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猿菌 作品

1027.你這算是哪門子的對策?

  但是,劍士接下來的話語給一切都澆上了冷水——無論是維拉的警戒心,還是警官隊們為了逃脫而拼上性命的決心。“不過嘛,我的“同伴”裡消極的傢伙意外地很多啊。”

  “?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說為什麼啊……你們有沒有看漏什麼重要的可能性呢?”

  劍士並沒有表現出之前那種鬆懈的氣氛,而是露出了作為一名英靈認真的表情,再次停下腳步說道。

  “你們想要保護的女孩,是小椿吧?”

  “!”

  “我也是從昨天認識的傭兵那裡聽說的。即使只是聽說的程度……但考慮到狀況,把我們封閉在這個世界的……也有是她的從者的可能性不是嗎?”

  “……”

  已經做好面對這種可能性的覺悟的維拉和一部分警官們微微低垂下了目光。像約翰這樣,到現在才意識到的數人,在一瞬間的驚呆之後,臉上浮現出各種各樣的表情。

  “嘛,沒準是在最後跟那個金色弓兵對戰的不妙的傢伙,也有可能,是連我也還沒見過的從者乾的好事也說不定……”

  他的話語稍作停頓,用平淡的語氣發起了殘酷的提問。

  “倘若當那個小女孩是元兇的時候,你們能殺掉那個孩子嗎?”

  ············

  同一時間被封鎖的街道水晶之丘大廈賭場內部

  就在劍士和警察隊在主幹道走著的時候——

  距離那裡很近的地方,有著跟他們分開行動的集團。

  並不是兵分兩路的另一支警員隊伍。

  這些是從最開始就沒有跟劍士或者警察隊匯合的傢伙。

  其中一人用手轉動著轉盤的圓盤,目光閃爍地開口道。

  “哇,好厲害!雖然在斐姆先生的賭場只是看了看,並沒有搞明白。但是自己實際一轉就發現這個轉盤真是意外的輕啊!”

  對於說出孩童一般話語的青年——弗拉特的話語。他戴在手腕上的手錶發出了聲音:“在這種情況下,在意那種事的只有你了吧。”

  然後,變化為鐘錶的英靈,狂戰士班尼特,一邊觀察自己周圍的情況一邊陳述了感想。

  “嗯……沒有任何喧囂,充滿靜寂的賭場,稍微有些令人不快啊。”

  “咦?班尼特先生,你知道賭場嗎?”

  “作為知識來說,是知道的。聖盃給予的知識,又或者是作為我本身就是類似人類意志的東西,因此人類的一切我都有所瞭解。無論如何,從這華美的裝潢來看,也能推測出平時是多麼的人聲鼎沸。”

  看著他們兩人之間對話的“同行者”,聳了聳肩,加入了對話。

  “啊,確實有違和感。雖然似乎有電力的樣子,不過沒有人賭博的話會安靜到這地步嗎?”

  神父服裝加上眼帶的姿態很有特點,讓人覺得是大概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他的背後跟著四個穿著奇異服裝的年輕女性,每個人都帶著認真的表情環視著周圍。

  神父名為漢薩。

  雖然是教會派遣而來的監督者,但他與屬下的修女們卻被醫院前的“黑霧”所吞沒,被關在了這個世界裡。

  “不過,我想警員們應該也來了,不用匯合嗎?”

  對於那樣的監督官,弗拉特以輕鬆的語氣講道。

  “雖然教會提供了協助,但如果這也是經由從者之手的“聖盃戰爭”的一環,那麼幫助他們逃離就成了過度的偏袒吧。當然,對於你,我們會像這樣共享信息。但是要一起破壞這個結界世界……我並不打算幫忙到這種地步。”

  漢薩發現自己被拉入了模仿城市的結界內部之後,遇到了獨自在外面進行調查的弗拉特他們,便匯合到一起對街道上進行調查。

  “這樣啊……也沒辦法呢。在裁判之人的支持下,於遊戲中取勝一點也都不令人高興。如果是這樣的話,最後聖堂教會的人也可能會拿走聖盃。”

  弗拉特很遺憾地向其講述了自己對聖堂教會的負面印象,漢薩苦笑著點了點頭。

  “啊,是啊。如果上面發出那樣指示的話,我也許會這麼做。本來,顯然易見,魔術師把許願機之類的東西拿到手就不會是好事。”

  “說到底,聖盃戰爭的監督官……原本只是日本冬木的說法吧?”

  “但是,憑藉那個為口實介入這個斯諾菲爾德的聖盃戰爭也是事實。倘若明白這邊的聖盃已經偏離冬木太多的話,上述的方針或許也會改變吧。”

  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說不好究竟是哪一邊,漢薩把目光投向了修女。

  “怎麼樣了?”

