,也只有此時,旁人才會發覺這幾個原來還都是半大的孩子。

 智全寶這邊已經開始未雨綢繆,一路上自己的兄弟們已經把事情掰碎了和自己說的明白,乍一聽聞還是將自己嚇了一跳,他便是再對自己的武藝有信心,也沒想到幾個月內自己將成為府尹衙參的堂上人,想想曾幾何時自己還是在縣衙門往裡面眺望知縣升衙的景象,如今便是府衙中自己也是不容他人忽視的人物了,不同於經撫司這等監司的僚屬,乃是幕主徵辟,事罷則罷,若是忝為教閱廂軍都虞候以上的武官,則位列霄瑟夜之後,乃是實打實的應天府武將翹楚,更是做了整個丹南路鎮軍的領頭人。

 然而驟起富貴才發覺自己畢竟是小門戶,手裡哪有那麼多可造之材,這才體會到為何師兄弟們讓自己務必與營丘家保持緊密往來,智全寶也是暗自唏噓,幸虧兄弟們提醒的早,因此昨夜才應對得當,否則今日只怕免不了波瀾。

 再看眼前二位,襄承勖能力不必多言,野六兒也算是矮個子裡拔將軍了,至於元二兒、元三兒兄弟一個重傷只怕一年半載也難恢復,另一個卻志不在官場,若是應將他拉到這渾水了,只怕也是害了他,而奎九兒能力也就是如此了,可廂軍經過這一次整頓,至少空缺二十餘個職事來,至少自己也能落下七八個空闕,豈能浪費了。

 正在閒談,聽下人稟告智金寶這會兒也回到宅子休息了,智全寶讓二人安坐,急去向兄長請安。

 才入兄長的堂室,便見得兄長一把將他抱住,喜不自勝的語無倫次道,

 “二郎、雙喜臨門,雙喜臨門,好,好,好極!”

 聽聞雙喜臨門,智全寶也是急忙要問清楚,智金寶憋得目紅耳赤才把話說清楚,

 “你嫂嫂有了身子,咱們智家總算是有後了!”

 聞聽此言,智全寶也是極為興奮,他兄弟自父母辭世,相依為命,莫看如今也算顯赫卻依舊不能與大戶人家一較高下,其中一環便是人丁稀薄,因此才時常返鄉祭祖,只求祖宗保佑,祈求後嗣繁盛,如今無論如何,總算盼來了新丁,所謂有一便有二,智家若是開枝散葉,總有一日成為參天大樹。

 兄弟二人的喜悅,即刻成為闔府的喜事,便是這是做下人的,家生子當然盼著主家傳承有序,家業興隆,便是長工短僱也知曉智家兄弟豪邁大方,逢上這等喜事便是許多賞錢給下來,豈不是也沾了光。

 而智全寶的師兄弟與故友更是由衷祝賀,作為兄長率先有子才是家族安定中平的象徵,如此以來下一代便少了許多麻煩與困擾,而智金寶有了後人,也意味著智家從勃興到常興的轉變,如此本地許多豪傑俊才才會從觀望到攀附,將智家視作可以追隨的對象。

 一夥人正在熱鬧,蘆頌也回來了,不只是他,還跟著幾人,有相約而來,還有不期而遇的,更有中道會合的,營丘栿、營丘檁、霄春臣、熊暠以及三娘也都一起回來,最為詭異的是那梅兒也跟著過來了。

 如此雅聚也是偶然,倒也不足為奇,但是卻讓野六兒、仝商等人嘖嘖稱奇,尤其是無論上到營丘栿還是下到襄承勖,都是一團和氣,不分貴賤,相處融洽,談笑風生,便是說給外人聽,怕也沒人相信。只能說什麼樣的長官,便是什麼樣的下屬,承公禮賢下士,同樣的氛圍已經感染了應天府上下,旬日間便能將許多人凝聚如此,這便是承公作為當世能臣的另一面。

 只是一夜辛勞,又是許多人昨日也是喝多了酒,今日智金寶便安排藥膳,置辦了一套養精蓄銳的席面,正是:

