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處默 作品

第42章 當下經驗(2)

 

若是有今天的冷靜,一開始中行氏就應該按兵不動,把趙午之死當作公事,提請晉侯裁決。這麼一來,“作亂”的罪名無從說起,反倒是趙鞅很快就會陷入被動。

 

首先,邯鄲趙午雖是趙氏分支,趙鞅有絕對的處置權,但是,他又是公室認命的大夫,公室有優先處置權,這個權力是凌駕於宗族決策權的。

 

再者,當時智躒任中軍將,中行寅是智躒的堂兄,憑藉這層關係,再拉上士吉射,兩個最強大的家族加上最有權勢的智躒,完全可以給趙鞅定個藐視公室濫用權力殺害無辜大夫的罪。魏氏、韓氏聲援也無濟於事,三對二,勝負已定。

 

按照這個邏輯發展,趙氏遭受重創,對智氏、中行氏、士氏三家都有利。對智氏而言,馬上就能除掉一個對手。至於未來三家關係如何演變,只能交給時間了。

 

無論如何,彼時的中行氏、士氏,隨便一家的實力都強比一箇中型諸侯國比如鄭國、宋國,更別說雙劍和璧,那是所向披靡,誰與爭鋒。

 

若是中行氏、士氏真的想將公室取而代之,不必兵戈相向,跟齊國田氏學習就好。兩兩捉對廝殺,再加借力使力,最終勝者為王。田氏就是通過聯合他族把對手驅逐,進而瓜分對方的地盤積少成多,漸漸由小變大變強。

 

彼時的中行氏、士氏早已完成原始積累,甚至可以跳過聯合他族,劍指最弱的韓、魏,接著是趙,最後是智氏,各個擊破。若是按照這個劇本走,此時的中行氏、士氏在晉國的聲勢號召力,跟田氏比肩絕對不是問題。

 

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是百年身。看看堂弟一支,原本是依靠本支入的卿,經過七代人的努力,儼然已是晉國最有實力的卿族。反觀自己,只能流落異國,依附強族,仰人鼻息,聽人命令行事,看人臉色謀食。這種對比造成的心理動盪,恐怕餘生都難平復。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可服,否則,他一定傾盡所有也要把時光拉回三十年前,重新做決定。”說起往事,董褐的心情比張孟談複雜許多,畢竟,被牽扯到的人包括他的老父親。

 

“想想智氏之所以有今天,雖因智躒投機取巧一箭雙鵰所致,追根溯源,中行寅也算是間接幫了堂弟。若非他一而再的衝動莽撞,智躒也無機可趁無處下手。當然——”趙毋恤沉吟一下,看向董褐,“董叔也不必為趙家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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