  於是,修女中的一人搖著頭,用禮貌的語氣回答。

  “不行呢。在這附近無法觀測到構成結界的魔術性核心的存在。可能是巧妙地隱蔽起來了,在這種情況下以我們的禮裝很難找到。”

  “是嗎……我認為既然再現了城市本身,或許是直接使用了聖盃的力量……但不知道關鍵的核心在哪裡啊……無論是無論是聖盃還是結界世界的核,都覺得坐落於街道中央的最高的大樓很可疑就前往了那裡,但是看來是期望落空了。”

  “這裡有電的吧?”

  弗拉特問道,漢薩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說。

  “對。但是,既然不知道是從哪裡供給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止。”

  “我……想趁著電梯運行的時候最頂層看看。”

  “嗯?那裡有核嗎?確實,這座大樓的上下都展開了領域。有調查的價值嗎……”

  然而,弗拉特揮手否定。

  “啊,不,並不是那樣。如果那裡有就太幸運了。”

  “?”

  “我只是想說,如果是在那……就可以看到整個街道。”

  “……”

  “所以,你是有什麼對策嗎?”

  弗拉特微微點了點頭,像打氣加油一般,啪地拍了下自己的臉頰然後開口了。

  “用我的眼睛觀察的話……也許會明白些什麼……”

  “這算是哪門子的對策?”

  “我是說,如果有辦法找到防禦薄弱地方的話,也許就能聯繫到“外界”了!”

  雖然其他人都無法理解,但弗拉特對自己的力似乎很自信。

  ············

  同一時間,洛杉磯美利堅合眾國。

  “……報……滋……§#……特殊預警……轉播……滋……”

  “……發生的颶風、通常是……滋……向…內移動……滋…………”

  “氣象局……該……滋……與……在通常的命名列表之外……滋……”

  “……特殊……其名為……滋…………§……”

  “……滋……哩……滋……貝魯……——————————”

  防災收音機的聲音更加沉悶,只有噪音充斥支配著狹小的空間。

  在道路旁側翻著的卡車的駕駛位。

  由於暴風和暴雨,水從破碎的窗戶開始滲入。

  收音機不顧這種狀況,隨心所欲地不停地攪弄著發出噪音,到車艙完全被淹沒只是時間問題吧。

  司機似乎早就去避難了,周圍到處可見倒下的招牌和被折斷的樹木,卻看不到人影。

  創下記錄的巨大臺風以無視了天氣預報的形式突然產生。

  洛杉磯的市中心區域,在那之後也就只有幾輛車和些許建築物受到損害,不過——

  暴風雨的正中央,一邊忍耐著雨滴的敲打,一邊仰望天空的人們,之後如此敘述他們看到的景象:

  自天空至大地飄舞著四條巨大的龍捲。

  包裹著雷光闊步於大地之上的景象,簡直就像是——

  踏碎整個世界,衝破天空的巨獸之足一般。

  ············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都這麼精神真是太好了!”

  溫暖的陽光照射進的院子裡,響起了天真無邪的女孩的聲音。

  在修剪得齊整美麗的草坪上,松鼠和小貓來回奔跑,院子裡種植的樹木,枝條上有無數的小鳥啼唱著,舉辦起一個小小的音樂會。

  如果把溫馨這個詞語具現化的話,恐怕就是這樣的景色吧。

  而實際上,這般或許只有在繪本里才能看到的景象,正於此處展現著。

  但是——被女孩搭話的兩個人,與這裡的氣氛完全格格不入。

  一人是黑衣的青年。

  於年齡來說,雖然是青年,但是他的外表依然保持著稚嫩的容貌,即使說是少年也無妨。然而與這樣的外觀相反,其裝配的槍套(holster)中收納著槍支和小刀等物品,看起來非常的危險。

  另一人,則是全身覆蓋著黑衣的少女。

  在極力遮住臉和皮膚的那件黑色外套下,她帶著困惑的表情巡視四周。如果僅僅是那樣的話,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身著尼卡布(翻譯者註解:nikab,阿拉伯半島穆斯林女性穿戴只露出眼睛的頭巾和麵紗)的尋常女子。然而在她的黑衣之下,卻隱藏著無數的武器。與她的服飾無關,她渾身都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

  青年的名字是西格瑪。

  少女一方,則是於“虛偽的聖盃戰爭”中作為Assassin而被召喚的從者。

  二人雖然經過各種各樣的事情最終一起行動了,現在卻一起被困在異質的空間裡了。

  “啊啊,得救了。”

  “……感激不盡。”

  西格瑪和Assassin少女各自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年幼的孩子——繰丘椿聽到他們的話開心地笑了笑,隨後她踏著輕快的步伐跑回房子裡去了。

  “……那個孩子就是,繰丘椿。”

  “是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統領英靈的女孩嗎?”

