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信任和信心

“我們提供的設備是成熟的，不論從哪方面講都不會有問題。它中間出現故障，是工程自身出險造成的。我們發現工程質量問題後，曾多次跟九局的負責人叫停過工程做徹底的檢修，但他們始終不置可否。後面我帶人拆了設備的動力系統，是因為我們已經發現了工程主體潛在的巨大危險。動力系統不拆，一旦塌方，會造成火災的。真的出現那樣的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所以我堅持認為，事故跟設備沒有任何關係，這個結論我願意接受任何專業機構的檢測。”

褚涵的眼神異常堅定，讓韓如敬的心踏實了很多，但他還是問出了很尖銳的問題。

“我也大致些材料，有一種說法是，這個設備和這個工程的匹配度是有問題的，既然你覺得你們的設備如此成熟，那這個說法就不成立了，是嗎？”

褚涵嘆了口氣。

“這個說法是成立的。再成熟的設備也都會有侷限性。所以九局接下這個工程後，當時的總工石毅敏找我定設備的時候，我就跟他說了這個情況，並推薦他使用我們集團的另一套設備代替。當時這件事已經開始走流程了，但最終他們新上任的領導還是以各種藉口終止了那個合同。”

說起當時的情況，褚涵很是遺憾。雖然時間緊迫，他還是把前因後果給韓如敬講了一番。

“這些情況公司和集團都有相關的記錄。可雖說我不推薦使用現在的這套設備，但如果工程自身質量沒有問題，這套設備使用起來也是沒問題的，只是它的匹配度決定了使用中需要做兩到三次升級，算下來性價比不高而已，絕對不存在造成任何質量事故的隱患。”

褚涵說得清清楚楚，韓如敬也聽得很認真。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小時很快就到了

眼看站在一邊的看@守開始頻繁地看錶了，韓如敬識趣地準備結束話題：

“案子很複雜，進展不會太快。況且馬上要過年了，好多事必是要停滯十天半個月的。所以你不要急，要給自己信心。以我的經驗，年前檢@察#院應該會提@審，你要有心裡準備。不管過程多麼困難，都要記住堅持實事求是，不要亂說話。”

看著褚涵憔悴的臉，韓如敬不由得想給他些鼓勵：

“裡面的生活肯定很艱苦，這裡是小地方，條件必是更差一些。我會跟所裡的領導們打個招呼，你身體不好，生活上請他們儘量照顧你一下。你也要堅定信心，把這些當成人生的一次修行。心態調整好了，日子自然就會好過些。”

“您說得對，我儘量調整。儘管這個過程挺難的，但就這麼放棄了，也是對自己這麼多年努力的一個否定。所以我還是會選擇堅持的。如今有您的幫助，我更有信心了。”

羸弱不堪的褚涵，眼神依舊自信且堅強。

一個小時的時間，作為一個閱人無數大律師，韓如敬對這個當事人有了個基本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