 溫焙藥酒氣,沁人九分香,唯有藥茗伴,再補一分清,檀箸落膏脂,玉匙送珍羹,難罷鱖粳香,更急雀舌美。

 這些吃食,野六兒別說吃了,便是聽都沒到過,更何曾有機會與這些大人物坐在同席,只覺得整個人都酥麻了,還是襄承勖讓他喝了兩杯才穩住心性,而這入口的美酒也是從來沒有過的滋味,倒是讓他不敢將拿來作禮的酒水拿出來了,便是這兩瓶酒也花去了他半個月的餉錢,可是與這美酒對比,只怕苦澀的難以入口了。

 他也是不知輕重之人,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已經是捉對廝殺,文人們品酒行令,武人們嗜酒鬥勇,而野六兒戰戰兢兢的敬了一圈,這才來向智全寶告罪請退。

 “也罷,來日方長,我且送送你!”

 智全寶也是從底下一步步爬上來的,也知道驟然參與這等場合其實頗為折磨,便也不勉強他,走到前院,跟著野六兒來的幾個廂軍漢子早就酒足飯飽的候著了。

 “你們幾個怎麼等在這裡,莫不是下人怠慢了你等?”

 “提轄哪裡話,我們這些素來的孤寡腸子哪裡消受的住如此酒食,實在是沒出息得很,只是肚腹裝不下了,便在這裡散散食,不敢積住了。”

 真是人以類聚,野六兒的夥伴和他也是一個性子,也都是伶俐懂規矩的。

 野六兒哪裡敢讓智全寶送到大門,急忙拜別,這麼急著拜禮,倒是忘了褡褳裡還有兩瓶酒,猛地撞在一起,便是碎了一瓶,這倒更讓他尷尬了。

 “什麼物什怎麼這般不小心,”

 智全寶便幫著他取下褡褳,這才看到裡面的東西,便將完好無缺的一瓶酒拿了出來遞給野六兒,又將碎開酒水剩不過半的半個瓶子拾了出來。

 “提轄,當心割傷了。”

 “這莫不是拿來給我的?”

 “這等劣酒實在上不得席面,倒是讓提轄見笑了。”

 “既是拿來給我,豈不取出來,如此這不浪費了。”

 智全寶不以為意,拿起半瓶酒一飲而盡,

 “直娘賊,還是喝這個對脾氣,那些軟香的酒水也是小酌罷了,不如此物盡興。”

 又把另一瓶也拽了過來,

 “下次再有好東西,早些拿出來,哪裡作這些小家氣。”

 見得如此,這野六兒才放下心來,咧開了嘴回道,

 “只要提轄賞臉,小的便腆著臉也要來請提轄喝酒!”

 智全寶點了點頭,一把拍在他的肩頭,

 “去吧,好好去做,方才在我下首與你飲酒的便是新任暫署福昌縣尉的仝官人,那是咱的弟兄,只要你守住本分,便無需在意其他,只是不許辱沒我的名聲!”

 野六兒聞言便要大禮參拜答謝,卻被智全寶拖住了,

 “都是一個瓢裡吃飯的弟兄,做這些豈不是折煞我,咱們之間不必這些虛禮。”

 最後還是野六兒堅持才勸智全寶留步,幾個人跟著下人往外走,才出了大門,卻被管事喊住,

 “野大郎留步。”

 “老院公有何指教?”

 “我家二員外,知曉讓幾位錯過了家裡的飯食,今日乃是家中喜事,也念著把這福氣託幾位帶回去,”

 一指後面幾個下人,

 “這些衣物、酒食都是單獨備下的的回禮,還有些喜錢喜餅也都是專門置辦來答謝的,還請幾位不要嫌棄。”

 幾個人頗有些手足無措,

 “這如何使得?”

 管事笑吟吟的繼續安排,毫無矜持姿態,

 “畢竟幾位都飲了酒,員外安排了車馬送諸位回去,也是方便咱們認個門兒,以後彼此也有個照顧,唐突的很,幾位也請勿見怪。”

 一通安排下來,幾個人受寵若驚,壓抑著內心的喜悅,小心謹慎的應承下來。

 走到了大門外,野六兒這八尺漢子,也不禁熱淚盈眶,便在這智家大門前重重跪拜下來,其餘幾個也是有樣學樣,然後才挺胸昂頭的離開。

 “幾個人都走了?”