  二人已經理解了。

  住在同一所房子裡的那個孩子的父母,顯然是被某種東西支配著精神——只有那個女孩不同。

  她的內心沒有任何的束縛,處於真正自由的狀態。

  “也就是說,剛才的那個黑影……是她的從者嗎。”

  “黑漆漆先生”,繰丘椿是如此介紹那巨大的黑影的。

  那個影子塊與院子裡的樹一樣高大,彷彿將周圍的光線吸入進自身的色彩中一般,處處浮現出青白色的光輝。

  現在那個影子塊可能正縮在屋子裡頭,不過為了不讓真身被發現,就算突然從地下湧出來也不奇怪吧。

  西格瑪這麼思考著繼續維持全方位的警戒,Assassin少女則陷入了沉思。

  “那個……真的是英靈嗎?”

  “也存在魔物或是怨靈的可能性嗎……”

  西格碼喃喃自語般的回答她,但Assassin的少女搖了搖頭。

  “不——恐怕不是吧。從那個存在身上感覺不到惡意或是憎惡的波動。不,就連魔力的波動也……”

  她想起在這個院子醒來的時候,身為魔術使和從者的二人一起被那個“影子”從背後捉住的事。

  若是懷有敵意的話,早就將他們抹殺了——但考慮到他們直到清醒過來為止都沒有受到攻擊,或許也存在沒將他們兩人認知為敵人的可能性。

  “雖然沒感覺到那個東西的意志,但它對那孩子唯命是從這點是可以確定的。”錵婲尐哾網

  西格瑪針對Assassin的話推測出別的可能性。

  “也未必會是從者,那個“影子”也有可能是使魔吧……?”

  “也是有那個可能性……但現在我等的情報並不足。那個魔物……那吸血種的話應該知道些什麼,不過……”

  Assassin在面紗下用力地咬緊牙關。

  不過也感覺不到那個吸血種的氣息。

  吸血種在圖謀些什麼,這一點已經很清楚了,只是既然沒有碰上他,在這邊也很難把他找出來吧。

  二人在剛才以散步之名,前去窺探了周圍的樣子,但人類的氣息很少。

  儘管偶爾能見到人影,但就像繰丘椿的雙親一樣,從那些人身上也能感覺到受到了某種存在的精神支配。

  雖然與他們的對話能夠成立,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那些人對西格瑪的衣著非但沒有表現出特別警惕的態度,而且對於這個世界也完全沒有表現出知道些什麼的樣子。

  經過幾次試探,除了得到反應微弱的一般人這樣的情報以外,一無所獲。

  不過,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走在街上的人們都住在工廠地區,由於失火之類的而逃了過來……大多數人都在談論這件事。

  “工廠的火災……昨天有聽說過,英靈們之間的戰鬥嗎。”

  那是在聯絡中斷之前從“watcher”那裡聽說的,關於工廠地區中遭到破壞的分區的損害,雖然有作為第三者的英靈通過幻術將其隱藏了起來,但發生了火災這一事實還是無法消除的吧。

  不過從居住在那裡的人們奇怪的舉動看來,可以推斷出他們也應該和繰丘椿的父母同樣處於被某種東西洗腦的狀態下。

  雖然也有對那樣的“人類”或是“街道”通過破壞性的行動試探其反應這樣的方法,但在無論是這世界的結構還是敵方的能力,都完全不瞭解的現今,這麼做也許是自殺行為。

  西格瑪冷靜地思考,以“對話可以溝通”為出發點進行調查。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不管是不是受到精神支配都不會掌握狀況吧。”

  “不過……如果是知道聖盃戰爭內情的魔術師的話,那又如何呢?”

  ············

  “想要和我談談?”

  繰丘椿的父親眼神空洞的說道。

  “……是的,如果可以的話,就在令千金不在場的地方談。”

  在西格瑪的提案下,先走出玄關的那位魔術師一邊往家的方向掃了一眼,一邊說道。

  “真難辦呢,我和女兒約好了要給她讀繪本,所以不能出遠門……”

  “不,在那邊道路的附近也沒關係的。”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沒問題了。”

  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抗拒,椿的父親很乾脆地就離開了自己宅邸的屬地,跟隨兩人來到了住宅街當中的一座小小的公園。

  “雖說會在您的家裡真的是個偶然,但我認識您。繰丘夕鶴先生。”

  “哦呀……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我的上司的名字是弗蘭切斯卡。是法爾迪烏斯先生的交易對象。”

  然後,繰丘夕鶴臉上稍微蒙上了陰霾。

  “啊啊,從你的裝備來看,我就在想會不會是魔術使,果然如此啊。不過,就像我和法爾迪烏斯先生說過的,現在根本不是我參加聖盃戰爭的時候。要幫忙的話……”

  “不是的,事到如今,我不會說讓您協助我的……只是能請您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西格瑪淡淡的提問。

  他用禮貌的措辭發言,然而語氣裡卻沒流露出一絲情感。