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信任和信心

善良且有一些單純，聰明又有教養，大氣不猥瑣，即使身陷囹圄，也沒有喪失為人的準則和底線。

不攀扯他人，就事論事，在大是大非，個人利益面前，褚涵的做法，讓韓如敬覺得自己選擇做他的辯護律師，是件很踏實的事。

同樣的一個小時，褚涵不但體會到了韓如敬高超的職業技能，更是感受到了他給予自己的關心和愛護：

“我在裡面過得稀裡糊塗的，昨天去醫院的時候，才知道都快要過小年了。現在正是春運開始的時候，辛苦您大老遠跑這一趟，真是萬分感謝。您剛剛說的話我都記住了，您放心。”

褚涵的感謝很真，韓律師看得出來。

“韓律師，等我出去了，一定請您吃飯。您知道我媳婦是開飯館的，可您一定不知道她還是一級廚師吧。您別看她是個女的，手藝很不錯，真是有點絕活兒呢！哎呦，這事不能說了，說起這些我都饞了。一晃我們都差不多兩個月沒見面了，想媳婦了！”

褚涵有些害羞得呵呵地傻笑，韓如敬也跟著笑，心裡卻還挺不是滋味的。

“不用跟我客氣，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媳婦，你朋友，是花了大價錢請的我。我不拿出點本事給他們交作業，就丟人了。不過就算掙到錢，我也惦著嚐嚐你媳婦的手藝。還是那句話，你要好好保重，樹立信心。相信法律，也要相信我。不是說真相會遲到，但不會不到嗎？有我在，也不會讓它遲到得太久。”

幾句話說得褚涵心裡熱乎乎的，剛想再說點什麼，身後的獄@警走了過來，一邊打開椅子的擋板，一邊說時間已到。

韓如敬立刻開始收拾東西，在獄@警的催促下，褚涵也連忙起身，可因為坐的久了，站了兩次都沒站起來。

獄@警走過來，使勁拽了他一把，褚涵才費力站了起來。

起身後的褚涵下意識伸出手，想要韓如敬握手告別，一動才發現，他們之間不但隔著鐵柵欄，還有限制@自#油（這是個故意的白字）的手銬。

褚涵和剛剛過來時一樣不由得紅了臉，又自嘲地笑笑，規規矩矩地給韓如敬鞠了個躬。

“韓律師，您辛苦。我回去了。”

直到對面的大門關上，韓如敬才提著書包出去。腦子裡卻總是想著褚涵被獄@警攙扶著，踉蹌又蹣跚的步伐。

等在門外的馮巖見韓如敬出來，趕忙上前接過他手中公文包：

“老闆，我們怎麼安排？迴天津？Bj？還是貴陽？”

“訂明天一早迴天津的票。我現在要見見這裡的政委和所長，下午我們回到貴陽，要跟專案組的人再見一次面。你現在跟省政法委的老譚聯繫，讓他幫忙給安排一下。”

馮巖答應了一聲就去忙了，韓如敬拿起電話。他的電話打給的是當地的政法委一把毛書記。

毛書記是京都下到地方支援的幹部，五年的任期，如今已經幹了三個年頭了。在地方上的頗有些威信。他跟韓如敬是老交情，不止是工作上的，倆人的私交也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