 “都走了。”

 “想不到智二郎也是開了竅了。”

 “還不是兄長你的提點。”

 “莫說這種話,我與二郎乃是至交,哪裡談得上提點,不過是榮辱與共罷了。”

 營丘栿一杯酒入腹,以他的城府斷不會拿捏架子,而他這個兄弟才是真正的如玉君子,

 “也是智二郎投桃報李,如今廂軍空闕這麼多職事,他那裡只留了八個,其餘都聽父親安排,畢竟還是自己人牢靠。”

 營丘栿看破不說破,誰讓自己的兄弟所有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你知道便好,但父親已經不在意這些了,畢竟咱們營丘家的根基不在這裡!”

 說完也是輕嘆口氣,這便是豪門大族的悲哀,因為根基深厚反而難以開枝散葉,無論分家還是聚居都並非自己甚至家族所能決定的,反而不似承公這樣的中人之家出身,便是在應天府折騰,中樞也不以為意。

 而隨著伯父營丘灝再次返京,營丘潭必然繼續換個地方為官,而這也是父親今年以來焦慮的地方,幸得承公到此,這才守得雲開見月明,如今營丘潭即便是按部就班也能執掌一路監司兼城監事,因此全力襄助承公穩住應天府局面,更是許多關鍵事務上維護承公,做到有始有終。

 等到東丹使團赴京後,應天府便是唯承公馬首是瞻的應天府,而營丘潭則會一門心思為自己找個好去處。

 至於營丘栿、營丘檁也是父親的仔細經營,與承公的刻意安排,如此兩人便分別得到帥司與漕司推薦而入太學,本來營丘潭有意兄弟二人以官身走鎖廳試,但是營丘栿這外溫內烈的性子偏要在科第上爭個排名,而營丘檁歷來追隨兄長,亦是當仁不讓,營丘潭也奈何不得便由他了。

 至於宗淑湊著和三娘說話,一個反覆糾纏在承明樓喝酒與在家中喝酒有何不同,一個則是糾結三娘如何能留在大肇。

 “我自有差使,留在大肇也是因公事爾,否則豈能常居於此?”

 三娘覺得三郎這糾結有些莫名其妙,倒是問道,

 “怎麼在家中喝酒沒看你有如此酒量?小小年紀便如此嗜酒,只怕將來成就必在師祖之上!”

 宗淑還在想三娘第一句話,豈料三孃的重點是在後面。

 說起來宗淑的師祖白雲先生乃是天下公認的活神仙,否則也不會尊稱白雲先生這一脈為隱仙派了,其中典故便是白雲先生曾與肇太祖斗酒,而後一睡便是三年的典故,而也因為這場酒,太祖便把西崑崙輸給了白雲先生,這典故當然是訛傳,但是西崑崙乃是帝室敕封卻得到了朝廷的認可,因此這場酒也號稱世間最豪奢的酒局。

 宗淑雖然不明白對於女子的提問最好的回答便是轉移話題,但是他直來直去的性子也算相得益彰,

 “你若是回去大晟,只怕我輕易過不去,刺奸可是如皇城司梅兒一般到了年齡便能放出來的?”

 “我又不是如梅兒一般身居後宮,哪裡需要誰放出來,不想做到時便不做了,只看我們家那老祖宗幾時罷休!”

 三娘這麼說著臉顏色就緋紅起來,三郎的意思她如何不明白,心裡還有些小得意,而另一旁沒話找話的風鳴面對梅兒也是不自覺的臉紅了。

 這一夜起,許多人都開始籌劃起了自己的未來,然而卻似乎忘卻了當下遠非可以懈怠的當下。

 智全寶便幫著他取下褡褳,這才看到裡面的東西,便將完好無缺的一瓶酒拿了出來遞給野六兒,又將碎開酒水剩不過半的半個瓶子拾了出來。

 “提轄,當心割傷了。”

 “這莫不是拿來給我的?”

