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沒想到安室先生也來度假。”毛利蘭有些驚訝。




昨天金髮男人剛以毛利小五郎弟子的身份去事務所送過三明治,對方對度假一事隻字未提,還祝他們玩得開心。




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這裡看見對方。




“這個嘛......”安室透笑容溫和無害,他用手指很輕地摩挲臉側,“昨天晚飯時收到園子小姐的邀請,剛好今天休假,就一起來了。”




正跟著幾人一起走進溫泉旅館內的江戶川柯南聞言抬頭,忍不住對鈴木園子彎起無奈的半月眼。




他就知道。




“因為這次旅遊是泡溫泉嘛,我想著如果只有伊夏一個男孩子不是會很寂寞嘛。”




完全沒注意到視線的短髮大小姐露出笑容,別有深意:“而且這裡氛圍這麼好,當然要和認識的朋友一起來。”




江戶川柯南:“......園子姐姐,我也是男生啊。”




松田伊夏有什麼可寂寞的,他難道不是人嗎?




鈴木園子頓時嫌棄:“你這個小鬼頭懂什麼啊,去去,一邊玩去。”




實際上已經十七歲的‘小鬼頭’:“......”




可惡,他要快點變回之前的樣子!!




乾脆從根源下手,他又轉向走在最後的黑捲髮少年,已經做好了以理服人的準備。




誰知還沒來得及嚥下這口氣說話,臉側就一疼,他抬頭看去,少年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在怒視下,對方笑著露出兩顆虎牙:“生氣的時候臉更圓了嘛,柯南~”




剛被說完是小鬼頭又被捏臉的江戶川柯南:“......”




他深吸一口氣。




松田伊夏,你能不能別讓我每次都後悔自己在管你的閒事。




還是那句話,和這傢伙根本無法交流。




難搞,這傢伙真難搞。




江戶川柯南面無表情地移回視線,走到正幫幾人辦理入住的前臺店員面前,用長久以來爐火純青的小孩演技,贏得了和松田伊夏一起住的機會。




......想守住自己往外跑的白菜,好難。




簡直身心俱疲。




辦理好入住,幾人各自回房收拾。




松田伊夏捏著房卡走在後面,目光落在只比他快走兩步那人的肩背處,忍不住伸手輕觸自己的耳垂。




被捏過的地方似乎還殘留著安室透的體溫。




一枚小巧的耳墜垂在此處,隨著他的觸碰輕微晃動,翻起輕微的響動。




輕觸即分。




不久前初秋仍然繁茂的樹下,金髮男人只是放下手,俯身幫他拿起行李,示意跟上已經先一步去旅店的幾人。




那副溫和有禮模樣,和剛才捏住他耳垂時襲來的、充滿侵略性的氣息可截然不同。




少年笑意更甚。




——*這棟溫泉旅館自開業已有二十餘年,一直盛名不衰。




建築恰




好契合地貌,幾枝自外而來的繁茂枝葉在院中投下陰翳,垂落滿地未落的夏花。()




山上信號弱,同外界聯繫主要藉助大廳內設置的有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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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被多次宣傳,號稱在這裡可以[真正擺脫生活雜擾,享受假期]。




幾人來時已經午後,各自回房收拾完行李後已經將近晚飯時間。




松田伊夏順手把手機塞入行李箱。




在這棟信息封閉的旅館,手機只不過是一塊昂貴的廢鐵。




‘廢鐵’落入箱內,同另一個放在夾層中的物件碰撞出一聲響動,引得旁邊的男孩好奇張望。




少年扣上行李箱,將一直放置在箱側的咒具和攜帶武器所用的腿環一起隨落鎖封至行李箱內。




還未下樓就聞到空氣中食物的香味,松田伊夏揚眉:“晚餐好像很豐盛。”




他自樓梯上放下看,發現桌上居然還有蛋糕。




但和作為餐後甜點給每人分裝的切塊蛋糕不同,它是完整的六寸蛋糕,在傳統日式晚餐裡格格不入。




“是小蘭姐姐和園子姐姐準備的,雖然日子已經過去了,但蛋糕還可以吃。”




走在前面的男孩腳步停頓,他轉頭,看著後方的好友。




“你從來沒有答應過我.....小蘭姐姐他們生日聚餐的邀請。”




即使是十八歲生日。




松田伊夏伸手束起微亂的捲髮,笑容不改:“沒辦法,我的邀請太多了嘛,只能對不起你們啦。”




江戶川柯南嘴唇微動,本想多再說點什麼,最後還是咽回肚子裡。




燈光下少年眉眼籠著一層淡薄的陰影,男孩收回視線,先一步下樓走向餐桌。




晚飯氣氛和諧,男孩在心裡定好計劃,卻沒想到一切都被溫泉前的牌子擊得粉碎。




“為什麼?”他指著牌子問旅店服務員,“為什麼十一歲以下的小孩不能進去!”




對方解釋:“不好意思啊小朋友,因為這處泉水的溫度更高一點,小朋友泡了可能會不舒服。想泡溫泉的話可以去左手邊的那個,那裡是專門給小孩子準備的。”




沒等對方以自己需要監護人為由開口喊住已經站在更衣室前的兩人,服務人員就再次補充:




“需要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這樣就不用害怕了。”




江戶川柯南嚥下嘴邊的話。




......你們的服務,是不是太周到了一點。




他眼睜睜看著松田伊夏略微俯身,自被金髮男人撩起的門簾下方踏入更衣室。




然後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落下的帷幕之間。




被抱走時,男孩眼神呆滯,表情絕望。




——*松田伊夏束起髮絲。




他後端髮尾較長,為了不泡在溫泉裡,需要提前將每一縷髮絲都妥帖地整理好。




一直擋著脖頸的捲髮被徹底撩起,露出下方線條柔軟的脖頸。




黑色頸環將其纏繞一圈,像是一條終於從枝葉下鑽出的蛇




()。




“我們這算是第二次約會嗎?”他問。




“‘我們’的話算是。”男人看向他,在兩人獨處時,他總會卸下一些屬於安室透的偽裝。




又或者說是披上些許屬於波本的假面。




“對於伊夏來說,也許並不一定。”




松田伊夏轉頭看他。




他忽得聽懂對方的言外之意,忍不住興致盈然,問這個‘他還在和別人約會’的控訴從何而來。




“你的衣服是別人的。”




安室透看著對方換下上衣,將其疊好放進屬於自己的櫃格中。




那件版型普通的衣服面料卻極好,在旅店燈光下隨著動作盪出灼眼的流光。




寬大的袖口翻飛間像蝴蝶輕而薄的鱗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