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105章 第 105 章










一時那學生又說回頭想拿過來,請她過過眼:“你先幫著看看,我們再找文物商店的看,這樣才能放心!如果真是正品,我們可得好好保存著,也乾脆不要賣了。”









旁邊陳蕾見此,一句話都沒說,只低著頭默默地聽。









偏偏旁邊一位沒眼色的,還搖著她的手,激動地道:“你表妹可真厲害,你竟然有這麼厲害一表妹!”









陳蕾扯了扯唇,道:“肯定沒法比,初挽從小就勤快,我沒事隨便玩的時候,她就跪在院子裡背書。”









大家驚詫:“是嗎?”









陳蕾:“對,她太爺爺不讓她上學,就天天在家背這個,她背得流眼淚,還得背,萬一背不過就捱打,打得手心腫痛。”









大家聽得目瞪口呆,便有人羨慕:“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太爺爺就好了!”









陳蕾贊同:“可不是嗎,沒法比。”









另一個卻嘆道:“算了吧,我再有一百個太爺爺,我也沒小初老師這能耐!”









初挽從旁,道:“說起來,表姐小時候也跟著我太爺爺學過,我太爺爺還誇她聰明呢。”









大家一聽,好奇:“那陳蕾怎麼沒學成小初老師這樣?”









初挽漫不經心地道:“可能是表姐太聰明瞭,一心想著考大學,看不太上吧。”









一群同學聽這話,笑起來:“陳蕾,你可是抱著金娃娃要飯,有那麼好的親戚,你不好好跟著學!你啊你!”









陳蕾抬起頭,慢悠悠地看了一眼初挽。









初挽感覺到了,也笑看她。









四目相對,陳蕾扯了扯唇,嘲諷地挪開了視線。









她不喜歡初挽,初挽也不喜歡她,這都是明擺著的,大家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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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食堂出來,天已大黑了,可是雨還是淅淅瀝瀝下個沒停。









初挽難免有些懊惱,想著還不如不吃晚飯直接回去呢,拖到現在天黑了,坑坑窪窪的公路上有了積水,更不好走。









不過這種懊惱很淡,她很快將褲腿挽起來,將帆布書包貼身挎在腋下,撐起傘來,匆忙跑過去自行車棚。









自行車棚上方的石棉瓦已經漏雨了,滴滴答答落在自行車上,把自行車把都澆得溼亮,初挽只好胡亂用手抹了一把,將雨水抹下去,之後一手撐著傘,一手騎著車子往家裡衝。









但是風一吹,那傘搖搖晃晃,她根本撐不住,水把袖口打溼了,右邊胳膊的舊傷便隱隱發作,痠疼痠疼的。









這時候,前面水窪竟有個坑,自行車一個趔趄,她差點摔倒。









沒辦法,只好下了車,打著傘小心推著往前走。









誰知道出校門沒多遠,就見一個人,舉著傘,穿著雨衣,高高的,她下意識要躲開,那人卻道:“挽挽。”









聲音低沉,在這溼冷的雨夜裡,透著溫暖的熟悉。









她連忙剎車,高興地喊道:“你怎麼來了!”









陸守儼闊步過來,將手裡拿著的一件雨衣直接給她套上,又幫她把圍巾掖好了,裹得嚴嚴實實的,之後才道:“我來騎車,你坐後面。”









說著,他接過來她手裡的雨傘,收起來:“這種天根本沒法打傘,你穿雨衣。”









他將溼漉漉的雨傘收起來,那雨傘還滴著水,他直接掛在了車把上:“好了,上車,你坐後面抱著我。”









初挽趕緊坐在了後座上。









陸守儼長腿一伸,騎上來,冒著雨往前。









初挽坐在後座,將手從雨衣下面伸進去,緊緊地攬住他的腰。









外面的雨水溼涼,冷得讓人發顫,不過他的腰勁瘦結實,摸起來特別暖和,那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初挽問:“你怎麼突然來這裡?”









陸守儼踩著車蹬子,道:“看你這麼晚還沒到家,不放心。”









初挽隔著冰冷的雨衣,從後面貼著他,抱緊了他:“我正發愁,你就來了!”









自然是喜歡得很,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從天而降,彷彿可以遮擋住一切風雨。









哪怕現在依然在下雨,雨滴依然會濺落在小腿上,但她會覺得很暖和。









陸守儼低聲道:“好了,別說話,小心涼氣進嘴裡。”









初挽笑,抱著他的腰,不說話了。









這時候,路邊商店的門已經關上了,只是燈箱還亮著,在朦朧雨霧中暈散開來,公路上坑坑窪窪的積水反射出路燈,溼亮溼亮的。









空氣中瀰漫著秋雨的清冷,一切都是溼冷的,是初挽最討厭的天氣,甚至胳膊都已經牽扯著疼起來。









不過她心裡卻很喜歡,只覺得暖烘烘的。









這種喜歡,一直持續到進了家門還沒散去。









陸守儼將滴著水的雨傘收起來,掛在洗手間裡,又從她身上摘下來書包,那書包已經泛潮了。









他看著她被打溼的劉海,輕輕皺眉:“趕緊把衣服脫了,進去洗洗,別感冒了。”









初挽卻不管不顧的,直接撲進他懷裡:“你自己都溼了,還說我!”









天冷了,他依然穿著襯衫,襯衫泛著潮,不過他一點不覺得涼的樣子。









男人體內彷彿永遠散發著熱度,讓她抱起來很舒服。









陸守儼垂眸看她,很有些無奈,聲音低沉:“聽話,快去洗。”









初挽埋首在他胸膛上,纏著他就是不放開:“你怎麼突然去接我?”









陸守儼便環住她的腰,她比他幾乎矮一頭,他力道大,胳膊這麼伸著時,幾乎將她半抱起:“我加班回來,本來以為你已經到家了,誰知道根本沒人,便想著過去你學校看看。”









誰知道剛到校門口,就看她舉著傘騎著自行車悶頭往外衝。









初挽手腳並用,兩腿纏在他腰上,胳膊摟著他頸子:“你就是擔心我,惦記著我,是不是?”









陸守儼看她就跟樹袋熊一樣,便乾脆託著她抱住,低頭,額抵上她的,笑看著她道:“對,擔心你。”









他挑眉,有些調侃地道:“我過去的時候,還想著有個人是不是嫌我管多了。”









初挽埋在他頸子間,便抗議地哼唧了聲。









她就想撒嬌,就想被他寵著慣著,就想貪心地索要那些她沒得到過的。









有時候她會想,自己為什麼會重生到十九歲,意義何在,她可以想出來很多,比如為了九龍杯,為了再次陪伴太爺爺走完人生最後一場,或者為了那些她錯失的美好。









但是就在此時,就在這個冰冷的雨夜,她竟然瘋狂地有了一個念頭。









也許那個足夠冷靜理智,早已經習慣了爾虞我詐的初挽,內心其實一直有一個沒長大的挽挽,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