 “這等劣酒實在上不得席面,倒是讓提轄見笑了。”

 “既是拿來給我,豈不取出來,如此這不浪費了。”

 智全寶不以為意,拿起半瓶酒一飲而盡,

 “直娘賊,還是喝這個對脾氣,那些軟香的酒水也是小酌罷了,不如此物盡興。”

 又把另一瓶也拽了過來,

 “下次再有好東西,早些拿出來,哪裡作這些小家氣。”

 見得如此,這野六兒才放下心來,咧開了嘴回道,

 “只要提轄賞臉,小的便腆著臉也要來請提轄喝酒!”

 智全寶點了點頭,一把拍在他的肩頭,

 “去吧,好好去做,方才在我下首與你飲酒的便是新任暫署福昌縣尉的仝官人,那是咱的弟兄,只要你守住本分,便無需在意其他,只是不許辱沒我的名聲!”

 野六兒聞言便要大禮參拜答謝,卻被智全寶拖住了,

 “都是一個瓢裡吃飯的弟兄,做這些豈不是折煞我,咱們之間不必這些虛禮。”

 最後還是野六兒堅持才勸智全寶留步,幾個人跟著下人往外走,才出了大門,卻被管事喊住,

 “野大郎留步。”

 “老院公有何指教?”

 “我家二員外,知曉讓幾位錯過了家裡的飯食,今日乃是家中喜事,也念著把這福氣託幾位帶回去,”

 一指後面幾個下人,

 “這些衣物、酒食都是單獨備下的的回禮,還有些喜錢喜餅也都是專門置辦來答謝的,還請幾位不要嫌棄。”

 幾個人頗有些手足無措,

 “這如何使得?”

 管事笑吟吟的繼續安排,毫無矜持姿態,

 “畢竟幾位都飲了酒,員外安排了車馬送諸位回去,也是方便咱們認個門兒,以後彼此也有個照顧,唐突的很,幾位也請勿見怪。”

 一通安排下來,幾個人受寵若驚,壓抑著內心的喜悅,小心謹慎的應承下來。

 走到了大門外,野六兒這八尺漢子,也不禁熱淚盈眶,便在這智家大門前重重跪拜下來,其餘幾個也是有樣學樣,然後才挺胸昂頭的離開。

 “幾個人都走了?”

 “都走了。”

 “想不到智二郎也是開了竅了。”

 “還不是兄長你的提點。”

 “莫說這種話,我與二郎乃是至交,哪裡談得上提點,不過是榮辱與共罷了。”

 營丘栿一杯酒入腹,以他的城府斷不會拿捏架子,而他這個兄弟才是真正的如玉君子,

 “也是智二郎投桃報李,如今廂軍空闕這麼多職事,他那裡只留了八個,其餘都聽父親安排,畢竟還是自己人牢靠。”

 營丘栿看破不說破,誰讓自己的兄弟所有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你知道便好,但父親已經不在意這些了,畢竟咱們營丘家的根基不在這裡!”

 說完也是輕嘆口氣,這便是豪門大族的悲哀,因為根基深厚反而難以開枝散葉,無論分家還是聚居都並非自己甚至家族所能決定的,反而不似承公這樣的中人之家出身,便是在應天府折騰,中樞也不以為意。

 而隨著伯父營丘灝再次返京,營丘潭必然繼續換個地方為官,而這也是父親今年以來焦慮的地方,幸得承公到此,這才守得雲開見月明,如今營丘潭即便是按部就班也能執掌一路監司兼城監事,因此全力襄助承公穩住應天府局面,更是許多關鍵事務上維護承公,做到有始有終。

 等到東丹使團赴京後,應天府便是唯承公馬首是瞻的應天府,而營丘潭則會一門心思為自己找個好去處。

 至於營丘栿、營丘檁也是父親的仔細經營,與承公的刻意安排,如此兩人便分別得到帥司與漕司推薦而入太學,本來營丘潭有意兄弟二人以官身走鎖廳試,但是營丘栿這外溫內烈的性子偏要在科第上爭個排名,而營丘檁歷來追隨兄長,亦是當仁不讓,營丘潭也奈何不得便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